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一塊石，一棵樹
文/孫樹恆
風總是把生命的聲響
融入到眼前的這座山之中，
一棵樹的記憶
愛著身旁的石頭，
飽含著金屬的質感，堅硬，粗獷，
也愛著跌宕的溝壑縱橫。
愛著這浩瀚長空獲得的一切
一棵樹在石頭與石頭之間的
歲月，多了一些掙扎，
多了一些平靜。
並不孤單，讓一棵樹的背影，
留下落寞，
雖然風聲正急。
風吹脫山上的泥土，吹不走陳年的
雨跡
那些小草仿若從另一個世界
來此探望
鳥翻過了一座山，在起伏之間，擦拭此時的沉重
開始站在樹枝上往下飛
原來說過的泉，水還在流，僅有的反光，把這山，這石，這樹，陷入朦朧。
再看一眼回到樹上的一隻鳥。
灰色或黑色的，在。葉有空寂的心情。
知道陽光總是來過這裡，那些餘光，繚繞出山的金身。
一點點地漫過凝重的石頭，
一點點地，讓新葉和斷枝看出了的不舍
有枝葉，已隨風而動。
把所有敬仰的念想，
在撫摸一根枝葉之前，必須交出樹直指石頭最先裂開的部分
必須先於隱忍和傷害
從前世，進入今生
必須對抗一場又一場風暴
永遠在紮根和生發，追趕著一個個季節
必須從石頭堅硬或虛偽的假象中明辨是非
按住內裡巨大的真實，尋找往事和恨
一棵樹必須植入，
裝作滿不在乎，裝作滿身傷痕
必須相信大自然以及叢林的奇蹟
筆直而陡峭的樹，它呵，一生的冷峻
生長的有意義
是這座山的命運的一部分
是為山神繼續活著
在一段漫長的時空交替中
一棵樹，一年又一年，老了
泥土快要乾涸，雨水卻落入荒野
山，石頭，樹，反覆交換姿勢
一半明亮，一半暗淡
必要的時候，會在上面落幾粒泥土
一粒將自己還給了大山
一粒想安撫太久的疼痛
雜草、枯枝和石頭又要發芽
它們長進山的體內，溶解
但從石縫裡
、低到塵埃裡長出來的樹，總會無懼風雨，
帶著哽咽的根須，留存的一個個傷痕
會一直都在。什麼時候才能新芽輕輕吐葉，看吧
此時，在一座山的裸露中，雷電，噼啪作響。
天空的熱淚和瑟瑟發抖的風
總之，不拒絕所有的穿過
挺立，搖曳，獨樹一幟。
從故鄉走出來，那熟悉的一座山、一塊石和一棵樹的影子，依然背負著
就像捧著一聲聲熟悉的鳥鳴
朝朝暮暮，不願輕易地放下 。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保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