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地處太平洋版塊和亞歐版塊交界處,從地理學上來講,是火山、地震多發地帶。菲律賓有20多座活火山,其中呂宋島上有3座最出名,分別為皮納圖博火山(Pinatubo)、馬榮火山(Mayon)以及塔爾火山(Taal),因為它們在近幾十年很活躍。
皮納圖博火山
皮納圖博火山是一座活躍的層狀火山,位於呂宋島三描禮士(Zambales)、打拉(Tarlac)和邦板牙(Pampanga)三省的交界處。1991年前,火山被茂密的樹林覆蓋,住有數千名矮黑族原住民,他們的祖先在1565年西班牙人徵服菲律賓後從低地逃往山區(下期文章再詳述)。
皮納圖博火山口
1991年6月皮納圖博火山強烈爆發!據史料記載,這是二十世紀發生在陸地上第二大規模的火山爆發,指數為6,與上一次達到火山爆發相同指數的時間相距500至1000年。火山噴出約100億噸的巖漿和2千萬噸的二氧化硫,為周邊三省地錶帶來大量的礦物和金屬。在三描禮士省聖馬賽利諾市(San Marcelino)的聖託馬斯河(Santo Tomas)就有鐵砂礦的蘊藏,10年前,寧波銀億集團曾經在此開礦,但因礦石品位太低最後放棄了。
這次爆發高潮被成功預測,火山附近的數以萬計居民(包括原住民)得以及時疏散,但爆發引起的火山碎屑流、火山灰和後來由颱風雨水觸發的火山泥流嚴重破壞了鄰近的地區,數千間房屋和其他建築物被摧毀。2009年筆者到達此處時,就看了河床中有大量的粗壯的樹根,頗為奇怪,當地人解釋說,這裡本是山谷,被火山泥流填滿了,山坡上的樹才「下到」河裡了。2020年7月,筆者來到邦板牙省聖西蒙市(San Simon)一處原野,同樣看到了當年皮納圖博火山爆發時噴下來的顆粒狀的厚厚一層火山灰。可見,當時威力不一般!
馬榮火山
馬榮火山是位於呂宋島東南部阿爾拜省(Albay)的一座活火山,距離馬尼拉約330公裡,海拔約2400米,是菲律賓境內最活躍的火山之一。它的圓錐形山體號稱「最完美的圓錐體」,是世界上輪廓最完整的火山,日本富士山僅次於它,經常被人拿來和日本的富士山相媲美,是菲律賓著名的旅遊景點。
馬榮火山風景區
根據監測,2018年13日該火山開始出現頻繁活動跡象,約有3.4萬名居民被疏散,但由於此後火山趨於穩定,有部分居民從疏散中心返回家中。22日,火山再次發生劇烈活動,噴出大量火山灰,灰柱最高達到10000米,菲律賓政府再次疏散火山周圍的居民,並調動當地軍隊和警察幫助居民進行疏散。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自16日起就連續發布公告,提醒在菲中國公民暫勿前往馬榮火山景區,已在該地區旅行的人員儘快結束行程離開。
當時,菲律賓火山地震研究所將馬榮火山周圍半徑7公裡的範圍劃為危險區域,稱這一區域未來可能受到山石滾落、山體滑坡乃至火山噴發的影響。同時,該研究所還提醒飛行員不要駕駛飛機靠近馬榮火山。火山所在的阿爾拜省的學校和商店都關門。果然,1月23日火山猛烈噴發,遮天蔽日,熔巖石塊噴出高達5000米,周邊一些區域陷入黑暗……
塔爾火山
塔爾火山是世界上最矮的活火山,相對高度僅200米。它位處呂宋島八打雁省(Batangas)大雅臺(Tagatay)的風光明媚的塔爾湖的中心,在馬尼拉市以南約60公裡處。塔爾湖因氣候涼爽、風景秀美而獲得「小日內瓦」和「小碧瑤」(碧瑤為菲律賓的夏都)之美譽,是馬尼拉附近的避暑勝地。
美麗的塔爾湖
塔爾火山是近年來不斷在噴發著的活火山,二十世紀曾噴發過許多次,1965年、1970年、1976年都曾噴發過。1976年那次噴發,火山灰騰空而起,高達1500米。
2020年1月12日傍晚,塔爾火山再次強烈噴發,噴出了大量的火山灰和水蒸氣,噴發的火山灰直衝雲霄,高達15000米,並形成了閃電。當時,筆者就在馬尼拉,站在陽臺上看到灰濛濛的天空正在「下灰沙」,路上行人打著雨傘,不慌不忙地走著;我用手一抹陽臺上的欄杆,黑色的灰沙粘了一手;偶爾還感覺飛蟲一樣的東西撲面而來。我趕緊回到屋裡關好門窗。
晚上7點30分,菲律賓火山地震研究所將塔爾火山的噴發警戒級別從2級調升至4級(最高為5級),表明在數小時到數天內,該火山內部的巖漿狀態有「迫在眉睫的噴發危險」。火山附近的居民緊急撤離,我公司有員工的家就在火山區,我連夜派了車子給他去接家人撤離到安全地帶。
馬尼拉國際機場由於受到火山灰的影響當時也暫停了航班的起降。筆者春節回國的計劃差點被打亂,好在3天後航班恢復。
第二天一大早,我出門獵奇,發現火山灰像積雪一樣鋪滿地面,當地人像中國人掃雪一樣,聚攏成一堆一堆,再運走。我出於好奇,收集了2小袋,聽說美容效果很好,留作日後用吧,哈哈!
火山爆發使得商店裡的口罩一下子賣空,那幾天,出門都要戴口罩。而那時沒用完的口罩,在春節後的趕上新冠肺炎,都用上了!
◎知識延伸:
火山爆發的利弊
對於火山爆發,人們首先想到的是它會帶來一些災難性的結果:空氣汙染、房屋損毀、人員傷亡、嚴重的還會引起海嘯……
但有資料顯示,火山爆發至少可以給人類帶來兩大好處。
一是可以給我們帶來了珍貴的寶石、礦物和建築材料。例如,浮石、火山灰和珍珠巖(火山玻璃)由於各種商業用途被開採出來。這些用途包括用於肥皂和家用清潔劑中的研磨劑。火山灰和浮石也用於製造水泥的輕骨料。
Santo Tomas河床上的採挖建築砂車的車隊(攝於2018年4月)
二是可以增加土壤肥力。火山灰含有不同數量的土壤養分。巖漿中最豐富的元素是矽和氧。有時候火山爆發也釋放出水,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硫化氫和氯化氫,以及其它物質。比如夏威夷就是一個由於火山爆發導致土壤肥沃的地區,火山爆發反過來促進了當地農業發展。在十五到十八世紀之間,在考艾島、瓦胡島和莫洛凱島,芋頭和紅薯這類作物的種植,促進了強大部落的產生,以及與今天的夏威夷緊密聯繫的文化繁榮。
San Simon火山灰地表草木茂盛(攝於2020年7月)
2020年7月30日作於呂宋島Pampan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