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的金門大橋
今天法國費加羅報,世界報的頭版都刊登了醒目的照片,當中的舊金山籠罩在一片紅色之中,早上11點的金門大橋被血色大霧籠罩,橋上的燈光也只能照亮四周短短一段距離,橋體上的紅色警示燈在末日般的氣氛當中,更像是一雙雙怪物通紅的眼睛,照片上寫滿了詭譎和災難。
兩份報紙回顧稱,今年美國西部大火肆虐,不少火點是被非常罕見的密集閃電點燃的。火焰掠過了120萬公頃土地,死亡人數至少19人,從8月18日以來,1萬4千多名消防員與900處火點抗爭。這是「但丁史詩一般的末日景象」,首先是太陽變得血紅,在已經呈灰黃色的厚重天空當中變成一個白熱的光斑。兩天之後,太陽在厚厚的煙霧當中消失了,往日的蔚藍天空消失不見,整個加州都被煙霧覆蓋。上周三早上11點,舊金山的路燈亮起,這是因為煙霧層已經遮住了日光,整個城市陷入了昏暗。「這不是正常的黑夜,這很顯然是末日黑夜,人們卻找不到一個詞彙,來涵蓋他們體會到的全部情感:廢墟,死亡,荒涼,恐怖,通紅,煉獄」。
年復一年,火災越來越猛烈,越來越不可預測,燒得越來越快,溫度越來越高。內華達山脈超過1億棵西黃松遭到昆蟲侵蝕,死亡,焦枯,纏繞住其他仍然活著的樹木,成為了火焰所需的完美燃料。費加羅報寫道,「加州北部火焰吞噬的地方,鳥兒停止鳴叫,人們則開始哭泣」。該地已經在多個月的乾旱當中不再歡迎人類居住,居民們則開始了不知道第幾次緊急撤離。加州西北部的大火匯聚了37個火點,攻擊門多西諾國家森林,上周四正式成為加州有記載以來的最大火災,超過19萬公頃的土地熊熊燃燒。
除了加利福尼亞州,其他美國西部地區,無一倖免:從亞利桑那州,到科羅拉多州,從俄勒岡州,到華盛頓州...單單俄勒岡州就已經有大約50萬人被緊急轉移,而這一數字目前只增不減。俄勒岡州政府還宣布,至少5個城市「被顯著摧毀」,「我們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不受控制的火災」。加州海灘9月6日記錄到了37.7攝氏度,48小時之後,由於陽光被阻擋,氣溫驟降到16攝氏度。8月末的林火煙霧還跨越了1600公裡,飄到了美國中北部的懷俄明州上空,3天內不散。洛杉磯的太陽3天內不可見,灰燼從窗戶飄進了人們的房間,在停靠街邊的汽車上積了厚厚一層。「在天光仍然透過菸灰滲入城市的地方,光線是金灰色的,空氣充滿顆粒物,這就是人們現在出門需要呼吸的內容物」。
世界報則回顧了近幾年加州火災背後的元素,強調2018年美國死亡最慘重的西部火災,主要責任被認為是電力巨頭太平洋天然氣與電力公司的電纜缺乏維護,當時的大火奪走了85人的生命;而今年的火災,則被認為主要是自然原因導致:8月16到17日之間出現了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最密集的閃電,熱帶風暴和過熱而乾燥的大地接觸,幾乎整個西海岸都受到高溫烘烤,這是加州2012年到2017年之間歷史性連續5年大旱的延續。州政府表示,「氣候變化已經深刻改變著我們的生活」。與此同時,美國的地區天氣變得愈發詭譎:就在西部熊熊燃燒之際,科羅拉多州正經歷著「瘋狂的氣象:從35攝氏度的高溫,直接切換到下暴雪」;9月8日這場大雪,是1961年以來,該州最早的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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