李佳蒙/譯 陳默/校
2016-07-15 14:45 來源:澎湃新聞
「伊斯蘭國」(ISIS)在網上發布了一些葡語宣傳帖,明顯地威脅即將召開的裡約奧運會的公共安全;隨後,巴西安全機構情報人員已經開始監控可能同情恐怖組織的本國人和現居巴西的外國人,監控人數未公開。考慮到巴西最近面臨的威脅,以及美國、歐洲發生的與ISIS有關的恐怖襲擊,巴西和其他拉美國家是否準備好了應對國內的恐怖主義?拉美的哪些國家和社區最易受到ISIS或其他恐怖組織的襲擊?拉美有哪些能共享全球信息、協調反恐戰略的情報系統?
退役美國空軍將領、美國南方司令部前司令儘管最近很多文章討論了巴西奧運會準備中的各種問題,但是我認為恐怖主義的威脅還較低。ISIS最近才表明會關注奧運會,尚未有跡象加強襲擊計劃。不過,街頭犯罪的威脅仍然很高。巴西政府正在重點解決安全問題。裡約奧運會的組織者嚮往屆奧運會——包括倫敦、索契、溫哥華奧運會——的主辦方徵求了建議,以學習安全經驗。例如,根據目前的安全形勢,巴西計劃部署8.5萬名執法人員和軍人來確保裡約奧運會的安全,這是倫敦奧運會安保人數的兩倍。巴西還從主辦2014年世界盃中獲得了經驗:世界盃的安全問題本是個難題,原因在於要保護分布在全國各地的足球場。此外,巴西正與涵蓋多家情報機構和執法機構的國際網絡合作,以預見潛在的安全問題。巴西正在搜集來自歐洲、美國、俄羅斯、中國、南非、拉美等地的信息,來幫助提前預警潛在的安全情況。巴西將通過這種涵蓋面廣的網絡接收到大量信息,巴西的成功將取決於該國能否分析這些信息、從中找到關鍵的警報信號,以及是否能夠有效地調動多個機構,對單個事件或同時對多個事件做出複雜的反應。我相信巴西在兩方面都在努力工作。
美國密西根大學福特公共政策學院國際政策教授、前美國駐巴西大使兩年前,在舉辦世界盃之前,我有信心巴西人能夠團結一致、完成場館和基礎設施的建設,並有效應對犯罪和暴力的威脅。但是這一次我不太確定。恐怖主義比國內犯罪更難察覺、更難遏制。國內貧民窟中潛在的犯罪分子已被當地和聯邦警察所熟知,但是恐怖主義的威脅不是來自國內貧民窟的犯罪團夥。預計全球會有近50萬遊客來到巴西,對於巴西當局來說,監測潛在的恐怖分子的任務十分艱巨。此外,巴西、阿根廷、巴拉圭三國邊界地區已經有了一些什葉派和遜尼派恐怖組織的存在。最後,幾個因素加大了巴西發生恐怖主義的可能性:巴西石油公司的醜聞、羅塞芙總統受彈劾及其在參議院面臨的審判破壞了巴西政府的運作;當地警方被拖欠薪資、對政府不滿;當地政府缺乏資金;可能發生街頭抗議遊行。而在好的方面,聯邦政府已經承諾增加安保工作的資金,讓巴西軍方加入進來,並在奧運會區域部署約十萬名安保人員。巴西聯邦警察是高度專業、訓練有素的團隊。我也相信巴西情報機構正與美國和其他國家的情報機構緊密合作,以找出來自巴西之外的潛在威脅。總之,我相信巴西會盡其所能來確保奧運會的安全,但恐怖主義的威脅也真實存在且令人擔憂。
拉丁情報公司總裁ISIS損失領土,以及最近一系列的「獨狼」襲擊似乎表明,其策略正轉向極端化思維,鼓動世界各地的恐怖主義。如果是這樣,無論是巴西還是拉美其他國家都不能免於ISIS的威脅,特別是考慮到該地區有大量中東移民,還有很多心懷不滿、教育良好的中產階級青年,這兩類人都可能成為ISIS激進聖戰主義者或其代理人的典型招募人員。ISIS的恐怖主義目標為任何大型城市中心或重要的基礎設施,比如,伊泰普水電站是ISIS代理人或自殺襲擊者的潛在目標。裡約熱內盧和巴拉達蒂茹卡將由4.7萬名情報人員、安全人員,以及3.8萬名軍人負責保衛。