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不能讓人的,同理,舞伴也是專一的,也是不能隨便跟別人分享的。現在我已經升格為師傅的專職舞伴,師傅幾乎不再和其他女性跳舞,舞場的熟人,也不再叫我是他的徒弟,而是說:「你的舞伴來了沒有?」
別人知道他只和我跳,就是他站在舞場不遠處,也沒有人要他帶她們跳舞了,反正他是不會主動邀請別人跳舞的,不過還有幾個很熟悉的舞友,偶爾也會過來請師傅跳舞,但是她們一旦看見我來了,下一曲肯定是我來接替她們。我下班比較晚,他來了也不去找別人跳舞,現在不是站在舞場的不遠處,而是站在別人喊都聽不見的地方。他原來是一個一曲不落的舞迷,現在為了我,他可以幾曲,甚至十幾曲,還站在那裡等著我。
由於年齡的關係,也因為師傅肩關節受傷的原因,師傅現在跳舞已經開始挑三揀四了。原來是師傅不清別人,但是會有人主動找他,師傅多少還是可以保證每天晚上的跳舞時間。現在是師傅有時候還要躲著一些人,本來師傅的舞伴面就非常狹窄,現在幾乎變成了一條縫,他要找到一個適合跳舞的人,還要這個跳舞的舞伴有時間過來請他。
原來看見他和別人跳舞,我心裡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現在等我來到,看見他站在那裡傻傻地等我,我的心裡同樣不舒服了,我不希望他和別人跳舞,但是又不願意看見他站在一旁無聊的神情。我說:「以後,每天來了,你不要等我,你就去找一個人跳。」他說:「要是你來了,我沒有看見,你不會生氣嗎?」我說:「怎麼會呢?」他說:「怎麼又不會呢?」
我知道,他很理解我的心情,但是他也說出了一種無奈,不是他願意站在一旁看別人跳舞,而是確確實實他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舞伴,我不來,我來晚了,他只能無奈的等待。有幾天家裡有事,我不能來,靚嫂打電話告訴我,師傅每天都來了,但是每天幾乎沒有跳舞,只是在旁邊一個人靜靜地呆著,最後又悄悄地離開,我聽到這裡,確實為師傅難過。
是的,這是一個難解的命題,他站在外邊不跳舞,我心裡不舒服,他和別人跳舞我一樣不舒服,如果他在跳舞,我來了,他沒有看見,我會更不舒服,甚至會生氣,他是不是有意裝著看不見的。
他說:「你要我跟誰去跳,是心甘情願,雖然不厭恨,心裡還是有點不平衡。如果你要我去找人跳,我自己去找人跳,你同樣會不舒服,為什麼你會去找她,找她…,去跳舞,我不喜歡她。如果不是你要我去找別人跳舞,而是我自己去找人跳舞,你會更加不舒服,甚至會生氣。」他說的沒有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當別人讓出師傅和我跳的時候,我偶爾會開一個小玩笑,說:「她不是很喜歡和你跳嗎?你怎麼不和他再跳幾曲?」他說:「你願意嗎?這是你的心裡話嗎?」我說:「你跳吧,我就是少跳幾曲要不要緊。」這是我的心裡話嗎,我不知道,反正看著師傅和別人跳舞,我心裡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確實,師傅站在場外不跳舞,也有可能引來別人的誤解,有些多嘴的,喜歡嚼舌頭的大媽們,可能會給師母打小報告,甚至會添油加醋,然後再點上一把火,因為她們因為我,失去和師傅跳舞的機會,其實她們想錯了,師傅現在的肩關節,已經不適合和她們繼續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