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濟源市博物館到濟瀆廟的距離並不算遠,我們驅車用了不到十分鐘便到了。它位於濟源市的西北角,距離火車站不遠。
路過濟源火車站時,我們停了一下車,發現這裡確實還真有一塊「原城遺址」的石碑,它是河南省文物保護單位。石碑上的簡介與濟源市博物館的有些不一樣,主要側重的是對遺址範圍與文化層的介紹:「原城遺址,又稱廟街遺址,位於濟源市天壇路火車站附近。遺址東起濟瀆廟,西至火車站西,南自小劉莊,北到李莊,面積約63萬平方米,是一處含龍山、商、春秋等幾個時期的文化遺存。該遺址略高於四周地面,文化層厚約1-3米,自上而下分為耕土層、春秋戰國時期遺存、商代遺存、龍山晚期遺存。該遺址內涵豐富,出土有大量的陶、石。骨等類器物。其中,龍山時期的卜骨、陶祖和半地穴式房基以及西周時期的貴族車馬坑遺址等,具有極其重要的研究價值。」
原城遺址碑
「原來濟瀆廟緊挨著的,就是夏代的都城遺址,」我若有所思地說,「說不定濟瀆廟的下面還埋藏著一些夏代的遺存。」
「很有可能。」羅蘇點了點頭說。
接下來我們便向濟瀆廟的方向走去,望著火車站前這條寬闊的濟瀆大街,很難想像我們是行走在距今有四千餘年的夏代都城的遺址之上。邊走著我邊說:「就建都而言,這裡的地望確實不錯。一方面緊挨著王屋山與太行山,算得上有險可依;一方面又地處濟水的發源地,水源也是相當豐富的。雖說是臨水,可古代的濟水又不像黃河那樣經常泛濫,也可以保證先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少康為夏朝建造的這座國都,確實為妙。」
前面可以望見一片古建築了,路兩邊的幾家店裡在出售各類香、祭祀用品等。羅蘇告訴我們說:「現在來還好,不會有多少人。要是辦廟會的時候來,恐怕我們是根本擠不進去的了。」
「什麼廟會人這麼多?」秦藝芯問道。
「每年元宵節前後都要在濟瀆廟裡面辦廟會,那可是熱鬧極了,擺攤一直擺到廟門前的濟瀆大街上。那時候這條街上,汽車根本就開不進來的,人擠得水洩不通。」聽了羅蘇的介紹,我們看了看街上用白漆標註的攤位,便可以想像得出來那時的盛況。
濟瀆廟的大門位於濟瀆大街的北側,紅牆綠瓦,非常氣派。來時正門關閉了,我們走側門買票進去的。羅蘇告訴我們,正門一般只會在廟會時才會開放,門口牌子上的解說詞寫道,該門確切的名稱為「清源洞府門」。該門為濟源廟山門,建於明代中期系三間四柱挑山造木牌樓,九踩重翹重昂鬥拱,比例雄渾,氣度非凡。該門是一座原構重度高、造型奇特、保留古制較多的明代木構建築,為河南省明代木牌樓之冠。
進入大門後我們見到了一條長長的甬道,兩旁栽滿了常綠的柏樹。走過了這段甬道,又通過了清源門之後,我們見到了一塊巨大的石碑。該石碑的名字為濟瀆北海廟圖志碑。它刊刻於明天順四年(1460年),圓首,龜跌座。碑高2.65米,寬1.04米,厚0.25米。該碑圖文並茂,展現了明代中期濟瀆廟的盛況。《濟瀆北海廟圖志碑》碑文稱此廟「累朝俱有修治,載諸碑文。其神像之森嚴,殿宇之壯麗,祭田之廣袤,未有若今之盛也」。廟圖是一幅寫實性很強、表現各類建築及環境都相當具體可信的珍貴資料。廟圖中所表現的濟瀆廟廊院與北海祠院落等,保留了一些宋代以前大型廟宇建築群布局的宏闊氣勢與建築做法,它對濟瀆廟、北海神祠等廟宇的面貌給以歷史性的記錄。
