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石才通鳥道,這是唐朝劉長卿《尋張逸人山居》的詩句。形容的是那些山林陡峭險峻,只有烏兒才能飛過的地方。
在長江三峽的瞿塘峽上方,就有一條被人們譽之為中國十大戶外經典線路的「危石鳥道」。
人生中,總有些激動讓人難忘。對於有些地方,去過一次,也許就夠了。而有些地方,卻總是讓人掛念。2019年春季,我與驢友小偉、山羊、老辣子、武陵熋等人徒步穿越三峽之巔的「危石鳥道」。一路的驚喜使我產生一種激情:滿山紅葉的時候,一定再走三峽之巔!初冬的時候,聽說三峽的紅葉紅了,便勾起了我的嚮往。11月22日,遂與驢友一道再走三峽之巔。
白帝城至三峽之巔那座山叫赤甲山。山中有一條山路從險峻陡峭的山脊中穿行,全程約十公裡左右,這就是三峽之巔的「危石鳥道」。赤甲山對面似顆大壽桃的山叫白鹽山。兩者一左一右夾江對峙。峽谷中江水衝刷形成一條窄窄的江水,打造成了長江三峽第一峽之瞿塘峽。瞿塘峽兩岸經歲月磨礪巖壁如削,在赤甲樓前自然形成一道天然屏障,被人譽之為夔門。遠觀夔門,拔地而起,甚為雄偉壯觀。已吸引古往今來300多名著名的文人騷客來此賦詞作詩讚賞。夔門也被視為中國地理標誌,納為10元人民幣圖案而被中外人們所熟識。夔門前的白帝城依然還在,而「朝辭白帝彩雲間」「輕舟已過萬重山」已然遠古。因為,三峽大壩的築成,三峽水面如湖,兩岸雖然雄偉如舊,激流卻早已淹沒在湖底深水之中。只能讓人產生滾滾逝水淘盡英雄的惆悵。
三峽之巔的「危石鳥道」有許多段路程。但從山體結構來劃分,大體可分為三段。從三峽之巔觀景臺至黃巖梁是一段,這一段路的特點是:一路沿山林陡坡直下,紅葉樹木高大。而從黃巖梁至雞骨梁則是最奇特的一段。這一段路大都是在懸崖上走,地勢險峻,矮壯的紅葉長在懸崖邊,遍地都是。滿嶺的樹木細長,伴生的一些紅葉樹點綴著一坡一嶺的美麗。最平緩的一段路,當屬雞骨粱至赤甲樓這一段,盤山而行儘是江邊步行遊道,直至夔門口。
三峽之巔觀景臺為赤甲山最高處,一面絕壁直對瞿塘峽。在觀景臺上,遠方群山、村落、江河、溝谷盡收眼底,赤甲山漫山紅葉招展,合著其他漸黃的樹葉,彰顯著一份殷實的尊貴。對面白鹽山略低於赤甲山,也是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站在這三峽之巔,不由得豪情滿懷,只疑身在桃源中,哪還有塵世的紛繁。
驚險刺激總是戶外人的最愛。我喜歡黃巖梁至雞骨梁這段空曠清新的山路,它既壯觀又驚險。山脊是尖尖的山坡,路是在山尖嶙峋亂石中順勢而建。臨江的一面則是深深峭壁,簡直連鳥都難以飛越。任何東西,只要一摔下去,定當粉身碎骨。苗戴雅、海子和大山深處,一面小心翼翼拉著鐵鏈順坡而下,一面從幾枝紅葉的空隙處拍著美美的景,框住那紅葉外的世界,或碧江峽谷,或輪渡水痕。隨虎小兔、陽光空氣水儘管已來過一次,卻依然止不住發出一聲聲驚叫。喊得她們的夫君開心地此起彼伏呼應。每當景色最撩人時,迷途老虎便縱情唱著對三峽的讚歌。123和老蔣夫婦,時兒在紅葉小道上徜徉,時兒爬上一個高處,刺激地拍著驚險的美片。忍不住了,便對著長江大聲吆喝,釋放著不能自己的宣洩。老男孩,一會兒跟著驢友們點評欣賞,一會兒坐在一個花紅的僻靜之處發呆,不知是看紅葉,看江,還是看輪船,看不斷走過的美女。
沿江的步行遊道是一段最休閒的路。滿山儘是矮小的紅葉。懸崖下偶爾還能看見己被水淹沒了的古時棧道,讓人想像著過去的歲月。走在這裡,不斷回望,三峽之巔越去越模糊,而由近前雞骨粱向上延伸的一道道「拐」清晰可見,既壯觀,也讓人感受三峽之巔穿越人的毅力和堅韌。經過水井灣觀景臺,對面的絕壁似刀削一般,清晰地印在人們眼前。長江之水滔滔依舊,兩岸青山聳入雲端。江水愈去愈遠越窄,紅霞漫山遍野盛開。這一路美景,正是電影《等到滿山紅葉時》的拍攝地。記得小時候看電影,就為這紅葉、長江、絕壁陶醉、憧憬過。此時此刻,「滿山紅葉似彩霞,彩霞年年映三峽」的歌聲由然印景而出。那山,那水,那峽,那人,漸漸遠去,漸漸清晰......
我慶幸生活在這個時代。雖然難以再體驗李白「千裡江陵一日還」的氣概了。卻還有三峽之巔的極目壯觀,「危石鳥道」的激動與感動。
我感恩戶外的賜予。只要邁步自然,便會收穫不一樣的非凡。特別是,越在艱難的時候,越會給人信念般的堅強。
我將還去戶外。不為苟且,只為做一個更為自我的自我。不為虛華,只為敬畏更為自然的自然。
人生不易,不可以虛荒。生命局限,當努力光芒。
(海納百川2019年11月27日於花垣木育林7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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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製/角角
主編/瑪瑪
編輯/唐老鴨 李三五 石群方
審核/青葉膽 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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