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礁石上,令人敬佩的守拍鳥人(攝影:飛鳥先生)
作為一名徜徉「鳥坑」好些年的「鳥人」,外出觀鳥或拍鳥,不自覺的遵循著「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貓晚」;「觀鳥靠走,拍鳥靠守」 的信條。其間的起早貪黑、摸爬滾打,箇中滋味鳥人都懂。今年四月剛結束的2018年粵港澳大灣區珠海外伶仃島觀鳥比賽,對我來說就是走和守的經歷。
外伶仃島風光(攝影:飛鳥先生)
外伶仃島最具挑戰性的觀鳥線路是環島線。以渡輪碼頭為起點逆時針方向行進,先是沿著海岸線走,到採石場後左轉繞回,整條線路是一條閉合的環線。
此路線生境非常豐富,鳥種數量多,還有非常誘惑人的白腹海雕出沒。白腹海雕現已是外伶仃島的常駐民,在此繁衍生息。
全程幾公裡的山路,海拔上升不過兩三百米,但最大的坡度估計超過70度。這樣的線路步行觀鳥拍鳥,對於背負超過30斤攝影器材的我來說,簡直是前路茫茫無覓處。
但是白腹海雕在前面召喚我,怎捨得輕易放棄?咬咬牙,扛著裝備在烈日下上路。揮汗之時,想起在弄崗參加觀鳥賽時,年輕力盛,脖子上就只掛一隻望遠鏡,輕輕鬆鬆鑽林子,輕裝收穫最多鳥種數的那一隊年輕人。唉,果然是「觀鳥靠走」哇!不禁有點懷念只觀不拍的初入鳥坑的日子來。
生態片———外伶仃島的明星「常駐民」白腹海雕夫婦(攝影:飛鳥先生)
在馬拉西亞蘭卡威守拍的白腹海雕(攝影:飛鳥先生)
不過那天還好,就在我筋疲力盡之時,首先發現了一對白腹海雕!讓全隊增加了一個具分量的鳥種。如果不堅持走這條線路,也許就與白腹海雕擦肩而過,鳥種數估計會減少5-6種。感謝我的隊友,在我體力接近透支的後半程,無私地伸出援手,幫我扛著器材走完剩下的路程。幸虧我也尚能投桃報李。不然這就成為一個留下遺憾的苦情故事了。
幫忙扛器材的我的神隊友(攝影:小廖)
只觀不拍的觀鳥者往往確認鳥種後不再久留,緊跟著去追尋更多的鳥種。而拍鳥需守候,守得雲開見月,便是鳥人最大的幸福。
在鏡頭最近對焦距離4.5米出現的褐翅鴉鵑,當時我震驚得幾乎大聲喊出來(攝影:飛鳥先生)
在一個地方一蹲就是數小時,這種守候往往是枯燥乏味的。但在期盼中的鳥出現在鏡頭前,留下它們最美的倩影時,會覺得所有的等候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闖進鏡頭裡的白腹藍鶲雄鳥(攝影:飛鳥先生)
在外伶仃島,對攝影師來說最具表現力的鳥當屬巖鷺和黑枕燕鷗。這兩種鳥在岸邊固定的礁石區域出沒,位置和時間則並不固定。在選擇攝影角度、距離和背景的同時,須全副武裝頂著驕陽並用眼角的餘光瞄著湧動的潮水,稍不留神就有人機溼身的危險。
外伶仃島搏擊浪花的翻石鷸(攝影:飛鳥先生)
外伶仃島的明星——巖鷺(攝影:飛鳥先生)
但是拍到了,還是不能夠滿足的。近是硬道理。於是就有攀上礁石、越過淺灘、躲過潮水,靠近再靠近。跪著、趴著、匍匐著用盡各種姿勢和動作,真恨不得把鏡頭伸到鳥眼前。此時鳥的各種搔首弄姿,各種跳躍飛翔就是對守在鳥前的鳥人最大的回報,這一守有時就是天昏地暗、海枯石爛的一整天。
人與鳥面對面(攝影:飛鳥先生)
蒙古沙鴴亮翅(攝影:飛鳥先生)
拍鳥,時時刻刻就是在做選擇題。距離、角度、背景、機位、相機參數設置等等,時刻都有可能變化,要隨時做出判斷和調整。
外伶仃島的黑枕燕鷗夫婦(攝影:飛鳥先生)
好的鳥片要靠堅守,等待合適的光線、合適的場景、精彩的動作瞬間、恰當的攝影器材設置等等,直至按下快門,光影定格;好的照片靠成千上萬的快門累積打磨出來的,沒有萬次的快門拍攝實踐,出好照片只能是空想。
回眸一瞥的蒙古沙鴴(攝影:飛鳥先生)
觀鳥靠走,拍鳥靠守,觀鳥和拍鳥這貌似矛盾的兩件事,我總是希望得以兼顧,卻又每每留下遺憾。只能在每一次野外觀鳥時在兩者之間尋找最佳的平衡點。也許這正是觀鳥與拍鳥的挑戰和樂趣所在。
行進在粵北車八嶺森林裡的飛鳥先生(攝影:雨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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