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給越南之行做一個總結,我覺得是:像在夢中的悠閒之行,多種文化在這裡交融匯合。喧囂混亂糅合著慵懶浪漫,頹敗市井夾雜著多元繁榮。
第一天到達河內時,住在河內大學附近一個小區。我們差不多傍晚6點多到達河內機場,因著我對陌生人的恐懼,耗了很多時間才談妥去住宿酒店的計程車,同伴連比帶劃地用英語終於搞明白車費。計程車司機是一個很愛笑的大叔,一路上我們用google的translate聊了一路。我不得不佩服同伴的搭訕能力,幾天下來和各種陌生人交流都是同伴包辦,我站在旁邊看他和一個個陌生人聊得神採飛揚。
休息一夜後,步行去附近河內大學。街邊隨處扔著垃圾,甚至有的花壇裡家養雞在咯咯叫著啄食。摩託車呼嘯而過,揚起的灰塵鋪天蓋地。低矮小房簇擁著行成一條條狹窄的胡同,臨街賣著日常食品。臨近春節,桃花樹擺在門口,大紅對聯和福字擺在攤上,買主和小販討價還價。大大小小的餐館大多閉店休假,我和同伴在錯綜複雜纏纏繞繞的小胡同裡,尋覓了好久,才終於在胡同深處發現一家營業的餐廳。我們早已餓得不行,懷著喜極而泣的心情走進店裡,用英語點餐時發現店主一家竟是來越南做生意的中國人。
走進河內大學,不像一所大學,倒像是居民小區。運動場上的草雜亂生長著,有幾個孩子正在打籃球。陽光灑下樹枝,微風搖曳著一地的斑斕。中午吃飯剩下的打包盒裡,悠悠傳出飯菜的香氣,讓我覺得我們只是住在河內的平凡居民,而非遊客。
普通越南人的早餐(檸檬作為醋一樣的調料)-PHO
夜晚的街邊蒼蠅小館
河內像是割裂的兩部分,西南部是平凡簡陋到有些破敗的小城鎮,北部市區是外國人聚居熱鬧國際化的大都市。西南的人們平凡地生活著,為生活奔波。北部的人們迎接著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外國遊客。
穿過居民區的火車軌道
越南香火旺盛的寺廟
來到河內的第三天,我們及時換了酒店,搬到市中心還劍湖附近。
還劍湖遊人熙攘,陽光從雲層中鑽出來,灑下一湖光輝。微風吹著湖水,彩色泡泡飄向湖面,破碎在碎銀子裡。湖中島嶼的大門書寫著對聯,「臨水登山一路漸入佳境,尋源仿古此中無限風光」。入得門來,是另一座石拱門,上面仍用中國繁體字書寫了對聯。走過小橋,正中石頭門上刻著橫幅「宛在水中央」,正迎著這湖水,迎接來來往往的遊客。
陽光下的還劍湖
入夜後的還劍湖
向北而行,著名的聖約瑟夫大教堂(亦稱河內大教堂)與帶著中國文化印記的湖中島嶼相對而立。這經典的法式哥特建築,相傳仿巴黎聖母院而建。
路燈照的教堂黃金燦燦,我和同伴站在教堂下,仰頭聽鐘聲縈繞。
頗有法國味道的街道圍繞著教堂,西餐館咖啡廳鱗次節比。咖啡廳的鐵欄杆裡,各種綠植探出腦袋,映襯著色彩明亮的油布,讓人生出在歐洲的錯覺。但是入夜後坐在街邊的流浪者,又無時不刻地提醒著我們這是越南。
略顯陳舊的河內大教堂
離開河內前,和同伴決定再去逛一遍還劍湖。去湖邊的路上走得累了,我們坐在街邊小店,買了兩個椰子,吹著風,和旁邊的外國夫婦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身邊走過的小哥哥小姐姐,看在風裡微微搖晃枝葉的樹,看路邊時而飛馳而過的摩託車,看陽光裡的遠處高樓。
還有一次,和同伴坐在街邊的咖啡館,悠閒地坐著看人看花看陽光。當然,還有拍照。
越南有很多街邊咖啡館,像饒平的街邊甜點店。不同的是,這裡金髮碧眼歐美人混合著黃皮膚黑眼睛的亞洲人。
濃鬱的滴漏咖啡,有點苦澀,白色的奶糖又甜得有點膩人。
新鮮的椰子
我總是特別喜歡坐在一個熱鬧的地方,聽別人說話,自己默默地。感受世間的熱鬧,觸角又伸向內心深處,探知自己深處的靈魂。
暫且記下對河內的感受,而非一筆一畫如實寫下遊記。一二旅行趣事,述於下方,且得一樂。
旅途趣事1:入住公寓的過程非常神奇。我們一到河內便打電話給酒店的聯繫人,結果接電話的姐姐她不太明白英語,而我又不懂越南語。無奈之下,她說簡訊溝通。照著簡訊我們沒有辦理任何入住手續,直接在住宅區樓下的保險柜裡取出房門卡,輸入入住密碼,沒付房費就成功入住了。放下行李後,總覺得很不踏實,簡訊詢問如何交房費和辦理入住,結果電話顯示簡訊發送不成功。無奈只得再打電話,然而還是語言不通。某一剎那,突然想到可以用facebook,然後姐姐突然問我有沒有微信,我們終於通過微信成功交流。住了一夜後,第二天才繳納房費。也感概一下,微信真的很強大啊。
搞定住宿後,和同伴去外面覓食。這時已經10點多,路上行人不多,到處只有不太明亮的路燈。走了很遠,最後還是只能餓著肚子回到酒店。
旅途趣事2:誤食沸騰片。同伴來到河內的第二天,突感身體不適。我們在超市買東西時詢問哪裡有藥店,一個姐姐特別熱情的帶我們去買了感冒藥。但是藥片說明全是越南語,我們只知道這是感冒藥。同伴只能按照一般水配藥的吃法。灌下水的一瞬間,覺得很不對勁。一想到人生地不熟,語言還不通,對於生病這一方面我又很缺乏常識,只能著急忙慌的跑到超市找幫助我們的姐姐。小姐姐聽了情況之後,也慌了,急忙帶我去藥店。結果藥店關門了。還好,最後有驚無險,搞明白了吃下去的是沸騰片。
旅途趣事3:其實這不是一件趣事,而是一件傷心事。幫助我們買藥的小姐姐在努力學中文,因為她愛上了一個中國男人。後來男人不辭而別,回到了中國。小姐姐希望學好中文,有朝一日能來中國,找到她喜歡的那個人。祝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