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杉:美出天際線的「活化石」植物

2020-12-17 澎湃新聞

水杉，作為城市中最為常見的行道綠化樹種，每年到11月前後，它們便開始變裝。原本翠綠色的葉片換成一襲古銅色，成排列植的水杉往往成為秋季一道靚麗的風景，勾勒出美麗的天際線。

圖：辰山植物園礦坑花園入口處的水杉林正在換裝（壽海洋攝於2019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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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活化石」

水杉（Metasequoia glyptostroboides），常被人們稱作「活化石植物」，這與它的發現史密切相關。水杉曾經也是跟恐龍同時代的植物，而在恐龍滅絕後的千萬年間，它足跡遍布了整個北半球。

圖：水杉屬植物化石（FossilEra.com）

後來的第四紀冰川期，對大多數植物來說是一場浩劫，水杉也不例外，然而幸運的是，它在我國中部地區（鄂、湘、渝交界），因那裡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得以保存下來，之後它便默默地在那個寧靜的山溝溝裡安逸的生活著……

圖：還記得夏季的青翠水杉嗎？（Fun & Free Daegu Travel）

直到1941年的某一天，我國的一位植物學者在川、鄂邊境的磨刀溪無意間看到了素未謀面的它，於是，長達7年之久的發現之旅便由此展開了。

圖：「天下第一杉」——水杉模式標本樹（壽海洋攝於2012年10月31日）

經過許多植物學者多次的標本採集和反覆研究，我國的植物學家胡先驌先生發現這種植物同一類化石植物Metasequoia屬形態相同，因而將它確定為——水杉屬植物。1948年胡先驌和鄭萬鈞兩位老先生聯名正式發表了這一新種，確定它的學名為Metasequoia glyptostroboides Hu & Cheng，即水杉。

圖：北京植物園"問杉亭"旁的石壁上,鐫刻著胡先驌所作《水杉歌》長韻全文（lvyou.bai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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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杉的形態特徵

水杉有著高挑挺拔的樹體，筆直向上，從不扭捏做作，因而人們賦予了它一種積極進取、不屈不撓的水杉精神；它的樹皮是灰褐色的，往往成條狀剝落。

圖：公園中孤植的水杉（PlantMaster）

水杉的葉片比較特別特別，遠看似乎是羽毛狀的複葉，但實際上那是假象！真正的葉片是條形的，只不過是成對排列在小枝上！只是由於小枝是連著葉片一起萌發和脫落，經常被誤認為羽狀複葉。

圖：條形的葉片成對排列在側生小枝兩側，讓人誤以為整個側生小枝是一枚羽毛狀的複葉。（The Gymnosperm Database）

水杉是裸子植物，雌雄同株，「花期」在二月下旬，新葉萌出之前。作為一種依靠風傳粉的植物，在沒有葉子的時候進行繁殖活動，無疑少了很多阻礙。雄球花較小，單生葉腋或枝頂，整個球花枝看上去呈總狀或圓錐花序狀，看見下面圖上那圓滾滾的芽了麼？那是水杉已經開始孕育來年的雄球花了。球果為近圓球形，有著長長的果梗，綠綠的球果上有著深深的「額頭紋」，看上去像不像一個「小老頭」呢？ 不過這倒也符合它既古老又年輕的說法。

圖：水杉的雄花序及球果（左：Pixabay；右：Global Trees Campaign）

深秋時節，整棵水杉樹轉為赭紅色，在平原地區是難得的景觀。

圖：褚紅色的水杉秋葉，洋溢著秋日的溫暖

落葉後，有時能在樹下撿到開裂的深褐色球果，此時薄片狀的種子往往已經隨風散去了。

圖：水杉球果中裝滿了具有薄翅的種子（壽海洋攝於2018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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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見的水杉為何是瀕危保護植物？

在水杉橫空出世後，它受到了全世界的極大關注，針對它的研究和引種試驗不斷地開展。幸而由於水杉無論播種還是扦插繁殖都很容易，且生長迅速，目前已被多個國家和地區成功引種栽培，它也成為了我國華北、華東和華南大部分地區常見的綠化樹種。

圖：長成巨樹狀的水杉（HMI）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水杉的野生種群很小，目前只發現少量的野外種群，狹窄地分布於湖北、湖南和重慶交界的幾個縣，成年野生植株只有5700多棵，相當於野生大熊貓的三倍，且還在逐漸減少。

圖：除了正常的綠葉外，目前水杉還有金葉品種（Goldrush)問世。

雖然水杉已經成功得到了人工保育和推廣種植，但人工繁殖的後代多為無性克隆，遺傳多樣性水平較低，無論在科研價值還是保育價值上都無法與真正的野生種群相提並論。作為瀕危保護植物，我們更多的是關注野生種群的生存繁衍，而不是人工種群。要保存好這些野生資源，種源地保護是目前應該亟待解決的問題。所幸水杉的發現得到世人的關注，目前尚無滅絕的風險，我們先祝願他多子多福吧！

一個重要提醒

並不是所有長在水邊秋季葉色禇紅的都是水杉哦，它在北美還有1屬3種的遠房親戚（落羽杉屬Taxodium）叫落羽杉、池杉及墨西哥落羽杉，以及它們的雜交品種『中山杉』目前在園林中種植也相當廣泛。

圖：種在水邊的可不一定都是水杉哦~

圖：如何區分水杉與落羽杉？看葉片在側生小枝上的排列方式啊。水杉的葉片是成對著生在枝條上，葉先端較鈍（左2）；落羽杉的葉片是互生的，且葉片先端較尖（右2）。另外，水杉的葉片較長，葉形較寬；落羽杉葉片較短，葉形較狹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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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水杉：美出天際線的「活化石」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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