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生長在非洲的土地上、沐浴著阿拉伯的陽光、迎接著歐洲的和風,舍夫沙萬(Chefchaouen)的日子,如同一千零一夜的現實版,充滿奇幻,時間的流逝和殘酷,被無憂無慮的藍色稀釋得沒有了蹤影。
當我還沉迷在那不盡的藍色裡恍恍惚惚之時,男人們裹著《哈利·波特》裡魔法師們的大鬥篷慢慢的經過我的視線,裡夫山一帶出產羊毛, 小城的商鋪裡有很多的羊毛製品,這裡的傳統長袍「Djellaba」,也和之前看到不一樣,羊毛料子,非常厚重有氣勢, 後面都還拖著尖尖的帽子。
還有一隻只肥貓咪,悠悠然的穿過一片又一片的藍色,或深或淺,他們當然不用貓頭鷹來傳遞信息,從小孩到大叔都問到,你的臉書是什麼?
藍色的天空往往令人神採飛揚,藍色的海洋常常讓人心潮澎湃,而當你面對藍色的城市——一片由藍顏色房子佔滿空間的城市時又會是怎樣的感覺呢?如果想知道答案,那就得來舍夫沙萬看看。
舍夫沙萬(Shefshauen,亦譯作紗富灣)是摩洛哥中部山區的一座小城。說歷史,它不短不長。始建於1471年,至今僅五百多年,這放在已有幾千年文明史的北非大地來說根本微不足道,即使對擁有眾多千年以上古城的摩洛哥而言也毫不出奇。但它畢竟是一座古城,這五百年對它而言就是它的全部,足以譜寫出翻江倒海驚天動地的史詩,事實上它也確實經歷了一段漫長而艱難又充滿刀光劍影的歲月。舍夫沙萬最初的名字叫做肖恩(Chauen),西班牙語中羊角的意思,這是由於它所處的裡夫山遠看上去就像山羊的兩隻角。十五世紀末,最早是逃避西班牙人迫害的摩爾人到此並建起了抵抗的城堡,隨著避難的人越聚越多,就形成了一個自給自足自娛自樂的獨立王國。可惜好景不長,王國不到百年就不斷遭受外族侵略,直到十七世紀被摩洛哥徹底徵服,隨即納入了摩洛哥版圖。在那硝煙瀰漫的年代,世間難得一方淨土,即使像舍夫沙萬這樣偏安一隅也難逃戰火。所以宗教信仰往往成為人們尋求藉慰寄託心靈的力量,宗教勢力也藉以順勢得到空前發展,甚至走向極端。舍夫沙萬就是如此。到十九世紀,這裡居然發展成為穆斯林宗教極端勢力的中心,自此這裡經歷了一段與世隔絕排除異己自我封閉的階段,幾乎被世人遺忘。直至極端勢力消除後它才重返世俗正軌,近些年隨著旅遊業的興起它更得以讓世界重新發掘並真正認識了它。就舍夫沙萬的這段歷史而言,儘管它一樣曲折動人,一樣荊棘密布,並已匯入到了摩洛哥兩千多年燦爛歷史的寶庫之中,豐富著摩洛哥古老的阿拉伯文明,但相對來說,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這段歷程畢竟短暫,也並無出眾之處。所以,到舍夫沙萬大可不必執著於它的歷史或古蹟,大多數遊客還是著眼於它的景色。
在小城的第三天,全城的網際網路癱瘓了,酒店裡那小夥子急急過來問,你會不會看看網絡問題?我說我會啊,問題是我看不懂你作業系統裡一大堆的法語。