這意味著,情報人員和安全人員將從聖保羅、薩爾瓦多、馬瑙斯、阿雷格裡港等城市轉移,使得這些擁有大量「軟目標」的城市安保下降。巴西「一體化反恐怖主義中心」包括聯邦警察、執法部門、情報官員、外國機構,為完成這艱巨的任務已工作到了極限。再考慮到兩個與中東恐怖主義集團有關的組織,即巴西、阿根廷、巴拉圭三國邊界地區的穆赫辛·拉巴尼(Mohsen Rabbani)網絡和巴拉卡特組織(Barakat Clan),巴西和拉美其他地區受到ISIS恐怖主義侵入的可能性更大了。巴西的開放、友好、慷慨和其他典型特徵,使得巴西成為ISIS或其他犯罪團夥眼中的誘人目標。儘管巴西和其他拉美國家有大量情報和安全人員,但是各國都沒有對現在的恐怖襲擊做好準備。雖然它們與外界(主要與美國)共享一些情報和安全設備,但是腐敗和舞弊破壞了這種合作的有效性,使得激進行為更容易滲透到這些國家。
Expect Consulting反恐諮詢公司合夥創始人、前瑞士反恐特工巴西,和其他任何大國一樣,對於迎接奧運會這樣規模的大事件做好了充分準備。巴西在很久以前就開始了準備工作,我記得幾年前參加過一個有關「敘利亞和外國武裝」的會議,當時巴西為準備即將到來的奧運會曾派出一個代表團參加。由此,我們可以認為,巴西已經會見過全球反恐鬥爭中所有的主要參與國。之前參與過類似事件的執法機構和各國軍隊與巴西分享了最佳的實踐和經驗。「國內恐怖主義」這一術語完全適用於歐洲和美國。如果只考慮「聖戰主義」,我不知道這個詞是否完全適用於巴西。不論巴西或南美,它們都還不是恐怖主義襲擊的自然目標,不會發生像去年11月的巴黎、今年3月的布魯塞爾那種規模、大小、範圍的恐怖襲擊。但類似奧蘭多槍擊案的事件會在任何時間發生在南美。即使是準備最充足的國家也鮮有能力防止這種行為的發生。理論上講,聖戰分子可能襲擊拉美地區的任何國家或社區。但是考慮到眼前的事實和證據,國外武裝分子最多、薩拉菲聖戰社區和網絡最多的國家最有可能遭到ISIS或蓋達組織等恐怖組織的襲擊。巴西是國際情報共享機制中的一部分。對於應對ISIS來說,國際刑警組織(Interpol)一直是、現在也是個有用且知識豐富的合作夥伴。
委內瑞拉中央大學政治學教授、記者巴西已經盡了一切可能來成功舉辦奧運會。例如,巴西國會通過了該國處罰恐怖主義的法案,且巴西政府啟動了該國史上規模最大的安全行動,共有8.5萬名公安人員、國防軍人、情報人員一同工作。巴西政府還與社會聯合收集信息,並與國外情報機構合作。然而,巴西仍然很容易遭到穆斯林極端分子的恐怖襲擊,尤其是遭到ISIS「獨狼」類型的殺手襲擊。這主要是由於巴西激進分子的增加。此外,巴西還存在公共安全危機,它和金融危機一樣無處不在。但相比於拉美其他國家,巴西是準備得最好的。在拉美,任何公共災害的預防工作和救災工作都有很長的路要走。該地區最脆弱的國家是那些民主體制較弱、拒絕與國外合作的國家,那些認為自己因「進步」而免於恐怖襲擊威脅的國家。這些都是所謂的「21世紀社會主義國家」,特別是委內瑞拉,其國內的嚴重危機有利於恐怖主義的發酵。
[本文原刊於美洲對話組織(Inter-American Dialogue)2016年7月11日的《拉美顧問》,由中拉青年學術共同體(CECLA)組織翻譯。美洲對話組織位於美國首都華盛頓,是一家致力於美洲國家政策分析與交流的著名智庫,每個工作日發布一期《拉美顧問》(Latin America Advisor)。](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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