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是孔雀河下遊一條無名的小支流,流程很短。
第一個走進小河的人是羅布獵人奧爾德克,時間大約是1910年或是1911年。
第二個走進小河的人是瑞典考古學家貝格曼。1934年4月底,以奧爾德克為嚮導,貝格曼一行人向著傳說中的「一千口棺材」行進。
1934年6月2日傍晚,奧爾德克終於將他們帶到了他發現的「著名墓地」。
貝格曼這樣寫道:「沿著東北方向,穿過低矮的沙丘,又走了整整5公裡路,他領我們到達了一個覆蓋著沙子的圓山前。山頂滿是長長的木柱,如同一片森林——這正是我探索的目標。自4月中旬初次聽說以來一直就在我的頭腦中縈繞不去。我把它編作『5號墓地』,這是羅布荒原最重要的考古發現之一!」
這片墓地位於新疆羅布泊地區孔雀河下遊河谷南約60公裡的荒漠之中,東距樓蘭古城175公裡,西南距阿拉千鎮36公裡。
小河,是孔雀河下遊一條無名的小支流,流程很短。當年到達這片墓地時,貝格曼為它隨意起名為小河。
貝格曼於1939年在歐洲公布了此次的考古報告,引起了國際學術界的關注。學界稱小河墓地為中亞歷史上和考古沙埋文明中最難解的謎。
然而,如同當年貝格曼對於這片墓地的嚮往,在數十年間,小河墓地縈繞在許多中外考古學家的腦海,成為他們心中嚮往的地方。
這是一處多麼奇特的墓地啊。羅布淖爾大地上的早期人類有著怎樣的思想,怎樣的生活?他們曾經創造了怎樣的文明?他們與世人關注的古樓蘭文明的關聯……這些問題,歷史文獻均未作出點滴註解,但在小河這條小小的支流上,在這片神秘陰森的墓地上,卻有著厚重的凝結。
解放後的半個多世紀,中國學者試圖再次找到消失了的這方遺寶。
2000年12月6日至12月11日,一支由新疆考古、文物保護、地理、野生動物、旅遊等學科的工作人員與深圳古大唐《西域紀行》攝製組人員組成的考古隊,徒步邁向了埋藏著神奇小河墓地的羅布淖爾河。
這是幸運而艱難的旅途,他們成功尋覓到了小河墓地。
小河墓地,除貝格曼20世紀30年代進入過一次,66年來再未有人來訪。這裡沒有居民,沒有準確、具體的經緯坐標位置。
而中國學者圓了他們的夢想。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王炳華研究員成為首位發現小河墓地的中國考古學者。
新疆的考古工作者,從來也沒有忘卻小河。2002年底,新疆考古人員對小河墓地進行了試掘。2003年10月至2005年3月,經國家文物局批准,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組成以所長為領隊的小河考古隊,小河墓地開始全面發掘。
沙漠曾給予了考古工作者多次磨練。但是,向小河行進,在小河發掘,竟是這樣一次超常的艱難過程。
他們背著30多公斤的物資翻越沙山。他們啃幹饢,嚼冰塊,睡在攝氏零下三十多度的沙漠裡。他們用自己的雙腳踏出了通往小河墓地的路……
跨越了3個年頭,總計時間近10個月的考古取得了巨大成果。
