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印度邊防部隊越境進入中國領土、製造「洞朗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印度先是宣稱此舉是因為中國越過邊界進入印度領土才引發印軍的回應。在謊言被戳穿後,又不惜違背國際法關於「禁止反言」的基本準則,拋出了所謂1890年《中英會議藏印條約》並未最終確定西藏與錫金地方邊界的謬論,同樣遭到事實的批駁。
於是,印度拋出了其為炮製「洞朗事件」準備的第三個,也是目前為止最經常被提到的藉口,那便是印度出兵係為保衛不丹的領土完整。
好一個急公好義的印度,居然會為了南亞人口最少的國家的利益不惜和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相抗衡。
然而,耐人尋味的是,印度的如此「義舉」依據的卻是一紙與21世紀國際關係準則格格不入的不平等條約。根據印度與不丹之間的所謂「友好條約」,不丹的外交和國防事務由印度負責。
洞朗非爭議領土拋開《印不條約》嚴重落後於時代的殖民與霸權色彩不談,單就印度在此次「洞朗事件」期間的行為而論,恐怕人們也無法相信印度邊防部隊侵入中國領土真是為了替不丹出頭。
儘管不丹和尚未建交的中國之間的確存在邊界爭議,
洞朗本身卻並非中不之間的爭議領土。在以往數十輪中不邊界談判過程中,洞朗從來沒有成為過分歧的焦點。
根據《中英會議藏印條約》規定,洞朗地區位於邊界線中國一側,是無可爭議的中國領土。長期以來,中國邊防部隊和牧民一直在該地區開展巡邏和放牧活動。目前,洞朗地區與錫金之間的邊界是中印邊界錫金段的一部分。
而且,不丹也從未對該條約中關於中國、不丹和錫金的邊界交匯點位于吉姆瑪珍山這一點提出過爭議。
1890年條約已確定,中印邊界錫金段起自與不丹交界的吉姆馬珍山,這是中印邊界錫金段的東端點,也是中國、印度、不丹的三國交界點。此次印度邊防部隊越界的地點位於中印邊界錫金段的邊界線上,距離吉姆馬珍山約有2000多米之遠。此次事件與三國交界點問題並無關係。
當然,在「洞朗事件」發生半個月以後,不丹外交部發表了聲明,支持印度的立場。但發表這一份聲明,並非不丹政府的錯誤,而是不丹人民的不幸。
這紙聲明及其發表時間,強有力地證明了不丹在印度的嚴密掌控下,根本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做出符合自己利益的表達。
如果印軍的入侵行動系應不丹的要求而來,那麼為什麼在事發之初不丹外交部沒有發表任何聲明以表達對印度的感謝和支持,而是耐人尋味地保持沉默了整整半個月?
正是因為體諒到了不丹的言不由衷,中國政府才沒有對不丹的聲明進行反詰。中國很清楚並理解不丹的難處,將竭盡所能避免不丹為印度的冒險主義盲動付出代價。
越境點暴露了真相相對於不丹政府發表聲明的時間節點,更加需要引起人們重視也更能說明問題的是印度軍隊越境的地點。
印度宣稱洞朗地區是中不爭議領土,而自己的部隊卻是從早已劃定的中國印度邊界錫金段越境侵入的。
不論印度和不丹之間的條約做何種規定,甚至附加何種秘密條款,都不可能賦予印度侵犯第三國領土的權力。
而印軍沒有從不丹一側進入洞朗,顯然也不能被理解為印度決策集團的技術性失誤,只能被理解為即使處在印度的嚴密控制下,不丹也不願意為莫迪的冒險政策做嫁衣裳。
如果印度能得到不丹的允許,穿越不丹領土進入中國,至少在樣子上會顯得自己替不丹出頭的理由更加充分些。
這一點,印度不可能想不到,因而,唯一的結論只能是不丹根本不願意給印度借道,這自然也就證明
所謂印度系應「不丹的邀請」進入洞朗地區是無法自圓其說的。
危險遊戲的犧牲品當然,不是出自不丹的意願並不意味著「洞朗事件」和不丹無關。實際上,不論「洞朗事件」最終如何解決,
不丹以及中不關係都已經成為莫迪這場冒險遊戲當中的犧牲品。
印度以不丹為藉口侵入中國領土,不僅侵犯了中國的領土主權,而且是對不丹主權和獨立的挑戰。
多年以來,中國和不丹始終本著友好和建設性的態度克服重重困難試圖解決兩國之間的邊界問題,從而為最終實現建交累積條件。在雙方的共同努力下,中不兩國邊境地區一直保持和平安寧。
印度想利用「洞朗事件」製造新的邊界爭議、遲滯中國邊境地區基礎設施建設的目標固然必將破產,破壞中不關係正常化進程的意圖卻已經實現。
「洞朗事件」使得印度控制不丹的野心昭然於天下。
即使在重壓之下,不丹也在委婉地表達自己的真實意圖。在一個月前發表的聲明中,不丹雖然在拖延了兩個星期後還是違心地支持了印度的立場,卻沒有提及自己曾經「邀請」印度進入洞朗。這一點恰恰是印度所謂「替不丹出頭」的藉口所必需的。
由此可見,與其說是印度在替不丹出頭,還不如說是印度在強按不丹低頭。
不過,印度似乎忘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等到印度武裝人員不得不從中國領土上無條件撤退之時——這一前景是不可避免的,印度對不丹的霸權還會顯得那麼牢不可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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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題「印度野心昭然於天下,不丹卻為何無辜躺槍?」,刊於微信公共號「百萬莊通訊社」。「澎湃」經作者授權轉載。(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