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炯/插畫
《國際先驅導報》文章
那日在微博上看到一位來自中國、現在新加坡國立大學任教的法學教授說:新加坡的鞭刑確實是個符合法治,保障人權,安定社會,改造人心,移風易俗的好手段。
一看這些用詞就知道,教授對鞭刑持非常正面的態度。我當時心裡暗自高興,這除了證明「吾道不孤」之外,也給了我很大信心,畢竟這位私底下我也認識的教授,可以說是學貫中西,是曾經留美的法學博士。他對鞭刑持如此肯定甚至是讚美的立場,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自從1994年美國青年邁克·菲在新加坡被判鞭刑後,拜各大媒體所賜,美國人幾乎都知道了新加坡除花園城市的美譽外,還是一個如此「落後」和「不尊重人權」的國家,竟保留這麼古老、野蠻、不人道的「肉刑」,不僅美國民眾一片譁然,許多學者名家也紛紛發表評論,對新加坡大加撻伐。
當時的美國總統還是柯林頓。他寫親筆信給時任新加坡總統王鼎昌,要求赦免對邁克的鞭刑。美國一些國會議員甚至出言威脅,說如果不赦免,將影響美新兩國關係。可是新加坡的大法官最後還是維持原判。後來看在柯林頓的面子上,新加坡赦免了兩鞭,對邁克的鞭刑從六鞭減為四鞭。
這個邁克,是因為在二十多輛轎車上噴漆塗鴉遭此「酷刑」。受刑之後回到美國,他受到英雄般的歡迎。美國國務院及一些人權團體則發表聲明,指責新加坡的鞭刑是「虐待人犯」。但也有美國民眾不以為然。據說新加坡駐美國大使館當時接到數百通電話和民眾來信表示支持。有人甚至在信中說:美國應當向新加坡學習防止犯罪的「先進經驗」。
顯然,前文所說的法學教授,與部分美國民眾的觀點是一致的。他不認為鞭刑是「虐待人犯」。因為那不是審訊手段,而是經法庭判決後才行刑的法定懲罰措施之一,對於懲治惡性暴力犯罪等是相當有效的。
這次他之所以在微博上談起這個話題,是因為廣東一名14歲的少女遭多名男子挾持並輪姦。警方在調查後披露,涉案的八名嫌疑人均為未成年人,幹下此獸行只是「臨時起意」。對於這樣的犯罪,社會應該怎麼防範和懲戒?如果保護人權真的那麼重要,請問有誰站在無辜少女的立場考慮過,應該怎麼保護受害女性的人權?
湊巧的是,新加坡最近判處了一名中國籍客工四年半監禁及九下鞭刑,因為他先後三次尾隨年輕女子進入電梯,強行非禮她們。地點就在他住的組屋附近,我家也住在同一區。去年案發時媒體有過報導,附近居民人心惶惶。如今色狼遭嚴懲,我們自然拍手稱快。試想,犯下非禮案挨九鞭,他還有膽量實施強姦嗎?你說新加坡這是在保護人權,還是侵犯人權呢?所以我很高興看到這位來自中國的法學教授對鞭刑的讚美。我轉了他的微博並且加了一句「是打算向中國推廣鞭刑嗎?」對此,一些旅居獅城的中國博友直接表態,推廣鞭刑有必要!
不過我看這事可能性還是不大。畢竟鞭刑已普遍被認為是侵犯人權的。就算中國想學,估計「人權老大哥」美國也不會同意。何況中國未必想學——要學也得學「西方先進經驗」吧,怎麼能學新加坡這種落後於時代的「酷刑」呢?不過有一點必須說清楚。鞭刑可不是原產於東南亞的「落後刑罰」,它是當初殖民者帶來的「西方文明與法治」之一。(李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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