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2012》海報，該片2009年在中國取得了4周票房冠軍，在全球吸金7.4億美元。
墨西哥奧爾梅克遺址出土浮雕的一部分，左邊豎行的瑪雅數字為長紀曆時間格式的8.5.16.9.7,換成公曆紀年即是公元156年6月23日。
庫庫爾坎金字塔
瑪雅曆法2012開啟新輪迴
兩成中國被調查對象相信「世界末日」
◎特約撰稿 劉國偉
距離2012年12月21日越來越近了，在所謂「瑪雅預言」中的「世界末日」步步逼近的時候，各種傳聞更加活躍。荒唐的是，真的有人信以為真。今年10月，巴西末日教派領袖桑託斯竟然要帶領100多個教眾集體自殺，幸而被警方及時制止……
筆者近日在谷歌中分別用中文和英文搜索「2012+世界末日」，輸出的中文和英文網頁分別有2380萬和2470萬之多，熱度之高可見一斑。那麼，瑪雅人真的說過2012年的冬至是世界末日嗎？出於好奇，筆者查閱了各種文獻，發現瑪雅曆法和世界末日其實沒啥關係。
瑪雅文明為何神秘？
辦公室的同事告訴筆者：「《2012》出3D版了。」和很多影迷一樣，筆者對3年前羅蘭·艾默裡奇導演的這部災難片記憶猶新：瑪雅人的預言在2012年12月21日變成了現實，山崩地裂，火球從天而降，洪水滔天，巨浪裹挾著甘迺迪號航空母艦砸向白宮，地球毀滅了，僅有少部分幸運者存活下來。電影放映後的這三年裡，「瑪雅預言」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每當聽說氣候變化異常，世界各地的火山地震爆發，總有人把這些與世界末日扯到一起。
舉世聞名的庫庫爾坎金字塔，位於墨西哥瑪雅古城遺址奇琴伊察。「 庫庫爾坎」在瑪雅語中意為「帶羽毛的蛇神」。古代瑪雅人認為，羽蛇神使土地更加肥沃，並保佑瑪雅人的農作物獲得豐收。在每年春分和秋分兩天，當日落偏西到某個角度時，陽光斜射，金字塔的陰影形成如蛇身般波浪形的長條，並與階梯底部的一個羽蛇神頭部雕像連成一體，隨著落日角度的變化，映出來的圖像好像有生命的蛇在遊動。
地處中美洲的瑪雅文明雖然處於石器時代，但是這個叢林文明在天文學、數學、農業、藝術、文字等方面，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而獨特的印象。要知道，瑪雅文明是在和歐、亞、非古代文明隔絕的情況下獨自發展起來的，因此瑪雅人的經濟生活、社會組織和文化藝術自成一體，和舊大陸迥異。勤勞的瑪雅人在熱帶叢林中披荊斬棘，刀耕火種，為世界培育了玉米、土豆、西紅柿、辣椒和可可等作物，這些農產品豐富了舊大陸人們的經濟和飲食。可以說，他們在不使用銅鐵器和輪子的情況下，創造了高度的城市文明。
在數學上，瑪雅人採用20進位，他們發現和使用了「零」這個重要概念，對地球和金星等天體的運行規律掌握得很好，發明了自己獨特的文字和曆法體系。例如，瑪雅人精確計算出太陽年的長度為365.2420日，現代人測算為365.2422日，瑪雅曆法誤差僅為0.0002日，就是說5000年的誤差才僅僅一天。另外，瑪雅人觀察了384年，算出584日的金星曆年（在地球上看，金星每隔583.92天就會出現在天空相同位置），現代人測算為583.92日，誤差每天不到12秒，每月只有6分鐘。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取得不凡成就的古文明，在16世紀突然衰落和銷聲匿跡，只留下了無數的宏偉建築，讓後來的參觀者驚嘆和猜測，難怪很多人給瑪雅文明貼上了「神秘」的標籤。關於瑪雅文明衰落的原因，歷史學家的解釋不一，有說是火山噴發、地震、颶風、瘟疫等天災的，也有說是奴隸起義、內戰頻繁、外敵入侵等人禍的，最近又有「過度墾殖引起生態危機」的解釋，至今莫衷一是。
