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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城鎮建設示範鎮說起
二十多年前，因為出席建設部《建設》雜誌社召開的一個小會，擔任「三好作品」評委，我有幸入住山東榮成縣石島鎮建在海邊懸崖上的石島賓館好多天。早起在陽臺上遙看萬頃碧波的盡頭，紅日如盤冉冉而升，海面上金光燦爛，讓人頓覺無比的壯闊和輝煌；晚上特別是接近午夜時分，上床枕著此起彼伏的海濤聲，人可以像酒仙一樣似睡非睡、不知不覺中進入夢鄉，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忘不了的還有會議間歇參觀鎮建成區，嗨！路面乾乾淨淨，兩側房屋齊齊整整，中間隔離帶花團錦簇，真叫人賞心悅目。少年時常聽人說起，南下的山東幹部滿身是衝鼻的蔥蒜氣味，說話嗓門大，鬍子拉碴，怎麼會把城市建設得如此這般的漂亮乾淨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次飯後結伴又去鎮上，看到街心公園立有一塊「小城鎮建設示範鎮」碑，方才恍然大悟，原來當時流行的一個口頭禪叫全國城市建設「八十年代看山東，九十年代看廣東，二OOO年後看浦東」，講到當時的山東小城鎮建設，是值得學習的。
二十多年之後來到了諸城
由北京一個雜誌主編邀請，前幾天我到了伊的故鄉，一個位於山東半島東南部、有2200年歷史、土地面積2183平方公裡、人口108萬的縣級市——諸城。想不到應了通常說的一句話：「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有個極其強烈的感受跳了岀來：山東的小城鎮建設，居然比二十多年前更上檔次、更上品位了，幾乎可以說是人家望塵莫及的高水準了！
抬頭看看諸城上空，藍天白雲，朗朗爽爽，好像用水洗過似的一塵不染，不像很多城市的灰濛濛、暗沉沉，滿眼霧霾，戈壁灘一樣荒涼而可怕。俯首看看從西南往東北斜穿城市的濰河，與南北向的支流扶河、淇河、鐵溝河，包括城南的三裡莊水庫，水是滿滿盈盈、清清澈澈的，沒有一絲半的汙垢，岸線很平緩，大有讓人走近、親近她的欲望，不像其他城市，雖然也有江河，但是水是渾濁不堪的，時不時還有穢氣衝鼻，人們敬而遠之，逃之夭夭。再看城市道路，寬度恰好，乾淨順暢，沒有車輛擁堵和停車困難的窘境。這說明什麼？說明城市路網系統規劃得合理，密度適中，管理到位。遺憾的是很多城市只會盲目追求大馬路，而不知道路網結構和密度的缺陷正是造成車輛擁堵的罪魁禍首。
說到市容市貌，可以讓人感到諸城的冷靜和穩重。不跟隨人家花裡胡哨披金戴銀的、滿大街上上下下橫橫豎豎大大小小全是招牌、廣告牌的俗流，而是營造自己清清爽爽、質樸無華的沿街界面景觀，因此有了自己的情調、自己的魅力。還有特別了不起的是諸城建了許多公共設施，如博物館、名人館、檔案館、書畫院、紀念館、會展中心、新華書店和體育館、遊泳館等等，一個個都做得很認真，很得體，很工整。此外還有大舜廟，還有蘇東坡任密州知府時登高望遠、飲酒賦詩寫下「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的《江城子·密州出獵》和《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雪後書北臺壁二首》等絕唱的超然臺，還有專門為「中國龍城」建的白堊紀國家地質公園、龍立方展館、中國暴龍館、恐龍博物館、恐龍公園等等，立馬間使城市的歷史特色、地方品位、文化檔次和環境景觀，上升到了極為豐富完善而高級的境界。