現在,新疆考古研究所小河考古隊完成了小河墓地的全面發掘,初步揭開了小河墓地神秘的面紗。但同時,更為誘人的謎底,期待著考古學家去揭示。
B死神的立柱殿堂
沙丘頂部密植著多稜形木柱,如同森林,這樣的遺存形式在國內外獨一無二。
小河五號墓地絕非平凡的墓地。每位立於它面前的考古者在表達內心感受時,都說了相同的兩個字:震撼。
它的地理位置非同一般,氣勢超凡。「這個墓地給人一種陰慘可怕和難以置信的感覺。」當年,貝格曼這樣描述。
它的外圍地勢開闊、平坦,四周分布著零零散散、形狀優美的小沙包。稀稀落落的檉柳,襯託出荒漠的悽涼、單調。
墓地位於孔雀河南部支流小河東側約4公裡處。它地勢很高,4公裡外就可以清晰地看見,在你的視線與它相撞的一剎那,你就會領略到它的非同尋常。
墓地外觀為一個橢圓形沙山,位於一座原生的高阜沙丘之上,在自然風積和構築墓葬時的人工堆沙過程中,沙山越積越高,高度達7餘米,面積達2500立方米。
沙山在四周平坦、低矮的沙丘簇擁下格外引人注目,是方圓幾公裡範圍內的明顯標誌物。
沙丘頂部密植著多稜形木柱,如同森林,這樣的遺存形式在國內外獨一無二。木柱多達100多根,高3米至4米,其間豎插著十多根卵圓形立木。在墓地中心,相當顯著的是一根中段呈八稜形,頂部為尖錐狀的立木,充滿神秘意味。
據說,當年奧爾德克發現墓地時,立柱所在之處曾經有一座小木屋。厚厚的木板構成了小屋的牆和頂,屋頂上還蓋了一張牛皮。木屋內牆則塗染成紅色,屋內地面上散置著牛頭。
就在小屋中部,奧爾德克曾挖出過一口內盛女屍的棺木。
貝格曼記錄:柱子暴露在空氣中的部位,顏色已消失殆盡。但將柱子基部的沙移走後,可見其表面曾被塗成紅色。
看來這座「死神的立柱殿堂」,曾經籠罩在一片耀眼的紅色之中。
人們將這些木質紀念物塗成紅色,對魔法的敬畏肯定大於對美學的追求。紅色是墓地的顏色,也是生命的顏色。
而首次發現「一千口棺材」的奧爾德克則認為,那裡住著伊比利斯(魔鬼)。他因此非常恐懼,不敢帶貝格曼前去。
他覺得墓地充滿了令人生畏的氣氛:15年前發現這個地方時,奧爾德克的一個同伴病倒了。而他自己在那裡過夜裡時,半夜突然從夢中驚醒——他看到了可怕的幽靈。
後來,奧爾德克則要求帶上槍,因為魔鬼懼怕槍。
整個墓葬分5層,第5層即底層墓葬建於厚厚的沙丘上。這個墓葬的南北兩側,各立著一排整齊的、保存完好的木柵牆,它將墓地分為南北兩個墓區。
南區墓葬有139座墓,保存較好。北區墓葬由於羅布泊強烈的東北風的侵蝕,絕大部分墓葬被破壞,現僅存28座。
另一個有趣的特徵是類似船槳的紀念物。它們或為極度誇張的大槳,或類似芭蕉扇形立於地表,一共有10個。槳片的下方通常有一條由數道刻線結成的裝飾帶,它也曾被塗成紅色,「不管怎麼說,這些槳形物暗示著埋葬在這裡的人們生前經常划槳。」
若按一般程序挖掘小河獨特的遺存,發掘結束後墓地將不復存在。
隨著發掘工作的進展,小河考古隊在科學論證基礎上建議:在保證獲取墓地全部資料的前提下保留底層遺蹟,為後世子孫留下這一珍貴而奇特的文物景觀。
這意味著他們的勞動變得更加艱辛。在發掘中,那些高達四五米的立柱大多已露出柱根,容易倒下。考古隊員一邊清理沙子,一邊留意木柱的動靜,在一座座陰森的墓葬裡,又增添了相當緊張的氣氛。
