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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harm of Huzhou

湖州的韻味

文 張抗抗

朗讀 雲公子

湖州，傍湖之州。

湖州，太湖之舟，

如當年東吳水師的百萬船陣，

集結於南岸，雄姿英發。

湖州，杭嘉湖平原北端，

一座歷時兩千三百多年的江南水城，

一座融山水自然與人文歷史名勝於一體的現代城。

此生怎能不去湖州呢——

那個好看、好吃、好玩的湖州。

湯偉/攝

去湖州觀水——煙波浩渺的太湖，海一般邈遠壯闊。猶如絲綢爽滑柔軟的太湖水，悠悠穿城過巷。水是城池的命脈與靈魂。遙想當年，吳地先民逐水而居，遍地青蔥嬌嫩的野菰gū（茭白）依水而生，是何等富庶的魚米之鄉。公元前248年，春申君黃歇在此築菰城，置菰城縣。歷時兩千餘年，湖州人被苕tiáo 溪水系滋潤著，水鄉澤國的靈性養育了湖州人聰慧溫婉、仁禮柔和的品性，民風勤勉淳厚，言語綿糯曼妙——聽湖州人說話，也如傍溪聽泉，耳畔鳥語流水，很是享受。

去湖州禮佛——朝拜古樸精美的觀音聖地鐵佛寺、法華寺，可感受佛教文化的博大精深。飛英公園裡那座全國唯一的「塔中塔」，始建於北宋開寶年間，取佛家經典「舍利飛輪，英光普現」之義，命名為「飛英塔」。塔身七層八面，通高五十五米，高峻挺拔、雄渾古樸，翼角平伸舒展，簷面簡潔樸實，每層立面雕有精湛的佛像，刻石雕工精細、線條流暢。此塔內塔為石築，外塔為磚砌，走入飛英塔，再沿著階梯盤旋而上，即可內觀唐塔，外瞰湖光。「塔中塔」是為保護唐代石塔內供奉的雲皎僧人自長安取回的七顆舍利和阿育王面飼虎像，而特意修建的外殼。如此別具匠心的兩層結構，堪稱湖州一絕、「國之瑰寶」。

去湖州看廟——湖州有一座「廟裡廟」，曾歷三代城隍神，至明代萬曆年間，為紀念勤慎耿介的湖州知府勞鉞，於廟中專修勞公神廟，即成「廟裡廟」。後人立此廟獨具匠心、其情可感，此為湖州二絕。

擺渡翁/攝

去湖州過橋——那座我幼年時就聽聞的著名潮音橋，石砌三孔拱橋，階寬坡緩，弧線優美，如長虹飛渡。橋下西側橋孔有小路可供行人通行，亦稱「橋下橋」，是湖州三絕之一。

去湖州賞樹——水鄉湖州城內，竟有一座古木紀念館，古木奇觀如精美化石，嘆為觀止。可知樹根納水蓄水，天下之樹皆有水緣。

去湖州登山——山不在高，藏史跡則勝。登臨仁皇山，探訪仁皇盛景，一併將仁皇閣、仁皇寺、民俗文化街、文化創意園收入眼底。

範曉偉/攝

去湖州賞月——南太湖畔造型新穎別致的月亮灣酒店，天邊月、水中月、雲裡月，新「三潭印月」就在窗前。湖州月夜，舉杯邀嫦娥玉兔共飲，長袖善舞桂樹水影，猶如住進了月亮裡。

去湖州，一定要看夜景——由濱湖碼頭解纜起步，沿黃金湖岸款款繞行。湖州是一粒夜明珠，在夜色裡熠熠生輝。

去湖州，一定要坐船——水鄉的街在水上，坐船看風景，蕩悠悠晃悠悠篤悠悠，方能體味苕霅水韻。

李則名/攝

去湖州，還有一項文化活動不可或缺——走訪中國湖筆博物館，中國優質毛筆的聚集地，博覽名聞天下的湖筆種種妙處，還可親見湖筆的製作技藝。湖光山色出湖筆，湖筆揮毫見真情。

去湖州，如同閱讀一部活的史書——觀覽項王碼頭、項王公園，傳說西楚霸王項羽曾在此蟄伏多年養精蓄銳；瞻仰民國志士陳英士故居、陳英士墓，一睹民國志士雄風；還可去雪松妙穎，觀摩趙孟頫fǔ真跡碑《胡笳十八拍》；探訪趙孟頫故居舊址，尋覓「管夫人」與趙孟頫情深意篤的遺蹤。

湖州的古蹟散落城中各處，需從容串街走巷，才能將湖州的妙處細細品味。東吳雙塔已嵌入如今的商業街區愛山廣場一帶，在熙攘熱鬧的市區遊逛，時尚風貌撲面而來，還可欣賞或購買湖州美麗的絲綢錦緞。穿梭於衣裳街歷史文化街區的高門古宅，於庭院深處，尋訪吳地的民俗風情……

唐琪新/攝

湖州十景，何止十景呢？移步換景，仰觀俯瞰，湖州城裡城外，處處風景。湖州城的每一片瓦礫，都滲透了千年的文化精粹。

去湖州，定要多住些日子才好。去湖州尋故事、聽故事。小城故事多：才子佳人、壯士豪傑、文人墨客、商賈廉官、浣紗女、採桑女……英雄與愛情，千古佳話。柔情似水，風月無邊。說不盡的湖州。

何況，湖州早已不是小城了。歷經兩千餘年歷史風雲，昔日秀雅清麗的湖州，已然有了一種厚重綿長、開闊博大的氣韻。

行走在湖州街巷的輕風豔陽之中，漸生微醺之感。那是湖上橋下蒸發的氤氳水汽，是小窗飄來的粽子魚丸千張包的香味，是太湖白蝦細嫩清口的鮮味，是柔軟的絲綿被在陽光下曬得暖洋洋的氣息……那是外婆家的味道，是世道安穩的太平氣味。舒適安逸的湖州福地，從古到今，自有一種善意、寬待、溫情的韻味，源遠流長生生不息。

我憶菰城，我愛湖州，

不僅因為湖州是我的外婆家，難忘血脈親緣；

更因我懂得湖州之美——輕靈、精緻、含蓄、柔韌。

悅彬/攝

湖州人愛湖州，

會把湖州悠遠的文化珍藏，

點點滴滴保存下來，傳承下去。

外來的遊客若是愛上湖州，

就把湖州的韻味，帶去天南海北了。

能不憶湖州？

來源：365讀書

文章選自散文集《南方》

編輯：黃娟娟

天空之鏡

攝於湖城衣裳街

南太湖號拍客：聞波聽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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