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海外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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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在菲律賓的事態升級速度,比我想像的,快太多。
3月11日,菲律賓出現第二例死亡病例。
次日晚上,最高級別警報拉響,更加重磅的消息落地:
首都馬尼拉宣布「封城」一個月!
史無前例,意料之外。
原本27天無新增的菲律賓,在過去一周陡增49例。
就在幾天前,曾有議員發起「封城」的提議,但被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否決了,理由是這樣做為時過早。
但回看過去的48小時,一則則信息猶如冰雹般猛烈擊打著這個國家:
菲律賓的新冠肺炎死亡人數突然增加4人;
一名與會人士確診,包括財政部長、交通部長和馬尼拉市市長的在內的多名內閣官員和議員宣布自我隔離;
總統杜特爾特宣布接受核酸檢測;
參議院、皇宮、央行等多處機構宣布關閉消毒……
累計52例的確診數目,無論是放在亞洲還是歐美,似乎都未達到「爆發」的程度。但是,9.6%的確診死亡率卻敲響了警鐘,越發明顯的社區傳播跡象也在昭示著疫情大擴散的風險。
最終,菲律賓選擇先行一步,成為東南亞第一個「封城」的國家。
在菲律賓政府的原文件中,「封城」有個正式名字,叫「社區隔離」(Community Quarantine)。
老杜不想封城,也不想用「封城」這個詞。
他在12日當晚發表全國電視講話時多次強調,不想用「封城」這個詞,因為它會令民眾害怕。
害怕不能解決事情,何況菲律賓政府也是第一次經歷「封城」,他更需要的,是向內獲得民眾的配合,向外不斷借鑑經驗。老杜特別提到,中國的疫情防治工作做得很好,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話,他會向中國尋求幫助。
因此,如今的「馬尼拉封城令」,既借鑑了武漢,又有所不同,總體來說是有一個大框架,但還有很多細節沒有填充完整。
「馬尼拉封城令」的時效是3月15日到4月14日,每隔7天會進行評估和調整。而從發布到正式實施,中間有兩天的過渡期。
在這個過渡期裡,政府各部門要做的,就是不斷出臺和完善更詳細的準則。
就拿最重要的交通來說。
按規定,菲律賓國內進出首都大馬尼拉區的海陸空交通從15日開始就會暫停,也就是說,預計會有兩千萬民眾不能離開首都區。屆時,首都區的邊界還會設立檢疫站。
那每天從附近省份往返馬尼拉上班的三百萬人咋辦呢?
按照菲律賓內政部長的說法,只要員工能提供在大馬尼拉內的公司籤發的工作證或者身份證,都是允許進城的。
同理,一些要進馬尼拉看病的患者,如果能出示相關的醫院證明,也能放行。
只是問題在於,各個檢疫站有沒有能力每天篩查數百萬人,以及該如何減少區域間人員的流動性?這些都有待解決。
不過,既然允許員工進城上班,馬尼拉自然也沒有要求停工。
事實上,菲律賓政府並不希望社會經濟大停擺。
除了部分處理行政事務的政府部門停工外,菲律賓勞工部和貿工部都建議所有的製造業、零售業和服務業按照指導準則繼續運作,私營企業則利用彈性工作制,該幹嘛繼續幹嘛。
因此,進出馬尼拉的食品和貨物運輸都維持原狀,而貫穿馬尼拉大都會區的輕軌、捷運和國家鐵路等公共運輸也不受影響。
但是,遇上上下班高峰,公共運輸少不了人擠人,尤其是在馬尼拉這樣的經濟中心,人際間的傳播風險自然增大。怎樣確保車上人與人之間有足夠的距離?這同樣是一道難題,目前,交通運輸部表示正在出臺相關指導準則。
經濟可以不停擺,但學校必須停課,而且在停課這件事上,菲律賓政府的手段要「硬核」很多。
比如日本在全國大停課後,很多學生就按耐不住性子,出門放飛自我,這種事情要是放在馬尼拉,第一時間就被警察叔叔帶去喝茶。
因為老杜說了,一旦在外面看到有學生到處閒逛,大喊大叫,那麼警察或者軍人就會過來詢問一下你有什麼困難,如果啥事都沒有,那麼,就要被帶去做記錄了。
換言之,停課不停學,各位學生必須好好呆在家裡,打開電腦在線學習。
細數下來,「封城」面對的最棘手的問題,依然是那些在其他「封城」國家最普遍遇到的問題:
搶購、外逃、閒不住。
米蘭宣布封城後,出了名「悠哉」的義大利民眾一部分連夜外逃,一部分依舊我行我素,露天咖啡館坐滿了人,夜店派對照常開……
也許同樣擔心馬尼拉民眾閒不住,內閣大臣苦口婆心地勸道:「我們知道,這對廣大居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變化,但我們請求大家配合,因為從長遠來看,在這個關鍵時刻,允許聚會的後果會更加痛苦。」
為了儘可能降低民眾聚集的可能性,政府和教會都宣布取消各大體育賽事、朝拜活動和大型研討會,同時禁止自發或者參加宗教聚會和社交聚會。
不過,這樣做的作用大不大呢,還是要等15日之後才能揭曉,畢竟現在還沒正式封城,已經有大批市民抓緊時間跑去「清空」超市,囤購各種大米、罐頭、酒精、洗手液,以及各國人民都愛囤的廁紙——但這一頭,菲律賓政府一再強調物資充裕,呼籲民眾不必恐慌。
目前,除了菲律賓國內的確診數急劇上升,在國外,也已經大約有100名菲律賓人的測試結果呈陽性,其中大多數與日本隔離的鑽石公主號遊輪有關。
3月13日早上,菲律賓外交事務大臣確認,一名菲律賓駐紐約聯合國總部的外交官員確診感染新冠肺炎,這是聯合國總部出現的首例病例。
疫情之外,菲律賓的金融市場也面臨巨大壓力,12和13日,菲律賓股市接連出現兩次熔斷。
雙重夾擊之下,既要守住經濟避免經濟停擺,又要真正做到及時止損避免疫情擴散——對於菲律賓來說,「封城」同樣是一場充滿不確定性的考驗。
但放之全球,菲律賓是少有的在疫情初期就予以重視和警惕的國家,接下來如何有條不紊地維持社會運轉,避免出現醫療擠兌等問題,考驗著菲律賓政府的能力。
願菲律賓能成功挺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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