隊員這樣描述:「開始是不停地出汗,到後來沒汗可出了,人也差不多快成乾屍了。」
C罕見的船形木棺
木棺如同一隻倒扣在岸邊的木船,主人安靜地仰躺在裡邊,仿佛超越了時空。
小河的墓葬排列密集,高低錯落,在寒風或者熱流中耐心細緻地清理墓葬極為辛苦。清理者常常只能在墓與墓之間的「夾縫」中保持一種姿勢:或站、或跪、或趴、或蹲。
小河墓地出土的這種奇異的墓葬引起考古學家強烈的興趣。木棺如同一隻倒扣在岸邊的木船,主人安靜地仰躺在裡邊,仿佛超越了時空。墓葬形制均為豎穴沙坑。棺具基本統一,由兩根完整的胡楊木做成弧形側板,個別的做成直板。兩塊側板相對合併,將兩端分別揳上。
棺蓋上放置著幾塊橫著的小木板,活牛被當場宰殺、剝皮,用新鮮牛皮包裹整個棺木。牛皮在乾燥的過程中不斷收縮,最後嚴密地將棺木裹緊,表面變得像盾牌一樣堅固。
通常在牛皮中部放一把紅柳枝,一枝蘆葦。也有的在棺頭的牛皮上放一把碎石。
「我們揭開牛皮,棺木在牛皮的包裹下新鮮如初,棺內甚至沒有一粒沙,墓主人就那樣靜靜地安睡於『船』中,原始安全又妙不可言的設計令我們窺見千年前這片大地上土著居民的安息時刻。」考古發掘者感嘆著。
考古者從一些保存著原始狀態的墓葬中對當時的埋葬過程做了大致推斷:先挖沙坑,然後將包裹好的死者放入,再依次合併棺木,覆蓋蓋板、牛皮,繼而在木棺前後栽木柱,最後在墓坑中填沙,堆起沙堆。
棺前的立木大部分被掩埋了,因此,立木上塗紅、塗黑的痕跡歷歷在目。
位於木棺最前端的高大粗木柱上部露出當時的墓葬地表,成為明顯的墓葬標誌物。
考古發掘發現,露在沙丘表面的僅僅是立柱的一部分,它們的大部分都埋在沙土的深處,每一個立柱下面通常都有一具棺木。
從一個巨大的立柱向下挖到1米多深的時候,就會發現下一層的棺木。而更下一層的棺木立柱的頂端已經和上一層棺木及立柱交錯在一起。
D神秘誇張的生殖崇拜
古代小河地區的居民曾在這高高聳立的沙丘上以特殊的方式祈求人類繁衍。
小河墓地的外觀是沙山上密集矗立的多稜形、圓形、槳形的胡楊木柱。這些木柱約有140多根,高出地面2米至4米。多稜柱的稜數從6稜到20稜,其中7稜、9稜、11稜較多,尤其是7稜最多。這些數字很神秘,似乎大有深意。但學者目前尚未明白。
另外,墓葬頭部的立柱形狀根據死者性別差異而不同。若死者為男性,則立柱如槳形,槳面塗黑,槳柄塗紅,柄端刻7道旋紋。若死者為女性,立柱就是多稜形,上粗下細,高度一般在1.3米至1.5米左右,上面塗紅,纏繞毛繩,繩下系一草束。
考古者認為,兩種立木的象徵意味很明晰:柱體象徵男根,「槳」象徵女陰。
埋葬時,女陰和男根立木與木棺一起被掩埋在墓室中,在墓室最前端,另立一根高約3米或5米的粗木柱,木柱露出地表的那部分塗紅,成為醒目的墓葬標誌物。有些木柱頂端還要懸掛牛頭。
這些粗木柱根部放置著一把蘆葦、一把駱駝刺、一把麻黃,或者是一把甘草。草束中夾著蘆葦稈和羊腿骨,旁邊放一隻草簍。
墓地還發掘出一些保存基本完好的木雕女像,雕像身高1.4米,細腰,臀部豐碩,腿部曲線流暢,肌肉健壯有力,兩手呈前後擺動的姿勢。貝格曼當年在小河墓地也曾覓到一件陰莖突起的男性雕像。這些男女雕像寄託著當時人們對強大生殖能力的崇拜。他同時發掘過12座墓葬,其中有多件木質雕刻的男性生殖器,稱為木祖。