所幸，存在了3000年的瑪雅文明衰落和消失了，但瑪雅人作為種族並未消亡。直到今天，在中美洲地區還生活著約30個瑪雅族群。這些瑪雅人以務農為生，對於自身歷史的文化記憶已經喪失，但是一部分人語言中的詞彙和瑪雅古文字的音節符號發音相似，為後來的瑪雅文字研究者們提供了一把開啟瑪雅神秘世界的鑰匙。經過幾代專家學者的不懈努力，瑪雅古文字不再是一種死去的文字，如今有85%以上的文字可以被讀解了。由此，人們對瑪雅文明的了解逐步加深，尤其是關於瑪雅曆法和碑銘的考古研究成果，極大豐富了人類的文化和歷史，下面我們就對著名的瑪雅曆法做個簡要介紹。
記載瑪雅文明創世神話的《波波爾·烏》（Popol Vuh）手稿，由18世紀西方傳教士抄寫，現存於芝加哥紐波利圖書館。
瑪雅人兩套曆法組合使用
從周圍自然現象的周期變化出發，古代瑪雅人非常重視時間的循環，許多祭典都與不同周期的結束與重新開始有關。他們也很重視良辰吉日，祭典以及重大事件的時間會避開「兇日」。重大的曆法循環之結束，常會標記在特定的紀念碑（大多數是石碑）上作為紀念，並附有專門的祭典。
從古至今，重視和使用曆法是發達文明的重要標誌，瑪雅人就非常重視對日期的記載，一篇碑銘中常常用不小的篇幅記錄日期和時間。如下圖的帕朗開石碑，96個方塊字被翻譯成現代文字後大意是這樣的：「在帕卡爾當朝期間，他建造了王宮中的白石宮；48年之後，他的兒子康巴拉姆在白石宮繼位；19年之後，又一位王親恰卡爾在白石宮登極；又過了42年，恰卡爾的兒子巴倫庫克在同一個宮內繼位，此碑為巴倫庫克順利度過第一個當政期（20年）而刻。」
古瑪雅人所使用的第一套曆法是260天的卓爾金歷（Tzolkin），這套曆法在古代中美洲社會盛行，甚至今天仍在墨西哥和瓜地馬拉高地的部分瑪雅社群中使用。卓爾金歷以20個日名以及13個日數構成，它被用來決定宗教及祭典項目的時間，並做佔卜用。每個日期皆依序標上從1到13的日數，接著又從1重新開始算起。此外，每個日期還依序標上20個日名，形成如下的排列：
如上圖這樣不斷循環，日數1和日名「Imix'」再次對應上，需要經過260天。就如同中國傳統採用12個天幹和10個地支紀年一樣，每60年完成一次循環，1984年是甲子年，那麼下一次甲子年就是2044年。
古瑪雅人使用的第二套曆法是哈布歷（Haab'），每年365天，分為18個月，每月20天，加上年末5日（瑪雅人稱之為「Wayeb'」）組成。哈布歷每個月的月名，是以季節及農作事件作為命名的依據。如第13個月「Mak」指的是雨季結束，第14個月「K'ank'in」意為秋天成熟的作物。
卓爾金歷和哈布歷在瑪雅人生活中同時使用，兩個時間基數不同的曆法又形成了一種循環，也就是說，卓爾金歷的一天和哈布歷的一天再次對應上，需要52個哈布年（即18980天），是260天和365天的最小公倍數，這段時間被稱為一個曆法循環。迷信的瑪雅人認為，曆法循環結束前夕，是一段動蕩以及不幸的時期，他們會翹首期盼神明再賜予他們另一個52年期。
讀者們會看出，卓爾金歷以及哈布歷兩者的組合不屬於計年系統。雖然52個哈布年在今天人類看來不算長，但考慮到古代瑪雅人平均壽命短於今天的人們，所以用兩套曆法的組合來描述當時人們的一生，是基本夠用的。