石碑的背面為金大定二十年(1180年)《濟源縣創建石橋記》。碑記詳細記載了金大定年間在蟒河之上創建東門石橋這一盛事。《濟源縣創建石橋記》開篇講述為政之道,認為「蓋一事之未立一民之未便皆有關政之得失」,提出修橋鋪路這類有關民生的事是為政者的大事。接著說明濟源富有山水,景明氣秀,四方觀遊者接踵而來,為商作賈,絡繹不絕。蟒河自西北而來,稍折而東,因高居下,湍流悍急,縣城出入的主要途徑就是在河上架以木橋,在枯水季節和正常情況下,尚能來往通行,如遇夏秋陰雨連續,山洪暴發,水量倍增,木橋順水漂沒。歷代為官者,多以因循舊歸,屢建屢衝。金大定十五年春,淇川夏湜為令時,為民辦實事,在縣東門之外建立石橋,命雲濟和尚專理其事,勸導辦集,即開山鑿石,建立拱券大橋。該橋兩邊又各有拱形小券,該結構可減少山洪水勢,減輕橋身自重,是仿河北趙州安濟橋而設計,名曰通濟橋。登橋觀景,景色迷人,稱「石橋春望」,是濟源九景之一,橋建成後,城鄉居民往來無險阻。當時名通濟橋,後稱望春橋,百姓俗稱東門橋。該橋明萬曆二十年知縣王芳重修,清康熙五十八年鄉紳段志熙重修。幾經損毀、復修,至今仍堅固如初,是濟源文昌路的交通咽喉。
看過石碑以及上面的碑文之後,我們又繼續參觀後面的院落。院落的周圍有一圈環廊,環廊上是一些照片,展示了濟瀆廟自新中國成立以來歷次翻修的經過,以及一些領導來濟瀆廟視察的照片。
「你以前也到過這裡來嗎?」我問羅蘇道。
「小時候我經常來的。」
「經常來?」我問道,「來這裡做什麼呢?是來趕集嗎?」
「不是的,」羅蘇擺著手向我說,「這裡是我們濟源市一處很有名的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我讀小學和初中的時候,學校經常組織我們來這裡接受愛國主義教育。」
「愛國主義教育?」我想了想,確實也理所應當,從這處古建築群落裡可以感受到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的卓越智慧,從而陶冶愛國情操。
「每次我們來的時候,都會有解說員對我們進行講解,」羅蘇繼續對我說,「濟瀆廟是河南省現存最大的一處古建築群落,被譽為中原古代建築的『博物館』。這座廟的建築布局是非常有特點的,前部大門至二門為狹窄細長的院落,中部寬大,並列三座各成體系的廟宇。後部以水為主,自成一區,且北牆呈圓弧形。整個廟宇坐北朝南,平面布局呈『甲』字型。」
「說得太好了,你可以在這裡當導遊了。」我聽完之後讚嘆道。
「沒什麼,沒什麼,聽的次數多了自然就記下來了,」羅蘇謙虛道,「我們濟源市民間還有些關於濟瀆廟的傳說呢。」
我對此也頗感好奇:「什麼樣的傳說呢?講來聽聽。」
「你來看,」羅蘇一邊用手給我比劃著,一邊說,「濟瀆廟的結構從上往下看不是呈一個『甲』字形的布局嗎?根據百姓的口耳相傳,說濟瀆廟就像一隻巨龜一樣臥在這裡,因此這裡又被稱為『龜臥地』。『甲』字的這一豎略微向東偏,顯示濟瀆廟這隻龜的頭探向東海,寓意『金龜探海』。」
