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者觀察
也說央視新大樓陷入「色情門」
■雨林木風
中青在線－中國青年報 2009-09-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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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哈斯是荷蘭著名建築師，1944年出生在鹿特丹。他早年做過記者。1975年，他與其他建築師一起，創建了荷蘭大都會建築事務所（OMA），並於2000年獲得了被稱為「建築界的諾貝爾獎」的普利茨克獎。2002年，他設計的中國央視新大樓的方案獲得通過。自2002年以來，這座大樓的設計在國內卻不斷引起爭議。它被中國老百姓戲稱為「大褲衩」，而中國建築界，也不斷發出反對外國設計師把中國變成「奇樓異房試驗場」的聲音。
在網上，有消息稱，庫哈斯在近年出版的一本名為《主題內容》（Content）的書中承認，他的設計其實是個色情玩笑，即主樓和輔樓分別象徵著「女臀」和「男根」。有的網友指責庫哈斯當著全中國建築師的面，扒下了這條大褲衩，「將中國人對央視大樓擁有的全部驕傲和信心重重摔打在地」。近日《環球時報》記者為此發表了長篇文章，較客觀地說明了事實的真相。《環球時報》記者找到了這本書，查到了網友提供的幾張圖片證據。其中一張是一名金髮碧眼的裸體女郎，抬起臀部面向讀者，背景是央視新大樓主樓。還有一張圖片是一名裸體女郎跪在一個看似央視輔樓的藍色建築旁邊。這樣的圖片在普通中國人看來，確實有不雅之嫌。
實際上，在8月22日，庫哈斯就在OMA網站上刊登出中文聲明，否認央視設計出自色情玩笑。他在聲明中表示，他所著的《主題內容》一書，於2004年出版，該書的平面設計者建議用一些有關OMA項目的漫畫和諷刺畫作為封面，其中包括引發爭議的裸女與央視大樓圖片，但他本人並不認同，在正式採用的封面圖片中，央視大樓前的裸女圖片，已經被調侃薩達姆等人的圖片所替代。庫哈斯稱，這反映出我們在這個設計中的真實意圖，即將央視新大樓作為「變化的世界秩序中光輝閃耀的標誌」。不過，書的設計者仍將被他拒絕的封面圖片，縮小後，放在了書的附錄中。庫哈斯在聲明中表示，他對近期關於央視大樓是否有色情隱喻的討論「表示非常遺憾」，並明確強調「我們在CCTV大樓中真實的設計意圖已經闡明並無數次發表過，它沒有隱藏的涵義」。他還認為，引起爭議的圖片不過是該書設計者對OMA項目的一種調侃，這種調侃在西方來說很常見，不存在侮辱的意味。
由此可見，庫哈斯一方面不敢得罪中國廣大網民，不得不表示遺憾，另一方面，他的辨解卻很無力，對這本書的附圖，他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環球網8月25日一項調查顯示，47％的被調查網民，相信央視新大樓的色情寓意「是真的，非常憤怒」；認為「可能是真的，但這是個設計理念，不必太在意」和表示「不相信是真的」的人加起來佔53％。這兩組數字說明，網民中大多數人仍然相信庫哈斯對央視新大樓有色情寓意，不過，被調查的網民中有一部分相信是真的人，對此並不太在意而已。
筆者認為，央視新大樓的「色情門」事件，可能因「事出有因，查無實據」而暫時告一段落。實際上，中國對於外國建築師在中國設計的建築一直是開放的。在北京，歷史上也有很多建築出自外國人之手，北海的白塔是尼泊爾人設計建造的，圓明園的設計者中有義大利人郎世寧。但在當時，這些外來的建築，畢竟是很少的幾座，僅僅是點綴而已。現在一些北京的標誌性建築，如國家大劇院，「鳥巢」、「水立方」、首都機場T3航站樓、央視新大樓等，無一不出自外國建築師之手。在這裡，我們不禁要問：難道在國內就找不出一個建築師來設計這些標誌性建築嗎？
時代不同了，廣大民眾對標誌性建築的關心程度，遠比幾百年以前要高得多。雖然，建築也只是一種藝術門類，但肯定是一門群眾性最強的藝術，它不可能像其他藝術門類那樣可以是個人行為。尤其是首都的標誌性建築，積澱了幾代中國人的情感。在歷史上，它們往往一站就是幾百年。對於這樣的建築，一定要慎之又慎。
外國建築師當然可以設計中國建築，但必須遵循中國人的審美習慣和傳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