說到景色,一句話,舍夫沙萬的景色就是藍色。來舍夫沙萬就是為看它的這片藍,這片不可思議聲名遐邇的藍。簡單說,這就是一片藍色的房子。仔細看,舍夫沙萬幾乎所有的房子全部被當地人刷上了藍色的塗料,只是刷得有點任性,有點張狂,有點隨心所欲。有的只刷了半截牆,有的則從屋頂一直刷到牆根;有的塗到了階梯,有的甚至塗滿了整條巷道。至於為什麼只塗藍色則說法不一。據當地人介紹,最初只是當地的猶太人在自己民居的牆上塗抹上藍色的Tekhelel這種天然塗料以闢邪,又據說是為了祈求和平,更多傳說則是這種天然藍色塗料能驅蚊,於是家家戶戶紛紛仿效。先只是塗抹自家院牆、窗臺,接著是刷到室外天台、階梯,再接著擴展到公共巷道、廣場,久而久之整個小城染變成了如今這樣一個藍色天地。今天,走進小鎮就如同陷入了藍色包圍之中,每一次轉角和每一次抬頭帶來的都是藍色的誘惑。這是一個將藍色發揮運用到極致的世界。粗看一片藍,細辯卻是各種藍,深藍,淺藍,湖藍,靛藍,孔雀藍,寶石藍。總之,在這裡能夠看到你所有能夠想像到的各種藍。這些藍色有的仍然採用原始的天然顏料塗抹,更多的已是使用現代的各類新型油漆噴刷出來的。不知道是由於塗刷時間長短的關係,還是歲月洗刷的結果,有的藍經久不衰,有的藍斑駁褪色,有的藍歷久彌新,有的藍若隱若現,倒添了一分迷離的感覺。不過相信過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有人來重新粉刷讓它煥然一新的。現在小城的人們已經將這種粉刷當作成了自己日常生活中的一種習慣,反過來倒是淡忘了這種藍色傳統的初衷。
舍夫沙萬的藍並非獨美,世界上有三大著名的藍城(亦說五大藍城),它只是其中之一。與大名鼎鼎的希臘的聖託裡尼和浪漫溫馨的突尼西亞的西迪·布·賽義德這兩座地中海的寵兒相比,舍夫沙萬在地理上明顯處於劣勢,它不靠海,如同上帝的棄兒,獨守一處深山。然而,它既不缺聖託裡尼火山之島坐山面海一往無前的恢宏氣勢,也不乏西迪·布·賽義德藍白小鎮獨享海灣慵懶恬然的那份寧靜。我們這次選擇的舍夫沙萬酒店的位置非常好,正好位於小城山坡之巔,坐擁著小城全景。無論室內屋外,舉目即是藍城。朝暉夕陽,盡收眼底;萬家燈火,一覽無遺。處在如此得天獨厚的位置,整座小城那真是一目了然。從酒店俯瞰,只見星星點點的小屋鱗次櫛比首尾相銜從上到下沿著山坡一直鋪到山下,整個山谷布滿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房子。這些房子多是藍牆藍門,間隔著些許白壁紅瓦,縱橫交錯的細窄巷道穿插其間,將所有的房子連成片串成行,形成密密匝匝的一大片,蔚為壯觀。乍看之下,仿若靜臥大海的巨龍隨時準備騰雲駕霧而起,又像碧海藍天之中湧動著成群藍色的魚群,增添出勃勃生機。的確,這裡並不靠海,但聰明的舍夫沙萬人已經將藍天和大海的顏色搬到了地上,搬上了院牆,使整座山城擁有了海天一般的顏色。僅此一色,已讓人上天入海,融入自然。就此而言,舍夫沙萬的藍確實又是獨一無二的。
車站裡,是急得跳腳的幾個乘客,售票員說,網絡壞了,賣不了票,不如你們明天再來出發吧。你看,網際網路,還是沒有貓頭鷹有保證啊。有網際網路的小城裡,卻沒有汽車,小毛驢充當了宅急送。
我仿佛像是被他們注入了魔法一樣,舍夫沙萬的藍色,相比起大洋彼岸的西班牙、希臘的藍色,沒有那麼豔麗,更加纏綿悱惻一些,粉粉的藍色,但是這裡的魔力卻來得更猛烈一些,我無法遏制自己的好奇心,這些用臉書、會上網的魔法師,他們到底最擅長的是哪一種魔法?