我們對照著濟瀆廟的俯視圖看著,發現濟瀆廟的建築構造確實如此。同時我也不得不對濟源人民豐富的想像力表示佩服。接下來我們又走過一道臨淵門,便看到了廟後面的濟水。水的南邊有一座紅牆黑瓦的亭子,名為龍亭。在龍亭的柱子上掛著一副對聯,上聯寫的是「遠朝滄海殊無礙」,下聯是「橫貫黃河自不渾」。
「這幅對聯是什麼意思呢?」秦藝芯問我道。
「歷史上的濟水曾經是和黃河、淮河、長江一樣,是一條獨流入海的大河,因此它被古人列為『四瀆』之一。濟水堅持獨流入海,這便是『遠朝滄海殊無礙』,縱然有很多艱難險阻它依然堅持獨流入海。後來黃河由於改道,將濟水一截為二,但在這種情況下,濟水的河水仍然相當清澈,並沒有因為它橫貫黃河就變得汙濁。」
我們看了看旁邊的木牌上關於龍亭的解說詞,發現它還與兩則很有趣的神話傳說相聯繫在一起。首先是李繼安捎書的故事。相傳漢朝時某一年天下大旱。其時,懷州河內縣界溝村的百姓李繼安經商路過洞庭湖君山廟。他在廟內上香祈福時,一個穿紅衣的人忽然出現。紅衣人將一封信交給李繼安說:「懷州西七十裡濟源縣西北約三裡處有一龍池,龍池前有石頭一塊。用這封信擊打石頭,就會有人出來,此人長得相當兇惡可怕,但你不必害怕,他不會傷害於你。這封信是玉皇大帝讓濟水神行雨的命令,你完成任務後可得賞錢二百貫。」李繼安按照紅衣人的話去做,果然天降大雨,解除了旱情。
關於另一則神話,與龍亭後面的北海池相關。相傳龍亭後面的北海池地下有泉眼與北海(貝加爾湖)相通,古代在此祭祀北海。796年,唐朝鑑於北海遠在大漠之北,難於祭祀,因為濟水神與北海神同為北方水神,所以唐朝在濟瀆廟內修了個北海祠,以便在此望祭北海神。關於這個小北海,也有一則傳說:明天順年間(1457-1464年),恩縣人趙雲,待母至孝。母親病重,他聽說濟瀆廟可求靈藥,就不遠千裡,前來求藥。他虔誠地在北海池邊祈盼了兩天,水中湧出一個絹盒,內裝絳色桃花片二升。趙雲回去後,將桃花片煎湯,不但治好了母親的病,還治癒了十餘位鄉親的病。
龍亭內臨水的石欄杆上有兩尊高30多釐米的石雕像,所展示的是一對童男童女的形象。兩人均雙手合十,神情平靜地相互對視著。仿佛即將準備開始一場盛大的禮儀。由於來這裡參觀的遊客的撫摸,兩尊石像都已經通體黑亮。北海池中的水極為清澈,水底清晰可見,正應了「濟清河濁」的說法。在古代濟水發源的王屋山以及它流經的泰沂山系森林植被覆蓋較密,那時的濟水應當比黃河清澈得多。
「剛才我們在博物館裡看到的北宋玉簡,就是在這裡出土……不,出水的。」羅蘇望著池邊的解說牌,指著上面的內容對我說。
我們往這上面對於投龍禮儀的介紹。投龍禮儀是古代山川祭祀的一種形式,祭祀祈告完畢之後,要向濟水中投送黃金龍、玉符簡,「龍簡」成為封建君主用來向神靈表示祈願的憑證。在封建王朝宣揚君權神授、倡導神治、畏天敬命思想的時代,天子向上天祈願,唯恐得不到回應,便啟用金龍作為使者,攜帶「簡」書向神靈傳遞並溝通信息,投龍祭祀完畢後,往往出現「靈應之兆」等祥瑞,從而形成了這種主導千百年來山川祭祀的投龍禮儀制度。這種傳統發端於南北朝時期,至唐代逐步成為帝王祭祀的專用禮儀,宋、元兩朝,又得到充分的繼承和鞏固。目前根據文獻資料、出土文物以及濟瀆廟內保存的投龍碑刻,發現濟瀆投龍具有一定的連貫性,確切記載的投龍事件有17次,而且尤以元代出現的頻率最高。投龍禮儀也從側面詮釋了歷代王朝對於濟瀆水神的崇奉朝頌的歷史。我們剛才在濟源市博物館裡看到的北宋玉簡,在這裡也有說明。該玉簡為北宋熙寧元年(公元1068年),宋神宗趙頊登基之後,在生日前派遣專官詔告濟瀆水神時投送的遺物。此次祭祀活動專門開啟了「金籙道場」向神靈祈願,並在濟水源頭投沉金龍玉簡。