但是，對於重視記錄家族延續的王室來說，若要準確記錄歷史，則需使用另一種更實用的計年方法，這就是長紀曆。長紀曆大致上採用20進位，是為了能單獨計算所有天數而建立的。在瑪雅語中，日數的單位稱為金（Kin），而20金為1烏納（Uinal），18烏納為1盾（Tun），20盾為1卡盾（Katun），20卡盾為1伯克盾（baktun）。再往上，就是極少使用的4個單位，依序為皮克盾（Pictun）、卡拉盾（Calabtun）、金奇盾（Kinchiltun）及阿勞盾（Alautun）。讀者可參考右邊圖表。
現行公曆可以和瑪雅長紀曆用公式換算，例如長紀曆的0.0.0.0.0是瑪雅的創世日期，折合成現行公曆，就是公元前3114年8月11日。在弄明白了瑪雅曆法的基本情況後，下面我們看看瑪雅曆法怎麼會被人們和世界末日聯繫在一起，這裡提醒大家記住伯克盾（Baktun）這個概念，因為下面將要重點使用這個長紀曆單位（一個伯克盾約為394.3年）。
瑪雅古文字既有表音符號又有表意符號。雖然是方塊字，但一個方塊內可能是一個詞組甚至短句。圖為著名的帕朗開石碑，記述了帕朗開城邦4個統治者的繼位和統治時間，文字書寫優美規範，用現代網絡語言來說就是「很萌」。
德國德勒斯登古抄本的一部分，雙面39頁，1739年被德勒斯登圖書館購入存放至今。
瑪雅末日說從何而來
20世紀，隨著瑪雅文字的逐步破譯，大批研究瑪雅曆法的著作和文章面世。瑪雅人流傳至今的著名史詩《波波爾·烏》，記述了瓜地馬拉基切人（瑪雅人的一支）的神話、傳說和歷史。其中包括創造世界、人類起源的神話傳說，基切部落興起的英雄故事，歷代基切統治者譜系，一直到作者生活的年代。圍繞著《波波爾·烏》的研究和猜測，形成了今天泥沙俱下的瑪雅末世傳聞。
20世紀初，德國學者恩斯特·福斯特曼在研究流傳到歐洲的瑪雅古抄本的基礎上，將德勒斯登《波波爾·烏》古抄本的最後一頁，解釋為世界在毀滅性的大洪水中滅亡。美國著名考古學家西爾維諾斯·莫利在1946年出版的《古代瑪雅》一書中，闡發了福斯特曼的說法：「手稿最後一頁描述了世界毀滅……圖畫顯示了席捲一切的洪水。」這個說法對於一些有洪水滅世傳說的文明來說，是很親切熟悉的，例如西亞、希臘、印度和中國。
美國瑪雅學家和天文學家毛德·馬克姆森於1957年發表了《德勒斯登古抄本日期組合研究》，認為13這個數字在瑪雅人社會生活中的地位極其重要，並聲稱「13個伯克盾周期的完結是瑪雅最重要的事情」。
1966年，美國考古學家、碑銘學家麥可·科在他的著作《瑪雅》中寫道：「可以了解到的暗示是……在13伯克盾最後一天，世界末日來臨，世上墮落的人們以及其他造物被洪水捲走，因此我們現在的宇宙將在12月21日被消滅，長紀曆的大循環由此完成。」13個伯克盾約合公曆的5125年，按照瑪雅人公元前3114年創世的說法，結束之時就是2012年。
麥可·科此說流傳了30年，直到上世紀90年代，越來越多的研究人員提出不同看法，很多人認為曆法終結的說法不靠譜。專門研究瑪雅象形文字和書法的美國德克薩斯西南大學藝術史教授馬克·范·斯通就說：「瑪雅和阿茲特克文明關於中美洲的預言，都沒有2012這樣的末日說法。」
1990年，富有傳奇色彩的瑪雅文字研究專家、美國德克薩斯大學藝術史教授琳達·希勒（1942～1998），在《叢林之王——古代瑪雅人不為人知的故事》中也說：「瑪雅人沒有設想過末日。」