好一個諸城！東臨濱海名城青島，西接革命老區臨沂，南靠新興港口城市日照，北界高密與安丘。地理位置優越，交通方便，膠新鐵路和青蘭高速穿境而過，有6條國道省道與之連接，1小時車程可分別到達三個機場和兩個港口。工業以汽車、食品、服裝紡織和裝備製造為四大主導產業，農業以建設國家級現代農業示範區為目標。2013年，諸城市完成地區生產總值642.7億元，實行財政收入79億元，列全國百強縣第32位。在加快構建全域新型城鎮化體系中，城鎮化率已達55.2%。城市功能完善，社區建設榮獲「中國人居環境範例獎」，建設「智慧諸城」進展順利，「無線城市」、4G網絡正在向鎮和社區延伸，了不起。
由於職業原因我曾經考察過國內外很多城鎮。改革開放之後，我國許多城市都大起來了、高起來了、美起來了，而且不少城市比外國城市還要美哩。但是，道路堵車、環境汙染、生態破壞、內澇難排、資源枯竭，文化特色喪失和公建設施欠缺等等，卻是在大多城市司空見慣的現象。城市除了滿大街的商店超市、銀行保險、賓館酒店、商品住宅，抑或還有奇形怪狀的大劇院、體育中心，很少見到配套齊全的、實實在在的、像模像樣的、與市民能夠零距離接觸交流的博物館、文化館、展覽館、圖書館之類文化設施。為什麼？因為這些設施多要政府投入，這些設施建成之後多不是盈利部門，而且這些設施還要政府岀錢養活，否則無法維持正常運行。因此我不能不發出感慨：在這個功利性惡性膨脹的時代，在這個一切向錢看的時代，在這個以GDP論政績的時代，在這個靠土地財政過日子的時代，諸城的建設成就是難能可貴的，不容易的。
民生大工程是諸城的「詩眼」
不知何故凌晨二點就醒了，轉輾反側，起床，看資料到五點多鐘，出門上街散步，慢悠悠地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看到立體而常綠的行道樹，喬灌結合層次分明，樹種搭配匠心別具，而且樹冠修剪也特別細心，有模有樣的；沿江兩岸寬闊的綠化帶，濃陰新綠比肩，高低疏密有致，綠樹紅花同好，林相色相恰宜；公園和街頭綠地，奇石點綴，草木精緻，都是不勝枚舉。有數據顯示，諸城建成區綠化覆蓋率達到42.5%。可以讓人看到，朝著寫進「城市性質」的「現代化園林城市」目標所作的努力，諸城是腳踏實地的。
在此，我要隆重一點寫上幾句的是濰河公園。
這個公園2003年10月開工建設，2006年3月正式運行、使用，總面積2030畝，其中陸地800畝，水域1230畝，河岸長5公裡，具有蓄水、防洪、交通、生態、景觀、休閒、娛樂、文化、旅遊等多種功能，城市防洪標準從20年一遇提高到了50年一遇，總蓄水量1億立方米，是我國笫一個縣級開發的生態河湖型國家水利風景區。公園分入口廣場、觀光平臺、風凰廣場、金谷平原、休閒演藝廣場和音樂噴泉六大景區，種植了南北名優苗木100多個品種12萬株，每年吸引市民和外地遊客100多萬人次。因為漂亮，上規模，科學合理而且藝術化，特別適於市民休閒，濰河公園被評為「國家級水利風景區」、「國家4A級旅遊景區」。好一個城市花廳，城市的興奮點，城市可以讓人拍案叫絕的「詩眼」啊！
了不起。諸城肯用處於城市中軸帶重要區段的這麼多土地建造公園，好像火腿心一樣寶貝的地塊哪，如果岀讓給開發商搞房地產，建什麼江景公寓，老闆可以賺大錢，居戶可以賞美景，政府可以撈進幾十個億地價收入。但是政府沒有這樣做，反而拿岀10個億來建公園。在這個功利性惡性膨脹的時代，在這個一切向錢看的時代，在這個以GDP論政績的時代，在這個靠土地財政過日子的時代，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多麼的不容易、多麼的英明哬！用這麼好的地塊來建公園，我想定然是政府明白：這是市民的需要，城市的需要，歷史的需要。這是真實不二地體現「以人為本」的民生工程、民生規劃理念啊！我激情難按當場作了這樣的評價，主編聽了美滋滋的連聲稱讚。
三張王牌更讓人由衷欽佩