第一個願意和我講話的鬥篷魔法師,是坐在一個小廣場邊上喝著薄荷茶無所事事曬太陽的莫哈默德(Mohamed),他的人生真是比舍夫沙萬豐富多了,偷渡到希臘,做了建築工人,轉而德國,然後去了克羅埃西亞的一個小島,安穩悠閒的日子卻讓他驚恐,最後還是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停駐,兜兜轉轉10多年,途徑西班牙,最終還是回到了摩洛哥。
這一部坎坷的歷史,有一個不錯的結局,他掌握了好幾種語言,德語、英語、法語、西班牙語和阿拉伯語,現在靠教授言語和業餘翻譯,足以讓他過上優哉遊哉的生活。
這時候,又一個鬥篷魔法師走了過來,也要了一杯薄荷茶,莫哈默德給我介紹到,「這是我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穆罕默德(Muhammad)。」
「你們擁有一樣的名,怎麼區分清楚呢?」
與舍夫沙萬單調的色彩不同,這裡的人倒不單一。雖然小城出彩的只有藍色,但這座阿拉伯特色鮮明的小城卻居住著不同的民族,這點還多少有些令人稍感意外。僅就當地建築來看,除了坐落在山下小城中心廣場的那座古城堡和大清真寺,其他小城的房子一如其他麥地那老城的民居一樣古樸簡單,一律的平頂石牆,一式的方方正正,一色的純粹幽藍,走近前去,方才發現裡面卻居住生活著不同的族群。穿著傑拉巴匆匆而過的是摩爾人,戴著白圓帽款款而行的是猶太人,身著豔麗服飾池旁洗刷的是群柏柏爾女人,喝著薄荷香茶閒坐街頭的都是些阿拉伯男人。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你可以看到不同風俗;從他們言語交談中,你也可以聽到各種語言。說阿拉伯語的,用法語的,講西班牙話的,還有寫葡萄牙文的。的確,他們操著各種各樣的語言,守著各種各樣的習俗,穿著各種各樣的服裝,卻相處在同一樣背景,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仰望著同一片天空,求同存異,彼此守望,其樂融融,其樂無窮。恐怕世間再沒有什麼比這更溫馨和諧的場面了。其實也是,藍色的世界本該如此。因為,藍色本來就是平靜與平和的象徵。
不知道是不是近年來大力宣傳的緣故,現在來舍夫沙萬旅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目前到舍夫沙萬的交通只有一條繞山公路,遊客除了乘坐長途汽車外別無他途,雖然舍夫沙萬有通往摩洛哥各主要城鎮的班車,但班次不多,且路途都不近,從離它最近的城市非斯過來也要四個多小時。儘管遊客不少,卻對舍夫沙萬這座小城褒貶不一。喜歡它的人主要是偏愛它的民族風格,沉迷它的純藍色調,認為這裡古樸清爽,寧靜祥和,更有著童話般的氛圍。詬病它的人可能是審美疲勞或失之所望,或許是文化衝突仰或是隨處可見的大麻,覺得它不乏世俗之弊。不過無論自然風光還是人文景觀,本來就是各有所長,各有所好。只要能守得住自己的這片顏色,舍夫沙萬,相信天下的好色之人必定還會為你的這片藍而紛至沓來。
位於摩洛哥東北部,一個精緻美麗的山城。當我悠悠的走進這裡,踩在細碎不規則的鵝卵石路上,童話般的世界近在眼前。碎步沿街道上的拱形土牆門拾階而上,於是,大片大片藍色開始映入眼帘,迷惘夢幻鋪天蓋地。藍色,在這個小山城裡是主色調,仿佛一望無際地中海的深藍與天空的淺藍交匯在了一起,勾勒出一片寧靜的藍色地帶。清爽的空氣,清新的藍色,安靜的小巷,淳樸的民風……,這樣井井有條的阿拉伯山城真得是美妙絕倫。重點:只要慢慢的散步就好。
我是從菲斯乘坐了CTM大巴到的舍夫沙萬,車程大概五個小時。
車只能停在廣場旁邊的停車場,剩下的要自己走路,一路拖著行李先去找了住宿的旅店。這個地方也不愧是山城,上坡下坡走走停停,趁著這當口就拍了些照片。路上會碰到三三兩兩的當地人,語言不通我會拿著地圖標示向他們問路。曾經看到過網上推薦的HostalGernika,口碑還不錯,於是預訂的這家,200迪拉姆左右。不知道現在是否漲價了,那還是三年前的價格。
