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人再獨立,也有蒙圈的時候,何況我根本談不上獨立,曾經蒙得不知東南西北,那可真叫懵啊!
那天我們夕陽紅專列的人遊烏魯木齊公園。同行的很多人等著乘環山車上山,我看那山並不高,便拾級而上。當我登上山頂拍照時,乘車的人才到,其中就有我同包廂的忘年交明月、紅梅。我們凝望著林則徐的雕像,浮想聯翩,俯瞰烏魯木齊市容,現代化的大都市盡收眼底。撫今追昔,我們為祖國的強盛繁榮而高歌。
下山時,掉雨點了。大家紛紛四處找環山車,我看問題不大,再看看下山景致,走吧!和同行人打招呼之後,獨自下山了。一路觀光,一路小跑,很快出了園門。出了園門,我就傻眼了,怎麼和來時不一樣呢?進園時領隊、導遊一再強調集合時間,集合地點,一定要原路返回,這哪是"原路「啊!這裡有個公交站,人們都奔公交站去了,沒一個熟面孔!我的方向感很差,公交車轉個彎,我就不知東南西北了,可這裡?問誰誰也不知道,還有個夕陽紅專列的人在遊園,只說這是東門。集合時間在即,完全的陌生環境,陌生人群,這可怎麼辦?我急得團團轉,怎麼辦?只能呼叫了:"明月,你們在哪兒?我找不著你們了!"我連著呼叫了三次,聲音都不在調上了。明月回應:「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去找你!""你別著急,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去找你去!「"你告訴我你在哪個地方?我去找你去!「我發了個定位。"你在那兒等著,我去找你去!"紅梅手機打了進來:"阿姨,咱們這兒也有從東門回來的,你進園和保安說往南門走,明月去接你!"我又求救保安,他們把我帶進園,送我到直奔南門的路口,我又開始了奔跑。
一路上,心裡敲著小鼓,咚咚咚,咚咚咚。大概不長時間,明月直奔我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說:「阿姨,別急,我有體會……我們很快就到南門了。"
明月的手是那麼柔軟而溫暖,一股暖流瞬間傳遍我的周身,湧進心房。這股暖流化解了我的驚悚,減輕了我的壓力,恢復了我的信心和底氣。一路上,明月一直牽著我的手,如同女兒牽著母親的手,給我講遇事不慌,解決問題的辦法,講暖心的故事,話裡話外都是鼓勵與安慰,如同安慰一個母親惶恐的心。
遊新疆的十多天中,明月多次牽著我的手:五彩灘棧道中牽我的手,是怕我摔著;賽裡木湖邊牽我的手,是遊興正濃時彼此的分享;這次,這次緊緊握住我的手,是排憂,是解救!
孩子也是父母的一面鏡子。明月如此真誠、熱心、善良、善解人意,也是她父母言傳身教的結果。
分別已數日,明月手的熱度,心的溫度,情的飽滿依舊,她的手、心、情,讓我永遠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