初來乍到，讓我看得五體投地、差點找不到北的，是以下幾個東西。
一是諸城已發現7000萬年前的恐龍化石埋藏區30多處。2012年10月16日，國土資源部正式命名「諸城恐龍國家地質公園」，為「中國龍城」。諸城人定然不知，在下來自「中國恐龍之鄉」浙江東陽，出特殊屬種「東陽龍」，而且東陽是世上罕見的「龍蛋共生」的「三位一體」之地。但是看了諸城我不能不承認，諸城是世界上以大型鴨嘴龍為代表的古脊椎動物化石產岀地，有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恐龍化石群、恐龍化石層疊區和世界上最大最原始的角龍、甲龍、暴龍、鸚鵡嘴龍、霸王龍、蜥腳龍等十多個屬種的恐龍化石。看諸城皇龍溝崖壁上萬餘個恐龍足跡，其中小的鳥腳類恐龍足跡僅7釐米左右，小巧得十分可愛；獸腳類恐龍足跡40釐米左右，很有深深沉沉慢條斯理的感覺。最大的蜥腳類恐龍足跡圓徑達80釐米左右，這可是比大象還要大四五倍的龐然大物呵！在龍立方展館旁邊，還有一條500多米長的「恐龍澗」，23000平方米，左側的地層剖面上，分布著麻麻密密2萬多塊恐龍化石，被聯合國科教文組織世界地質公園執行局專家認定為「舉世罕見的世界地質奇觀」。好一個「中國龍城」！
第二諸城是貨真價實的人才之鄉。首先是上面已經點到的、上古時期的大舜。《孟子》有載：「舜生於諸馮，遷於負夏，卒於嗚條，東夷之人也。」他上承唐堯，禪讓夏禹，是完善律法、體察民情、開誠議政、團結諸族、仁政扶民的好天子。司馬遷在史記中謂之：「天下明德皆自虞舜始」，被後世尊崇為中國歷史上的先賢、理想君主的典範。城北的諸馮村就是舜帝的出生地，世人稱「舜帝故裡」。除外，諸城還是孔子的女婿、春秋七十二賢士之一公冶長，政治家、軍事家、文學家諸葛亮，兩漢「伏氏學」大家伏無忌，李清照丈夫、金石家趙明誠，《清明上河圖》作者張擇端，清乾隆朝名臣、書法大師劉墉，《四庫全書》總編纂竇光鼐，文學巨匠王統照，中國共產黨創始人之一王盡美，當代詩翁臧克家，電影導演崔嵬，電影明星李仁堂，臺灣著名作家姜貴，小說家、電影編劇、軍旅作家王願堅，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劉大為等等名人的故鄉，同時還岀過江青和康生。可以說，作為中華文明古國的任何縣市，歷史上都岀過一些名人，但是像諸城這樣多，星漢燦爛，知名度大得老少皆知四仰八叉的，實不多見。
還有一點，竟直可以驚天地而泣鬼神。諸城有個企業家姓竇名叫寶榮，今年70歲，算得上是當今世界上擁有文物古董最多的民間收藏家。在距離諸城南10公裡的常山，他的四達工貿有限公司先後投資20多億修建了一個風景區。別的不嘮叨，我只說其中二期工程範圍內建的一個坐南朝北的「文博苑」，又名「東方佛國」，佔地580畝，投資8億元。在中軸線上，安排著入口廣場、山門、鐘鼓樓、儀門、天王殿、觀音殿(左配祈禧殿、右配祈祿殿)、大雄寶殿、藏經閣(左配祈壽殿與角樓、右配祈福殿與角樓)等建築，軸線收頭處是漢畫像石廣場，圍廊位置東西廂與倒座建築一二層全為各類藏品的展廳，然後左首(東)後半區是四合院式的「竇府」，安排著先祖竇光鼐的玉石立像和文物展廳、接待廳、影像廳等等功能用房，右首(西)後半區是四合院式的研究院用房和後花園，內設萬佛長廊和碑林、墓志銘牆、漢畫像石牆。整個文博苑72座不同功能、不同體量、不同高矮的建築，一座座自北而南、從低到高、依山就勢、次弟展開，其布局主從分明，疏密相間，可謂合理而得體；大小殿宇均為漢白玉似的石質基座臺階欄杆、紅色的柱列牆體、彩繪梁枋鬥栱、琉璃瓦大屋頂，其造型恰合古制，比例尺度準確，美輪美奐，氣象萬千，堪稱當今仿古建築精品。各展廳內，密密麻麻、堆積如山般地陳放著竇氏家族幾代人收藏的青銅器、畫像磚、陶器、瓷器、佛像、木雕、石雕、泥塑、刀劍、錢幣、金銀首飾、玉石、印章、書法、繪畫、典籍、郵票、匾額、家具、陳設、器皿、服飾、鞋帽以及清宮皇族生活照片等等等等100多萬件。且不說田黃雞血名人字畫等等稀世之寶數不勝數，光光一個藏品的天文數字，就讓人聽了半天回不過神。其中歷朝歷代、大大小小、不同材質、不同手法雕鑿的佛像就有1萬多件哩。參觀諸城博物館時我問講解員你們館裡有多少藏品？她回答1.5萬件。按這個數字推算，竇寶榮先生家的收藏品，相當於六七十個縣級博物館的庫藏量啊！同行人看著一個個都說價值連城價值連城，我說幾乎可以形容為「富可敵國」了。