中美洲文化研究促進會（FAMSI）在自己網站上直言：「大循環終結的說法是現代人杜撰的。」該組織的行政主管桑德拉·諾貝爾認為，對於古瑪雅人而言，一個循環的結束是一個重大慶典，眼下2012年的末日說法是偽造出來的，有些人想大撈一票。
其實，歐美專家和民眾對瑪雅文化中所謂「世界末日」的興趣，是有著深厚的宗教和文化土壤的。眾所周知，基督教世界有著濃重的末世情結，翻開《聖經·新約》最後部分《啟示錄》，裡面幾乎通篇都在描述世界末日，並稱耶穌會再來審判世界……
表一 卓爾金歷的20個日名以及13個日數
表二 長紀曆的日數單位及換算關係
對6號紀念碑的不同解讀
墨西哥南部塔巴斯科州的託圖傑洛（Tortuguero）遺址，早在公元7世紀就有瑪雅人在這裡活動。這裡是考古學重地，曾經出土過重要的6號紀念碑，這是現存兩個記錄13伯克盾的碑銘之一，外觀部分被損壞了，上面有幾行文字，澳大利亞拉籌伯大學的斯韋恩·格羅尼邁耶和美國德克薩斯學者芭芭拉·麥克裡奧德將其譯為：「它將在第13伯克盾終結……伯隆·尤克特將在一場偉大的授權儀式中現身。」
人們對伯隆·尤克特（Bolon Yokte）這位瑪雅神祗了解很少，考古發現他出現在帕朗開、烏蘇馬辛塔等地的碑銘中，主掌戰爭、衝突和地府世界。在一座石碑上面，伯隆·尤克特脖子上或纏著一根繩子，或放著一個香囊。斯韋恩·格羅尼邁耶和芭芭拉·麥克裡奧德兩人認為，這個場景說明，一個身著節日盛裝的人在扮演伯隆·尤克特舉行遊行慶典，兩人認為伯隆·尤克特和13伯克盾關係的密切程度，遠超過伯隆·尤克特與立碑儀式的密切程度，所以碑銘是對2012年的預言，而非記述7世紀立碑時的事情。
反對將託圖傑洛6號紀念碑文字過分解讀的專家也很多，如美國布朗大學的瑪雅學者史蒂芬·休斯頓就認為，碑文不過是描述立碑時的情形而不是預言未來，加上石碑表面的蝕痕和裂隙使碑文的結尾幾乎難以辨認，因此無法確認碑上文字到底預言了怎樣的未來。
2011年11月英國《每日電訊報》報導，墨西哥國家人類學與歷史研究所宣布在該國南部科馬爾卡爾科（Comalcalco）遺址中，發現了另一塊刻有瑪雅曆法的石碑碎片，於是又引發了一輪關於2012末日預言的大討論。這一次，曾翻譯6號碑的斯韋恩·格羅尼邁耶出現在墨西哥帕朗開的專家圓桌會議上，發出了如下評論：「瑪雅人將13視為神聖的數字，但12月21日無關世界末日……12月21日具有符號性的價值，是因為它被視為創造之日，和人類的大災變沒有關係。」
託圖傑洛6號紀念碑，裡面有13伯克盾的字樣。
瑪雅碑銘上主掌戰爭的神——伯隆·尤克特
瑪雅後人反感「末日鬧劇」
今年2月，美國通用汽車公司的一則廣告引起爭議：一群開著通用雪佛蘭汽車的朋友經過2012世界末日之後的人類文明廢墟，有人問起一個朋友的下落，回答是「他死了，因為他開著福特」。為此，福特汽車公司非常不滿。這個廣告可能有點幽默感，但糟糕的一面是，它也讓「世界末日」的觀念更加流行。
今年5月1日，總部在巴黎的法國民意調查機構伊普索斯（成立於1975年，主要從事全球市場調查），在其官方網站上發布報告稱，根據在21個國家對16262個成年人的調查取樣結果，14%的人認為「世界在自己有生之年終結」，8%的人承認「因為害怕世界在2012年終結而經歷過焦慮或恐懼情緒」，10%的人相信「瑪雅曆法關於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說法」。
具體到各國，相信「瑪雅曆法關於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說法」的中國被調查者高達20%，俄羅斯人、韓國人、日本人、土耳其人和墨西哥人是13%，英國人、南非人和義大利人是7%，德國人和印尼人只有4%。
