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快結束的時候,就是我出發的日期。
從前沒有養貓,來去都自由。一年360天都可以自在在外晃蕩。也少過了人生中的許多個冬季。
去熱帶,仿佛是內心的渴求。我一直在路上來來去去,好像是無盡的自由,可自由的盡頭是孤獨。
那年去了寮國。在琅勃拉邦寺院遇到一個學習中文的年輕僧侶。兩人坐在樹下聊了起來。
他說寮國的僧侶是自由職業,可以選擇在寺廟學習進修,也可以等到時間到期後選擇還俗過世俗生活。他說他嚮往中國的大城市,知道中國南方與北方有很大差異。
琅勃拉邦小城不大,城內卻有許多個寺廟。最有名的香通寺不在我計劃之中。甚至造訪任何一座寺廟都不在我的計劃之中。
隨性而走,隨便走走是我旅行的態度。
跟小僧人聊天的時候,不遠處草坪那邊的碧綠地毯上啪嗒落下一抹黃色。金燦燦的,我抬頭看,順著林蔭看到了那盛開的絢麗。應該是某種木本的植物,像牡丹一樣華貴的氣質。被陽光一照耀,看上去就像閃著金光。
寮國的僧人穿著是紅衣,並不是國內常見的那種黃袍僧衣。這一紅一綠一黃在眼裡晃蕩。我只覺得那個下午不停復刻在記憶中回聲的,是那一句寮國的撒拜迪——中文的你好。
寺院裡有小貓小狗,偶爾曬曬太陽,基本躲在角落睡覺。小僧人問我喜不喜歡小狗,看我點頭急忙奔去另一個院子,很快見他抱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黑狗過來。
那小黑狗顯然沒睡醒,嗚嗚咽咽地叫了通,還是自己跑回原來的地方去了。
寺廟的一切都像在慢鏡頭前回放。告別了所有車水馬龍,耳邊沒有任何的聒噪。
樹葉落在泥土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好像嘆息。
那是寮國的冬季,也是寮國的夏季——那是一年都是炙熱的國度。東南亞的熱情,全富裕表現在那讓人熱汗淋漓的溫度上了。
從寺廟內院往外走,路過一株很大的菩提樹,前些天剛剛下過雨,地上有些陰影的地方是溼的,有葉子落在地上。
我彎腰揀了幾片。那菩提葉比我手掌還要大,被我千裡迢迢帶了回來。
很多人都說自己沒有寧靜,壓力過大覺得心累。可是又不甘心放手停歇,這兩難之間必有一種犧牲。學不會放手,那麼必然腦袋會過重負荷。
古人說偷得浮生半日閒,時間是偷來的,浮生卻只有一次。
去旅行吧,趁著一切都好,不要等到年老,總有事業未竟,總有夢想追逐。
約翰列儂曾說:
所有你樂於揮霍的時間,都不能算作是浪費。
遠方或是眼下,聽從內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