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海新華發行集團有限公司、上海天協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攜手法國巴黎馬摩丹莫奈博物館聯合主辦的「日出·光明——莫奈《日出·印象》」特展於2020年9月17日至2021年1月3日在中山東一路1號Bund One Art Museum三樓展出。特展以《日出·印象》為主題,展出了包括莫奈9幅油畫原作在內的47件作品。
作為特展主題的這幅《日出·印象》為何被尊為整個印象畫派的開山鼻祖?它在誕生之初為何飽受嘲諷?一幅《日出·印象》莫奈到底畫了多長時間?為什麼他畫的是日出而不是日落?這些美術史上的謎團,在本次特展中,通過油畫原作和多個視頻為您一一揭曉。
《日出·印象》曾經被媒體大肆嘲諷
1874年,一批進不了法國最高規格美術展覽——沙龍展的落選畫家,因為心裡氣不過,也為了更好地謀生,於是莫奈和他的朋友們組織了一場表示抗議的聯合展覽,莫奈給自己選送的這幅在法國勒阿佛爾海港畫的油畫取名叫《印象》。
展覽開幕後,一位媒體記者,也是一位保守的沙龍展常客,寫了一篇譏諷的報導,報導的標題便採用了莫奈為這幅畫取的名字——印象。在這位記者的概念裡,「印象」是指模糊和未完成的意思,是一種極其具有貶義的詞彙,甚至「是一種犯罪」。
■1874年《日出·印象》首次公開亮相的地方
《日出·印象》到底好在哪裡?
《日出·印象》為什麼會被認為是「一種犯罪」?它的巨大創造性有放到19世紀中期的歷史大背景中去,你才會真正知道它好在哪裡。
當時,《日出·印象》堪稱是一種全新風格的畫作。因為在此之前,美術創作的題材大多是神話故事,畫家們大多只從事巨幅畫的創作,而且都是在繪畫工作室內進行創作。在電燈發明之前,畫家們只能使用蠟燭照明,因此,古典美術作品的整體色調偏暗。
莫奈他們為畫壇引入了一個全新的元素:戶外。戶外的美術創作得益於當時工業革命所提供的便利條件,比如鐵路和火車的出現,使得大眾能方便地出行,管狀顏料、可攜式調色盤和畫架的出現,使得畫家們得以四處週遊,離開繪畫工作室,到戶外去寫生。此次來滬展出的莫奈《特魯維爾海濱》,就描繪了畫家的妻子和她的朋友們在海灘上的生活。
■莫奈油畫《特魯維爾海濱》
在大自然中的寫生使得畫家們能夠享受日光帶來的好處,因此他們在繪畫中往往會使用淺色調,也由此造就了《日出·印象》。
雖然在今天的人們看來,印象派作品呈現的方式大家完全能夠接受,但是在莫奈的時代,這樣的創作理念,完全稱得上是一種革新。
《日出·印象》其實只畫了4個小時
到大自然中根據畫家的即時感受去創作,堪稱當時美術觀念上的革新。它跟古典繪畫相比,有著完全不同的精神氣質,也因此遭到了守舊派的貶低。
在學院派古典主義創作中,畫一幅畫很複雜。先要通過速寫,畫出整幅畫的構圖,再將速寫本上的作品重新畫在畫布上,然後開始上色。一幅畫不可能一次完成,必須循序漸進,日復一日,一步一步地畫完。人們的欣賞和評價,也是基於如此的創作過程。
然而,印象派的出現,令繪畫理念和作畫方式統統改變了。像莫奈那樣現場作畫,因為日光時刻在變,所以畫家下筆必須很快速,直接記錄下畫家對自然的即時觀察與感受。受制於現場創作條件,有些創作步驟必須合併,否則在天黑之前畫家回不了家。
據專家研究估計,莫奈創作《日出·印象》大約需要4小時。
■《日出·印象》局部
■莫奈在寫生
莫奈畫的到底是日出還是日落?
如今雖然以《日出·印象》聞名於世,但當時莫奈並沒有告訴大家他畫的是日出還是日落。從這幅畫公之於眾的1874年到2014年間,沒有任何一位藝術史學家能確定莫奈畫的到底是日出還是日落。
有人說,到他創作的法國勒阿佛爾海港去實地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可惜的是,勒阿佛爾海港在二戰中就被戰火摧毀了。
2014年,法國巴黎馬摩丹莫奈博物館專門為這一幅《日出·印象》辦了一場畫展。專家們進行了深入研究,通過比照勒阿佛爾海港的老地圖、老照片、莫奈當時入駐的賓館窗口位置,確定了畫中煙囪和碼頭的位置,位於賓館窗口的東南方,由此推論:太陽當時正在升起。
更有天文學家結合了氣象記錄數據和潮汐數據,通過解讀畫中所示的風向,最終得出了令藝術史學家震撼的結論:莫奈創作這幅畫的日期為1872年11月13日上午7:35。
《日出·印象》是怎麼進入博物館的?
主辦方上海天協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總經理謝定偉告訴我們,法國馬摩丹莫奈博物館是當今全球收藏莫奈作品最多的博物館,共有莫奈作品100多件。
該博物館原名馬摩丹博物館,成立於1930年代,是以一位收藏家的名字命名的。1940年,一位醫生藏家的女兒、女婿,將醫生收藏的6幅莫奈作品捐給馬摩丹博物館,其中就包括《日出·印象》。
1966年,莫奈的次子米歇爾將他繼承的所有莫奈作品以及莫奈故居等全部捐給了馬摩丹博物館,博物館就此改名為馬摩丹莫奈博物館,它也成為了全球唯一以莫奈命名的博物館。
另外有個插曲,這幅《日出·印象》還被人搶走過。1980年代的某個早晨,五個匪徒衝進馬摩丹莫奈博物館,用槍對著保安人員,直接搶走了包括《日出·印象》在內的9幅畫。5年後,警方在法國某個小島的別墅地下室裡找到了這幅畫,所幸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