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靖之
近兩年,一部非常火爆的私人旅行紀錄片——《冒險雷探長》在各大平臺登陸。持續的更新吸引了無數流量。世界那麼大,誰都想去看看。一部簡便的攝像機、一個在青、中年齡線徘徊的風騷男子、一口夾生的英語,就打通了走遍天下的路。
能說這不是奇蹟麼?諾大的娛樂圈,成百上千的媒體大佬。比雷探長專業的旅行節目多的是,比雷探長投資豐厚的拍攝團隊更多的是。他究竟是怎麼脫穎而出的呢?
一、形式接地氣:深入調查,真實取材
大媒體,大製作的旅行紀錄片,勝在資金和技術上的優勢。但是這類片子經過了太多的精心刻畫,就像英國BBC播放過的那些環球旅行系列片,充斥著價值觀包裝和文化偏見。
《冒險雷探長》最大的優勢,就在於敢於捕捉每一個生活細節:繁榮的孟買中,隱藏著骯髒落後的貧民窟。危機四伏的中東角落,也有屬於自己的一份安靜祥和。在「浪漫」、「高素質」的巴黎,地鐵逃票隨處可見。而不發達的鄰國朝鮮,也有著驚人的秩序和整潔。
印象最深的,還是在南亞次大陸上的旅行。焚屍節、偶像崇拜、性別歧視、宗教禁忌……觸目驚心的畫面會令觀眾終身難忘。雷探長在比小汽車還慢的火車上忍受著異味,在三輪車和騙子中穿梭,一次次迷路,一次次被「宰」。有時候在田野間跟著「半吊子」嚮導,尋找傳統文化的遺址。有時候自己划槳,駛向神廟的古蹟。破敗的碼頭,繁榮的黑市,殘疾人、乞討者、小偷、妓女……這些在公共紀錄片中難得一見的鏡頭,都被大膽的雷探長一一捕捉下來。「冒險」兩個字,發揮地淋漓盡致。
《冒險雷探長》沒有長篇大論地去討論宏觀層面的制度問題,雷探長關注的是人,為觀眾展示一個個最真實的人。被黑幫侵蝕的歐洲街角,默默訴說著難民的真實待遇;巴格達隨時戒嚴的緊張氣氛,無聲道出了秩序喪失後的無奈與心酸;跟隨著東北姑娘參加了詭異的泰國」招魂」儀式,展示了信仰缺失的悲哀;還有日本的風俗街上,廣播一次次用漢語強調著「拉客是違法行為,請不要上街拉客」……這些平凡的人,平凡的事,構成了《冒險雷探長》這個節目的不平凡。
二、調料豐富:鬧鬼、撩妹、老司機
看過《冒險雷探長》的觀眾,應該都知道雷探長的另一個外號——「裝神弄鬼」雷探長。雖然在視頻中,雷探長並沒有明確交代過自己的信仰問題。但是至少可以確定,他對靈異事件的熱心是顯而易見的。法國的聖心教堂、英國的瑪麗鬼街、日本人偶村、泰國的殺人博物館、還有金三角夜深人靜的鬼屋。即使是無神論者,敢於挑戰這些充斥著陰森氣氛的場所,也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的。
「皮一下」是《冒險雷探長》的節目常態:在法國的地下骨堆中,雷探長自導自演,被「追」的摔了一跤。還有,第一次探訪韓國昆池巖精神病院,錄製節目時,門被風吹的關上了。雷探長很擅長利用這些小氣氛,再配合當地的靈異傳說大肆渲染,經常能給觀眾們製造一些驚悚的玩笑。
撩妹是雷探長節目的另一大特色。半青澀半滄桑的顏值,搭配旅行浪子的身份,總會吸引世界各地的姑娘。陳雷的桃花運一直是不錯的,國內女驢友、巴基斯坦小姑娘,甚至還有德國大媽,都在搭訕中和雷探長擦出了短暫而曖昧的火花。
當然,被觀眾奉為「官配CP」的還是朝鮮美女導遊楊一心。她不算妖豔,也並不性感,但就是這種中規中矩的漂亮和東方獨有的清純氣質,讓《冒險雷探長》的朝鮮篇吸粉無數。賈寶玉說「女兒是水做的」,那應該是大同江的水,和妙香山的風在這裡相遇了。雷探長和楊一心有太多的互動,像書生和小姐的Cosplay,山泉下的戲水,還有參觀寺廟後「一起出家」的赤裸裸暗示。其實,不流露一點真情實感,節目效果也難以做的這麼好。然而,就在彈幕觀眾以為「這就是愛情的味道」時,「花心雷」一句「我的冒險又將開始」就將一切都拋開了。
會撩妹的人,往往也免不了開車,好在雷探長的底線還在。他這位老司機,最多也就是撩開人偶的隱私遮擋,看一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或者像在埃及那次,和商販攤主互不相讓,爭論著兩國人民的「尺寸問題」。每一集,再危險的動作,都能用一段聲情並茂的「滿分作文」朗讀圓滿收場,狡猾的很。
三、「皮厚」的臉,勇敢的心
雷探長來自上海,與生俱來有著南方人的精細。但在冒險上,他又有著北方人的勇武。一手「中學英語」土的掉渣,但是硬能憑著這股執著走遍天下,堪稱當代青年人的楷模。
在巴黎治安最差的街區,夜晚成了流氓的天堂。街舞、塗鴉、磕藥甚至持刀搶劫都成為常態。面對一位「地頭蛇」對自己「語重心長」的威脅,雷探長還能鎮定自若的用攝影機偷拍,可見其職業精神。
在漫長的旅途中,有時候是為了欣賞一段獨特的舞蹈,有時候只是為了看一段真切的人妖表演,雷探長往往能夠不惜時間和金錢,甚至於像牛皮糖一樣尾隨當地的知情人,直到得到答案。遭受惡言和辱罵撕打都已經成為常態。大型的公共紀錄片往往是「大象無形」、「大道至簡」,而雷探長的這種「見微知著」則是他們所缺少的。
《冒險雷探長》播到今天,雷探長已經獲得了不少資助,也擁有了自己的剪輯團隊,正走向專業化的製作。但是該節目的「真心、真切、真實」風格並沒有被資本強姦。雷探長依然在展示:杜拜不只有摩天大樓,也有貧民窟;維也納的金色大廳,高雅的場所裡一樣存在粗魯的「紳士」;難民的遷移生活,不見得比故土更好;華貴寺廟周圍的窮人,也沒有平等得到「神明的恩賜」……作為媒體人,良心不該被娛樂市場所吞沒。通過屏幕,能看清繁榮與悲慘共存的世界,透視宗教文化與世俗現狀的落差。這,才是旅行紀錄片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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