北海池的南側還有一座小亭,它名為白虎亭。亭建於清代,是一座別具風格的磚石結構建築,簷下磚雕精美絕倫。這座白虎亭裡面有泉水一泓。我們伸頭往裡面一看,只見泉水清澈透底,中央還在不斷地冒著泉水。古時傳說有眼疾者汲水濯之即愈,俗稱「眼光池」。
這裡還有一塊石碑,上書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濟水之源」。本人這次總算是由濟水安寧之地的濟寧來到了濟水發源之地的濟源,再加上之前去過的濟南與濟陽,與「濟」有關的地名幾乎去了個遍。但要真正全面地對濟水進行研究,以後要考察的道路還很漫長。
濟瀆廟裡還有一塊專門的解說牌,向遊人說明了我國的五嶽、五鎮、四海和四瀆,這是古人對於當時中國地理的一種認識。五嶽為東嶽泰山(1532.7米),位於山東省泰安市;南嶽衡山(1300.2米),位於湖南省衡山縣;中嶽嵩山(1491.7米),位於河南省登封市;西嶽華山(2154.9米),位於陝西省華陰市;北嶽恆山(2016.1米),位於山西省渾源縣。五鎮為東鎮沂山(1031.7米),位於山東省臨朐縣;南鎮會稽山(1194.7米),位於浙江省紹興市;中鎮霍山(2504.3米),位於山西省霍州市;西鎮吳山(1841.9米),位於陝西省寶雞市;北鎮醫巫閭山(866.6米),位於遼寧省北寧市。四海中的北海指的是今天的貝加爾湖,西海指的是今天的裏海,東海指今天的黃海與東海,南海指今東海以南水域。四瀆則是前文中提到過的南瀆長江、西瀆黃河、東瀆淮河、北瀆濟水了。
「說到這四瀆,」我說道,「有一點很有意思,濟水雖然今天已經不存在了,但祭祀它的濟瀆廟規模卻是最大的。長江、黃河雖說無論是從水量還是從長度上都遠遠超過濟水,但它們沿岸的祭祀廟宇卻無法與這裡相比。」
「五嶽在這個問題上也有些類似,」羅蘇說道,「你看,五嶽當中最高的並不是泰山,西嶽華山和北嶽恆山都比泰山要高。可是五嶽中的至尊卻是泰山,許多帝王不遠萬裡到泰山去封禪,卻沒有去嵩山、華山、衡山、恆山去封禪的。」
「這兩個問題結合起來思考確實很有意思,」我說,「但是如果思考一下其中的道理的話,這兩個謎也可以找得見一些合理的解釋。」
「什麼樣的解釋呢?」
「我們中華民族的先民最早便是在泰山腳下、河濟流域創造了文明,大汶口文化、關於太昊與少昊的傳說便很能證明這一點。他們當時在不少的陶器上刻畫了『日月山』的圖案,表明了在夏朝之前便有了山嶽崇拜。當時他們能夠見到的最為高大的山,便是東嶽泰山,那時的先民肯定是在泰山上面舉行過祭祀太陽與月亮的儀式。後來的帝王模仿了這種儀式,因而形成了封禪的儀式。同理,他們對於這裡的大河——黃河與濟水也應當是很崇敬的。然而黃河主要是一條害河,在歷史上給華北地區的先民們帶來的更多的是災難,因此濟水受到更高的崇敬,也就變得不足為奇了。」
「有道理。」羅蘇點著頭說。