一個範例存在的現實意義
為什麼我要這樣隆重地推介諸城並且高度地評價諸城呢？
首先聲明不是諸城給我什麼好處了，上邊已經寫得明明白白，我是應朋友相約到達此地，並且也沒有必要編幾句好話安慰朋友，何況無中生有言過其實地亂吹亂捧不是我的秉性喜好。只是作為一名建築師、城市規劃工作者，我覺得有責任有義務給社會多做點事，宣傳介紹什麼是好的城市規劃與建設，什麼是不合適的城市規劃與建設。大家都知道很多中小城市是全國百強縣了，縣城裡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很繁華。但是實話實說，攤大餅一樣的規劃，房子太高太多太集中，比例尺度上少了親切與溫馨；街頭太鬧太雜太商業化，做生意或許不錯，而住人是否安生，卻難說。就這點我稍為多說幾句：晚上休息室外噪聲不斷和寂靜無聲其睡眠質量是截然不同的。噪聲不斷人就睡不踏實，易醒，夢多，人會不會因此少活幾年，諮詢健康專家會有答案。反之寂靜無聲人可以睡得特「死」，極為養生養神養心養性，人會不會因此多活幾年尚無結論，但是醒了人感到特輕鬆、特舒服、精神抖擻，這是我的親身體會。不信可以一試，不吃藥，沒痛苦，找個地方住一兩個晚上就明白。
看廣東城市，嘟嘟嚷嚷全是車子，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像山洪暴發、泥石流；麻麻密密全是人，人流如潮，如趕大集，似1942年河南大逃難。看上海浦東，那麼多超高層超豪華的摩天大廈，好看，厲害，亞洲之最，世界之最，但是這一切都為了富翁富婆的舒適、方便，像個「租界」，普通人不受歡迎。城市超大超豪華，好像大吃大喝大肆揮霍不知節制的人，最終成為一個挺胸凸肚的、百病纏身的大胖子，「三高」呀心臟病呀，不可救藥。人在這樣的城市住一輩子，恐怕不是福份而是一種懲罰。有人說住在北京是「走麥城」，講的恐怕是一樣的意思。於是我發覺，「看廣東，看浦東」只是看看的模樣，正要作為推廣學習的樣板，很難說合適。
說到這裡其實涉及到一個什麼是現代化問題，現代性問題。
什麼是現代化，現代性？我認為，作為城市不是高樓大廈，不是大馬路、大廣場、大草坪，不是GDP有多少；作為人不是綾羅綢緞，不是山珍海味，不是腰纏萬貫。真正現代化的城市，具有現代性意義的城市，是「以人為本」的城市，「可持續發展」的城市，可以讓人「詩意棲居」的城市。歸根結蒂一句話：就是把人放在第一位的民生城市。我在1992年寫的長詩《新世紀如是說》中借用了德國人費爾巴哈(1804-1872)一句話：「如果舊哲學說：只有理性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和實在的東西/那麼新哲學則說：只有人性的東西/才是真實的實在的東西/因為只有人性的東西才是/理性的東西/人乃是理性的尺度」。這就是衡量城市現代化的、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標準。新世紀的現代人「我輝煌地亮相象/象海平面噴薄而出的太陽光芒四射」；新世紀的現代人啊，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
