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澳洲財經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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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沒等到復甦,先等來糾紛
初步復甦的跡象
難以平衡的權衡
來自監管機構的壓力
前 言
被疫情憋瘋了的人們,在各州/領地逐步解除限制之後開始出現報復性消費的跡象。
無論是購物中心,還是公共區域,人流量明顯增加。
對於苦苦熬了三個月的民宿行業,真的熬出頭了嗎?
答案或許沒有想像中那麼樂觀。
疫情防控期間對流動人口的管理趨緊,民宿行業訂單量驟減。不少商家反映,整個3、4月訂單量幾乎為零。再次,商家依然需要承擔租金和人力的重壓,還要倒貼幾十萬資金。
訂單量減少,入住率下降,加劇了不少民宿本就難以解決的盈利難題。斷臂求生、低價預售、短租變長租等方式,成為不少民宿平臺節流自保的方法。
不知道民宿行業什麼時候才會復甦,在此之前,自己還能撐多久?這個問題成了懸在所有民宿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然而,報復性旅遊沒來,Airbnb等民宿行業集體期待一場跌到谷底之後的觸底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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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到復甦,先等來糾紛
在這場疫情中,除了航空業和餐飲業,短租平臺Airbnb及其模仿者無疑也是遭遇重創的企業之一。
數據顯示,Airbnb全球業務在疫情期間大幅下滑85%,導致估值縮水近300億澳元。
就在各種利好消息發布,旅遊業和短租業迎來復甦跡象之時,一則墨爾本Airbnb超級房東強姦房客的消息出現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
韋斯頓(Nicholas David Weston)是墨爾本一名長期從事Airbnb短租業務的「超級房東」。
在Airbnb的官網上,超級房東指的是「其他房東的榜樣,並為客人提供了非凡的入住體驗」。
然而,就是這位不知悔改的Airbnb超級房東因多次強姦住在其公寓裡的少女而被判入獄,目前受害者還在因持續的創傷而苦苦掙扎。
據悉,受害者和一個朋友從州際公路趕來看他們最喜歡的說唱歌手表演,並住在韋斯頓的公寓裡。
作為房東,韋斯頓反覆邀請他們和他一起喝酒,但他們都不理睬他的要求,試圖避開他。
在他們逗留的第二天晚上,受害者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而變得不舒服,沒有和她的朋友和韋斯頓一起出去。
她吐了幾次,韋斯頓反覆問她是否要睡在他的床上,她拒絕了。
但在她去洗手間嘔吐後不久,Airbnb超級房東韋斯頓把她抱了起來,帶到他的房間,在那裡他不顧她的懇求,多次強姦了她。
受害者最終擺脫了韋斯頓,並得到了朋友的幫助,她的朋友報了警。
法官說,韋斯頓由於被評為超級房東而獲得了租客的信任,他的良好記錄為他提供了一種虛假的體面、舒適和信任的表象。
這名強姦犯被判處8年監禁,但必須服刑至少5年零3個月才能獲得假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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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復甦的跡象
《福布斯》近日刊文,當市場回歸時,Airbnb將採取報複式回歸的方式。
更何況從政治人士的角度出發,Airbnb及其模仿者是受歡迎的對象。
調研顯示,澳大利亞大多數選民表示喜歡在旅行時使用短期租賃……。當議會休會時,許多外地的國會議員也樂於短租其位於城市的住房。
澳大利亞住房租賃研究機構AirDNA表示,在成功應對新冠病毒危機之後,澳大利亞短租市場開始出現復甦跡象。
研究結果顯示,最近幾周,澳大利亞短租市場呈現上升趨勢,預訂量激增了189%。
AirDNA執行長Scott Shatford表示:「短租市場的回暖表明行業拐點已至。整個旅遊業有望迎來一個更光明的前景。」
「客人顯然已經開始返回了實體經濟。相比傳統的住宿方式,他們對Airbnb等短租品臺所提供的個性空間、舒適性和靈活性等更有信心。」
根據美國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對發達經濟體的最新分析,澳大利亞、紐西蘭和德國在處理新冠病毒的傳播方面表現「最為成功」,繼而能夠推動經濟以相對更快的速度復甦。
目前,行業關注的焦點開始放在澳大利亞對國際「遊客經濟」的立場。
所謂的遊客經濟包括每年從海外到訪澳大利亞的接近1000萬人。他們出於旅遊、教育、探親和商業目的前往澳大利亞。