另外，美國國家航天局（NASA）官方網站有一個科普專欄「求問太空生物學家」，科學家會在上面與網友互動，回答網友的問題。該專欄披露，有5000多個問題和「小行星撞地球」或「2012年世界末日」有關，為此專欄以常見問題解答（FAQ）的形式，公布了對400多個有代表性問題的回答，供廣大網民查詢。
美國康奈爾大學官網也有個叫「求問天文學家」的科普專欄。針對所謂「世界末日」的傳言，該專欄負責人安·馬丁對美聯社記者說：「人們被嚇到了。打開電子郵箱，有4年級的孩子來信說他們太小了不想死，還有一位兩個孩子的母親對我們說，她恐怕看不到孩子長大的那一天了。這真是糟透了。」
今年以來，中美洲國家貝里斯的生態度假村，還推出了7天的「瑪雅冬至」旅遊服務，內容包括參觀瑪雅工藝品、傳統的瑪雅服裝，和把客人名字雕刻在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這塊石碑將在12月21日建成。而在人口超過半數是瑪雅人後裔的瓜地馬拉，政府計劃在首都瓜地馬拉城舉行「世界末日」大型活動，多家旅遊機構推出「世界末日」主題旅遊項目，想趕在「世界末日」之前撈金。
對此做法，瓜地馬拉瑪雅人社團領袖費利佩·戈麥斯10月24日批評政府和旅行社的做法：「我們反對欺騙、謊言、歪曲事實，反對借我們的民俗牟利。這是紀元輪迴，他們沒有說實話。」社團在聲明中評價瑪雅曆法的紀元輪迴僅僅意味著「個人、家庭和族群將發生重大轉變，從而人類與自然將達到和諧、平衡」。
法國南部布加拉什山區的小鎮僅有2條街、176個居民，野蘭花遍地開放，幾乎沒有現代化的汙染氣息。幾年前這裡還默默無聞，如今卻被當成了末日的避難所，猶如電影《2012》中的四川卓明谷。一個玄而又玄的傳聞在流傳——今年12月21日，這座山中會出現一艘外星人的飛船，它將把附近的信徒們帶到安全的地方。種種傳言讓法國當地官員憂心忡忡。當地政府官員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亂象，自11月中旬起就開始封山了。
英國《每日郵報》在11月21日的報導中一針見血地指出：「類似的末日思想在西方基督教思維中非常普遍。」墨西哥昆塔納羅大學的考古學家亞歷山大·沃斯說：「末日理論和瑪雅文化無關，這種期待末日的思想不是來自瑪雅文化。打個比方，我的第一輛汽車裡程表最大是99999.9英裡，但不能說我的車跑了100000英裡之後就會爆炸。」
今年5月1日，總部在巴黎的法國民意調查機構伊普索斯（成立於1975年，主要從事全球市場調查），在其官方網站上發布報告稱，根據在21個國家對16262個成年人的調查取樣結果，14%的人認為「世界在自己有生之年終結」，8%的人承認「因為害怕世界在2012年終結而經歷過焦慮或恐懼情緒」，10%的人相信「瑪雅曆法關於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說法」。
（本文寫作過程中引用、參考了張禾的《瑪雅文字破譯：方法和歷程》一文，以及美聯社、法新社、英國《每日電訊報》、《每日郵報》、《衛報》、美國國家地理網站、中美洲文化研究促進會（FAMSI）、維基百科英文網等材料，在此一併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