其中一具木祖從中部掏空,內置蜥蜴頭骨,木壁塗染成紅色。在一些非實用的木質棒形器上還精心雕刻出吞食狀的蛇形。而蛇與蜥蜴在古代先民的意識中都有象徵男根的含義,表達著生殖崇拜的意念。
可以這樣想像,古代小河地區的居民曾在這高高聳立的沙丘上以特殊的方式祈求人類繁衍。
新疆考古隊最後一次發掘還發現了一座木房式的墓葬,學者也稱「居室墓」,推測貝格曼當年記錄的木構房屋即為此墓。可惜墓葬已嚴重被盜,但從考古者清理到的遺物可判定其規格不同於一般。
居室墓由木結構的長方形墓室和梯形墓道組成。墓室面積7平方米左右,深約1.5米,由多稜形的粗木柱和寬平的木板建成。木柱位於四角和墓壁中部,頂端有承接梁,外側以木板作壁板,墓室中部立一塊隔板,形成前後兩室。室內壁板、木柱上塗紅、黑兩色,呈S紋、豎條紋、網絡紋等。
墓室外壁覆蓋著多層牛皮,牛皮上撒著一些碎草。墓道結構簡單,由側放的木板、木柱圍成,底部鋪有一層碎泥塊。墓道前聳立一根高近3米的木柱,上面刻有8周凹槽紋路。
墓內不見屍體,僅僅在沙中發現一節肱骨和一節胸骨。
鑑定認為,居室墓的主人可能為一位成年女性。室內遺物不多,僅有圓形石質權杖頭、木雕人面像、帶有金環的圓形銅鏡、鈴形銅器、彩繪木牌以及百餘件牛頭和羊頭。
考古者推測,從這一角度看小河墓地,則它不僅是一般的葬埋場所,更多地是該地區先民進行祭祀活動的聖地,是他們心目中的神山,其中蘊含的豐富歷史文化信息還遠遠沒有發掘出來。
E誰是「殿堂」的主人
這是一位成年女性,她靜靜地安睡,頭東腳西,筆直地仰身。
小河墓地多為單人葬。只有兩例除外,一例是北區一名女性和一名嬰兒的合葬;一例是南區兩具男性屍體的合葬。在已發掘的167座墓中,兒童墓不到20座,多為成人墓。
在照片上,我近距離欣賞了一座墓室的女主人。這是一位成年女性,她靜靜地安睡,頭東腳西,筆直地仰身。她身高約1.5米,臉頰呈灰白色,面貌姣好,窄額、寬顴骨、眼窩深凹、依稀可見眼睫毛。她的鼻梁小巧、嘴巴微啟、灰棕色頭髮長及肩部。她全身由一塊棕色毛織鬥篷包裹,鬥篷上下顛倒,有飾穗的底邊裹在頭部。
鬥篷的右側邊緣放著3個內裝麥粒、麻草的小包。外棺放一隻草編簍,鬥篷下還墊著另一塊殘破的鬥篷。
這位女性頭戴淺棕色尖頂圓氈帽,帽上插有羽飾,綴著紅毛繩,伶鼬皮。腰部圍著毛織腰衣,腰衣下面的飾穗長達膝部。她腳蹬短腰皮靴。頸戴石珠、玉片和纏有羽毛的毛繩項圈。右手腕佩戴著毛繩綴玉的手鐲,右臂內側放著一根細長的紅柳棍,右臂下有一把紅色雕花木梳。
她的身體上撒滿麻黃小枝,頸部、腹部、腿部有大大小小的乳白色塊狀物,腰部的麻黃草上放著木祖、皮囊、羽飾,肩膀旁堆放著一些細碎的牛耳。
她身旁的小孩有著淺色的頭髮,高高的鼻梁,神情安穩地安睡著,可辨認出其白種人的特徵。
小河墓地棺內隨葬品十分豐富,男性棺前「女陰」立柱下面有冥弓和木箭,墓中常見纏毛線、束鬃毛的牛蹄或羊蹄狀的木器以及帶皮套的羽箭。墓層不同,陪葬也明顯不同,有的墓葬中的冥弓大得多,有的很小。而女性身上通常放有木祖、皮囊和木梳。