2019年,國際遊客在澳大利亞花費了近500億澳元,創造了66萬多個與旅遊相關的工作,以及27萬個與國際教育相關的工作。
相比之下,澳大利亞同期的境內遊達到4600萬人次,支出大約350億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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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平衡的權衡
作為一個平臺,Airbnb不僅需要面對全球各地的遊客,同時也需要平衡和房東的關係。
行業景氣的時候,什麼都好談。客戶滿意、房東樂意、平臺盈利,這是一個「三方共贏」的局面。
然而,遇上天災人禍,客戶抱怨、房東擠兌,平臺往往需要作出「難以平衡的權衡」。
克拉拉(Klara Kalocsay)是雪梨的一名女孩。她計劃在六月和一群朋友一起前往霍巴特,慶祝她的30歲生日,並參加Dark Mofo音樂節。
今年年初,她通過Airbnb預訂了房間,並在預訂時預先支付了50%的房費,即1300澳元。剩下的50%則會在預定入住前幾天內支付。
隨後爆發了疫情,Dark Mofo音樂節被取消。3月19日,塔州州長宣布對非必要旅行實施了限制。
克拉拉說道:「這意味著我的生日旅行不得不取消。」
就在克拉拉提交訂單取消申請時,Airbnb的無條件退款政策卻發生了變化。
當世界衛生組織(WHO)於3月初宣布新冠病毒為全球大流行之後,全球各地都採取了抑制該病毒傳播的嚴格限制舉措。
在這樣的背景下,Airbnb也推出了針對新冠病毒的「情有可原」政策。
根據這項政策,預定了民宿的客戶可以獲得全額現金退款或同等額度的抵免。這條政策適用日期為6月30日之前的訂單。
然而,在很多客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Airbnb又提前改變了這條政策,繼而導致客戶無法拿到退款。
事實上,克拉拉並不孤單。很多使用Airbnb的遊客都在推特等社交媒體上吐槽Airbnb的這種做法,表示自己因為新冠病毒取消訂單後沒有拿到退款。
從Airbnb的角度而言,它也並不是唯一面臨此類投訴的公司。
澳大利亞競爭與消費者委員會(ACCC)表示,自新冠病毒大流行以來,已經有超過6000人與該機構聯繫,投訴旅遊公司。
在接受媒體採訪時,Airbnb澳大利亞董事總經理Susan Wheeldon表示,公司需要在客人與房東的利益之間取得平衡。
他說:「從新冠疫情發生以來,我們的首要任務一直是房東、客人和社區的健康。我們將繼續密切關注局勢的發展,以確保我們的政策有助於保護公眾健康並適當平衡客人和房東的需求。」
Airbnb表示會通過兩家私募股權公司融資20億美元(30億澳元),以為其運營提供資金。
在提供給員工的一份報告中,Wheeldon說道:「儘管我們知道Airbnb的生意將會復甦,但是它所經歷的變化並不是暫時的或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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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監管機構的壓力
不少從事Airbnb短租行業的房東表示,這個行業前幾年確實比較容易掙錢。
在Airbnb還只有英文名的時候,雪梨CBD的華人陳女士說道:「我把家裡的次臥騰出來做Airbnb,收益不錯,慢慢發現我在社區內租一套有人住,租兩套也有人住,毅然辭職轉成全職。」
那時候裝修很簡單,租個景觀視野好的公寓布置一下,買點壁畫等裝飾品,安裝投影儀,基本都會爆單。
一個月一間房的純利潤在2500到3500澳元。
然而現在客戶對品質、地段和服務的要求越來越高,房租攀升、房價卻壓得越來越低,行業已經進入到了淘汰期。
這個行業在不同地區還面臨著不同的監管壓力。
新州是澳大利亞對Airbnb等短租平臺監管最為嚴格的一個州。
在大雪梨地區,每年每間房屋短租上限為180晚,某些假期熱點地區甚至可能更少。並且,一些分契式住房明令禁止從事短租。
同時,備受期待的行為準則和「行業主導」登記管理也是困難重重。
維州對假期出租並沒有限制。此外,行為準則也只是簡單的規定,如果損壞屋內設施,房東可要求客人以三倍市價賠償。
昆州的公寓開發最初是基於度假租賃的兩年。就像分契式住房存在的很多問題一樣,短租也是一團糟。
其他州和領地在不同程度上都有自己的問題。
結語
毫無疑問,在這樣疫情中,居家隔離和各種社交限制讓不少澳大利亞人有「憋壞了」的感覺。
伴隨澳大利亞感染曲線趨平,政府焦點開始轉換至經濟復甦,就業大僱主——旅遊業自然成為了重中之重。
旅遊業相關產業,如Airbnb等民宿行業也急需一場消費高峰來證明自己的商業可行性。
在這樣的背景下,有需求、有市場、有供應為市場復甦提供了基本條件。
然而,正如Airbnb澳大利亞負責人所言,過去的經歷不會消失的那麼快,遺留下的影響和傷害也需要時間來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