放下行李帶著相機就開始在城裡亂晃,在摩洛哥的很多地方都常常會迷路,行程到了後半段也就習慣了。無非是當自己走亂掉的時候,再問路或坐車回到酒店的起點就好。留清楚住處地址就不怕了。
迎面碰到的動物——貓
大約是剛剛睡醒,還迷迷糊糊的眯縫著眼睛看我。
「不,他和我不同名, 我莫哈默德(Mohamed), 他,穆罕默德(Muhammad)」。莫哈默德鄭重地糾正我。
穆罕默德沉默寡言,可他卻是一家小有名氣的皮革作坊的主人,這可是當地最古老的行業之一。
當初,安達盧西亞居民隨舍夫沙萬建立者阿里·本·拉希德不斷遷入此地,新移民們使得這些行業蓬勃發展起來,其中包括:木工、建築、縫紉、放血、鐵匠、鑽孔、製革、地毯製作等。這些傳統的製造業在這座小城的所有集市和主要區域傳播開來,今天舍夫沙萬老城裡的店鋪大多都與之相關。
後來,在穆罕默德的店裡,我看中了一雙羊皮的拖鞋,正紅色,鏤空的抽象圖案,圖案邊緣鑲嵌著摩洛哥藍,鞋底柔軟,穆罕默德驕傲的說是他女兒哈吉爾設計的。
談及女兒哈吉爾,穆罕默德一掃之前的沉默:「我的哈吉爾,她會畫畫,作品還參加過安達盧西亞的畫展,她會設計服裝和鞋子。」父親精湛的祖傳手藝加上哈吉爾別致的設計風格,深得外國遊客的喜歡,還有人專門來商談想把他們的產品推廣到國外,哈吉爾對傳統藝術也很得心應手,她還經常會應約來店裡,幫熟悉的女客繪製紅色的摩洛哥海娜。
莫哈默德說哈吉爾的哥哥現在卡薩布蘭卡,總是想勸說妹妹哈吉爾去卡薩布蘭卡學習藝術,可是穆罕默德就是不願意。
聽到我們議論,穆罕默德總算是有了表情,他揚揚眉,不屑的反駁道:「卡薩布蘭卡、非斯、馬拉喀什,已經變得不像摩洛哥了,那裡的黑夜不再是黑夜,我怎麼放心讓我的哈吉爾呆在那裡?」
穆罕默德說得正激昂,忽然矛頭轉向了,「莫哈默德,你最後不也是回到舍夫沙萬了嗎?」
莫哈默德趕忙點點頭,「還是我們舍夫沙萬的薄荷茶最好喝,我也習慣了每天都聽那熟悉親切的宣禮塔的吟誦聲。
每一天醒來,我都不捨得離開窗外的舍夫沙萬,於是便會跑去這家極受歡迎的酒店前臺續房,如是幾天。終於有一天,前臺的小夥子很為難地告訴我,未來的幾天,全部房間早被預定出去了。
好吧,或許是應該離開舍夫沙萬繼續旅行的時候了,我換到對面不遠的客棧裡,在那裡度過我在舍夫沙萬的最後一天,客棧老闆哈達裡也是一個鬥篷魔法師,他的客棧滿是最最傳統的摩洛哥元素,雖然他讀大學的兒子總是企圖帶回一些西方的文化符號,然而似乎沒有什麼用,一點不出乎意外的是,哈達裡也有臉書。
在互留了臉書之後,他煮了一壺薄荷茶,和我們坐在讓人忍不住墮落的天台閒聊,望著腳下的舍夫沙萬,我們感嘆到,「你們的姑娘好美,你們男人多幸福。」
哈達裡聽了樂得合不攏嘴,「姑娘,當然是我們最美的,不過,論景色,摩洛哥很多地方都漂亮。明天,你們準備去哪裡?」
「丹吉爾,然後,最遠,會去到拉雍」,生怕他聽不懂,我特別強調,就是西撒哈拉(West Sahara)的拉雍。
哈達裡立刻收起了笑容,正色的說道,「不是西撒哈拉,是摩洛哥撒哈拉!」
我忽地及時反應過來,「是的是的,拉雍,是摩洛哥神聖不可分割的領土。」
烏尤尼鹽湖的雨季,最美的還不是日落日出時分,而是晴朗的夜晚,當漫天繁星盡布於穹頂時分,腳下的鏡面,也是無盡的星辰,就仿佛走在天上的銀河裡,沒有什麼大地了。那個時候,我驀然想起了和舍夫沙萬的初見。
我們從非斯租了一輛車前往舍夫沙萬,路過了幾個美麗的不知名大湖,看膩了無止盡的高山與灰黃的草之後,遠遠望去,一座山峰,就像是山羊的兩隻角,舍夫沙萬,(Chefchaouen),Chauen,在西班牙語裡就是「角」的意思,就這樣,裡夫山脈的懷抱裡,沒有鋪墊的,舍夫沙萬出現了。
舍夫沙萬依靠著的山峰,小城的古城牆裡,似乎容納了這世界上所有的藍色,底調是大片片柔和得吹彈可破的藍色,連著地連著牆,一直蜿蜒到視線盡頭,誰家的窗戶和門楣是微微泛銀如同少女天真的藍色,胖貓咪眯著眼睛臥在最是濃麗淳厚的藍色臺階上,天空是炫目得不可一世的藍,飄過的雲是小心翼翼的。
於是,那一天,我看到舍夫沙萬的黃昏,藍色慢慢的漂浮到了天空,暈染到了夕陽裡,小城裡籠罩著一片煙燻的藍紫色,這麼神秘迷人的景象,讓人異常的焦灼,哪裡才能尋找到拍攝的最佳角度?