在一些女性死者身上,還發現了玉手鐲、項鍊、隨風飄舞的長羊毛穗飾、玉珠等,透出一種樸素的美。而麻黃枝被安放在每一個死者身旁,考古隊長猜測:「麻黃在一些原始宗教中被視為不朽之物。」
墓地上層墓主的屍體保存較好,是珍貴的乾屍標本。下層則已成枯骨。
棺內的一具皮木雕人像極其完整:用一塊胡楊木簡單地雕出人的頭、軀幹和下肢,以細木棍為雙臂,面部隨意刻出細槽狀的雙眼,嘴和微隆的鼻子。
用一張完整的猞狸皮把木人牢牢裹住,猞狸的兩前腿正好套住木人的雙臂,棕黑色足趾的爪子恰巧搭在木人手上,兩隻後腿包裹著木人下肢。猞狸面部開有三個小孔,露出木人的嘴巴和眼睛,木人右眼細長的睫毛清晰可見。這種木雕人像的葬式葬像及全身衣物都與真人無異,大概是某一死者的替代物。
經人類學專家現場鑑定,在人種類型上,小河的人種屬於歐羅巴人種。這與20多年來新疆考古界已取得的古代羅布淖爾居民的體質人類學研究結論是一致的。在這片地區,距今約4000年的青銅時代的居民主要為白種人。而到了樓蘭王國時期,蒙古人種的居民成了居民的重要成分之一。雖然種族不同,但都是西漢王朝屬下的樓蘭國子民。
小河考古隊考古學家的看法是:小河五號墓地規模宏大,從形成到廢棄應該延續了較長時間。墓地墓葬分層明顯,不同層位的墓葬從布局結構、木棺形制、葬俗葬式、隨葬品都發生了變化,這些為小河考古文化的分期奠定了基礎。
從棺木形制、死者裹屍鬥篷、隨葬的草編簍、麻黃枝等文化因素分析,小河墓地與1979年在孔雀河北岸發掘的古墓溝第一類型墓葬以及1980年在羅布泊北部發掘的鐵板河墓葬有不少共同之處。
考古隊通過發掘還發現,小河墓地的沙丘並非自然沙丘,而是經過長時間連續建構墓葬人為形成的。
第一層至第三層墓葬之間文化關係更為緊密;第四層與第五層之間更為緊密,兩組墓葬之間文化特徵有所不同。越往下層,距今的年代就應該更為久遠。
瑞典考古學家貝格曼在其1939年發表的《新疆考古研究》中提出了他的看法,他推斷小河墓地年代早於漢朝統治樓蘭王國時期,即公元2世紀到3世紀。
墓葬所屬文化等同於斯文?赫定在羅布泊西北發現的36號墓,斯坦因在孔雀河北岸發現的LT、LS,這些墓葬都具有典型的土著特徵,存在著年代上的差異,而「小河五號墓地應該比羅布泊其它土著更為古老。」
學者認為,確認小河墓地存在的時代,分析墓葬遺存,將有助於了解遠古居民物質、精神文化的眾多信息。
現在,小河古墓引發著人們追求羅布淖爾古代文明神秘未知的一切。比如:這裡的墓葬為何要層層疊壓?那些胡楊木柱,槳形、多稜形的立柱有什麼意蘊?是哪些能工巧匠雕刻了它?墓地為什麼塗著紅色?這個沙漠中的墓地孤寂地矗立著,它們因何而來……(原刊《新疆經濟報》)
也有學者提出,尋找失落在小河流域的古代文明,無論如何不能疏忽了小河流域環境變遷這一殘酷的事實。
這是一個國內外獨一無二的墓葬場所,小河墓葬的秘密期待著考古學、環境學、人類學、植物學、動物學、原始宗教學等眾多學科專家的共同探索。
人們期待著謎底。 (祝平安)(原刊《新疆經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