「以後有時間的話到我們山東來,我領著你去看看泰山以及大汶口文化遺址。」
「好的,一定。」羅蘇答應著。
參觀完了北海池之後,我們向濟瀆廟的西南方向走去,這裡是濟瀆廟的長生閣。濟瀆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了道教的廟宇,這座建造在高臺之上的長生閣便成為了道教祈求長生不老之所。長生閣前天然生出的古柏虯枝彎曲、橫斜逸出,與藤蔓倒垂、鬱鬱蔥蔥的何首烏均寓意長壽。
在長生閣橫斜逸出的古柏之下,我們見到了六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天下第一洞天」。
「這寫的是我們濟源的王屋山啊,」羅蘇說,「我們濟源的這幾條河流,都是出自於王屋山。」
「王屋山……」秦藝芯若有所思地說,「是不是就是《愚公移山》中的那座山?」
「就是那座山,我們現在就處在王屋山的山腳下。」我說道。
接著我們一起看著這裡對於王屋山的介紹:王屋山位於河南西北部濟源市境內,東依太行,西接中條,北連太嶽,南臨黃河,是江、淮、黃、濟「四瀆」之一的濟水發源地。因「山形如王者車蓋」,故稱王屋山。王屋山絕頂海拔1715.7米,相傳為軒轅黃帝祈天之所,名曰「天壇」。
王屋山是一個以道教文化為特色的聖地,為歷代道家人物的主要活動場地之一。唐代道教茅山宗的第四代宗師司馬承禎在其所著的《上清天宮地府經》中,把天下名山分為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其中王屋山被譽為「天下第一洞天」,號「小有清虛之天」,奠定了王屋山洞天福地的地位。王屋山的興盛和道教的發展密切相關。道教鼻祖老子李耳,入王屋山修煉,留下了天壇極頂上的「老子煉丹池」遺蹟。
千百年來,王屋山不僅是道家人物修身、煉丹、成仙之所,還吸引了很多文人墨客來此尋幽探勝、陶冶情操。唐代著名詩人岑參在《宿東谿王屋李隱者》中這樣描寫王屋山的景色:
山店不鑿井,百家同一泉。晚來南村黑,雨色和人煙。
霜畦吐寒菜,沙雁噪河田。隱者不可見,天壇飛鳥邊。
唐玄宗李隆基也寫過《王屋山送道士司馬承禎還天台》:
紫府求賢士,清溪祖逸人。江湖與城闕,異跡且殊倫。
間有幽棲者,居然厭俗塵。林泉先得性,芝桂欲調神。
地道逾稽嶺,天台接海濱。音徽從此間,萬古一芳春。
晚唐的女詩人魚玄機在《左名場自澤州至京,使人傳語》裡面也提到過王屋山:
閒居作賦幾年愁,王屋山前是舊遊。詩詠東西千嶂亂,馬隨南北一泉流。
曾陪雨夜同歡席,別後花時獨上樓。忽喜扣門傳語至,為憐鄰巷小房幽。
相如琴罷朱弦斷,雙燕巢分白露秋。莫倦蓬門時一訪,每春忙在曲江頭。
宋代文學家蘇軾在《和陶雜詩十一首》裡也提到過王屋山:
藍喬近得道,常苦世褊迫。西遊王屋山,不踐長安陌。
爾來寧復見,鳥道度太白。昔與吳遠遊,同藏一瓢窄。
潮陽隔雲海,歲晚倘見客。伐薪供養火,看作棲鳳宅。
濟瀆廟中還有幾位道士在主持著這座歷史悠久的宮觀,長生閣前的玉皇殿中,還供奉著玉皇大帝的塑像。結束了對濟瀆廟的參觀,時間也正值中午了,於是我們在附近用了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