反覆經過一戶人家門口時,坐在門口的幾個老人終於忍不住叫住了我:每一個遊客,和你們一樣,剛開始都是興奮,都這樣驚慌失措,可是,你會發現每天的舍夫沙萬,又有何不同呢?藍色象徵著憂鬱,藍色代表著深邃,在摩洛哥舍夫沙萬這個小鎮,到處是藍色,它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傾聽歷史的呼吸。這個小藍門是可以走進的嗎?
我只想跟他們說,時光裡再見的舍夫沙萬,每一個瞬間都充滿了故事。
雖然它年紀不大,在15 世紀晚期,安達盧西亞的摩爾人,從彼岸的西班牙渡海到這裡定居,才有了舍夫沙萬,而此時,摩洛哥著名旅行家伊本·白圖泰早已經去到了中國;16 世紀是它的鼎盛時期,成為一個獨領風騷的獨立王國,好景不長,不足100年,就被摩洛哥蘇丹收服,納入摩洛哥版圖;19世紀的舍夫沙萬,發展成為了穆斯林宗教極端主義的中心,不對外開放,尤其是直布羅陀海峽對岸的基督教徒。
直到1920年,西班牙人再次來到舍夫沙萬,這時候的舍夫沙萬,還不是今天我們看到的藍色小城,直到今天,透過層層疊疊鋪陳起來的藍,還能清楚的看到安達盧西亞的白色,所以,從高處眺望,舍夫沙萬是藍白相間,且以白色為主調的。
在摩洛哥,大多數地方說法語,舍夫沙萬卻是說西班牙語的,正是和它的歷史脈絡息息相關。
至於為何今天的舍夫沙萬,牢牢佔據了摩洛哥藍的位置?
那群慢條斯理的喝著他們薄荷茶的老人爭執了起來,現實派的說是因為防蚊,蚊子不喜歡清澈流動的水源,所以也不喜歡這活潑的藍色,浪漫派的說是因為藍色代表天空與天堂,生活在藍色之中,就像是在天空漫步。
我看著他們的喋喋不休的討論,似乎這場沒有結論的爭論,只是為了讓喝薄荷茶時間更長一點。
其實,不管原因何在,短短百年之內,舍夫沙萬就用藍色席捲了一切,這種決心和氣勢,委實讓人傾服,最初的原因,有什麼重要呢?
舍夫沙萬人,創造出了一個一千零一夜的世界,再燒一壺薄荷茶,慢慢地浸潤它,舍夫沙萬人每天都喝的薄荷茶,沒有了安達盧西亞的味道,是撒哈拉薄荷的辛辣與中國綠茶的清香的融合,糅合了些許的甜蜜,這是摩洛哥獨有的味道。
那麼,我寧願只淺顯的看眼前這單純的藍色世界,「愛情如蜜一樣甜,生活如薄荷一樣澀,死亡如荒漠一樣無情,」在藍色的時光裡喝一壺薄荷茶,你不來,我不老。
如果你也要去舍夫沙萬:
1、籤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是:摩洛哥王國正式實施對中國公民赴摩洛哥免籤的政策,中國公民可持任何類型中國護照免籤進入摩洛哥境內,最長停留期不超過90天。
2、交通:一般人多數會從馬拉喀什前往舍夫沙萬,可在汽車站提前一天購票,折合人民幣50元左右。
3、餐飲:除了薄荷茶和水煙,塔吉鍋和北非小米:這兩個都是摩洛哥特色菜,健康好吃,還有各種小甜點。如果想體驗體驗自己做飯的感覺,Ave Hassan II大街上的市場是採購新鮮食品,包括當地特產羊奶酪的好地方。Plaza ute el-Hammam廣場上眾多的咖啡館可提供所有摩洛哥和西班牙菜餚,價格為25-40迪拉姆。
轉悠著到了這樣一個市場,熱鬧的格調。
漫無目的地閒逛,我一路溜達著走。這裡就好像桃花源一般,居民們對外來客仍然拘謹靦腆得很。拍照要特別小心,基本上比較難拍到,拍衣服圖案也遭阻攔。長者的服飾仍極富伊斯蘭特色,而年輕人和小孩子穿著與我們並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