諸城的GDP，在全國百強縣中居於中遊，換一句話來說，就財力來說，很多縣市有過之無不及。諸城建設「現代化園林城市」的思路，在全國中小城市裡也是經常聽到的，英雄所見略同，沒有什麼別出心裁的創造性。但是，問題是很多地方把自己定的目標、口號當歌唱，當經念，大把大把的錢都用到標誌性工程、形象工程、政績工程去了，沒有落實到民生工程中來。這就是我們大多城市患上「城市病」久久難以治癒的癥結所在，就是市民們遭遇「城市病」折磨後怨聲載道的原委所在。諸城知道保護歷史文化資源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知道保護母親河自然資源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知道老百姓吃飽了穿暖了之後所思所想所需要的城市配套設施是什麼，實在了不起！
法國詩人貝郎瑞(1780-1857)說得好：「儘量造福於社會，這是上帝給人制定的法律，這比過去任何時候都顯得更重要」。
進幾言但願讓你錦上添花
諸城人沒有固步自封，面對著這許多恐龍化石，正在積極想方設法構建「一龍一蛋」新格局。保護第一，沒有二話。但是坦白地說，中國有恐龍化石和恐龍蛋化石的地方不少，這許多恐龍、恐龍蛋和恐龍腳印化石，對於古生物學家、歷史學家、地質學家、考古學家等專業人員和他們的學生、愛好者等等人群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寶中之寶，而對於普通人群而言，這一攤攤一堆堆恐龍殘骸，卻卻是滿眼的恐怖和可怕，要想由此發揮特別多的經濟社會效益，難度很大。因此諸城人很焦慮，我們看到聽到者也多感同身受。怎麼辦呢？大膽設想，有沒有可能讓100條或者更多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恐龍「活」起來、「動」起來，在叢林之中，在水沼之畔，在草地之上，讓它們「恢復」7000萬年前笨手笨腳的溫順可親和搖頭擺尾的帝王霸氣呢？然後配上諸如冰川、海嘯、泥石流、山洪暴發等地質災害、自然災害的模擬場景，人家美國是侏羅紀公園，我們搞個白堊紀公園，然後再在幾個入城口和大小公園、廣場、街道綠地，因地制宜的立幾個恐龍雕塑，讓遊人一腳跳進這塊土地，就有真真切切地進入「中國龍城」的感覺，那不會有更多的觀賞性、娛樂性和科普性嗎？如是那景觀、那場面，難道不會極其壯觀、生動而刺激嗎？
說到拿人才之鄉這個資源特色做項目，咱們建個張擇端畫院或者選扶淇河一段復建個《清明上河圖》實景怎麼樣？諸城可是張擇端的故鄉，創作靈感的原發地呵，難道這樣優先條件之下的項目都沒有轟動性和招倈性嗎？建個趙明誠金石院或者重建他與夫人李清照的新婚洞房、書房和後花園等等，一代美女詞人李清照的知名度太大了，為什麼不拿他小倆口弄點轟動性和招倈性呢？或者說建個劉墉書法院或者復建他守的那個城門樓，或者他的故居，我想肯定也有轟動性和招倈性。要不，咱們建個電影製片廠或者電影藝術館吧，因為諸城在同一時代岀過著名編劇王願堅、著名導演崔嵬和著名演員李仁堂，還有稍早的音樂家、琴師王心源(1842-1919)，四巨頭都齊全了，中國哪個城市有這樣的得天獨厚？快把他們全部作品收集進來，包括他們子承父業的子女作品，也可以包括江青的作品，實事求是嘛，在展覽廳展出，在攝影棚拍攝，在放映廳放映，多好，說不定能弄出個世界級的電影文化新景點吶。
還有一個是大力支持常山景區建設。為了更好配合常山景區開發建設，諸城市人民政府已經先後投入4900萬人民幣，修建了公路、遊步道、廣場和停車場等配套設施，甚為感人。但是遠遠不夠哩。按諸城博物館2500平方米建築面積收藏1.5萬件藏品推算，100萬件需要18萬平方米左右建築面積的館舍，文博苑差遠了。再說，能不能成立一個專門的文化瑰寶編輯部呢，估計出1000部2000部藏品集是一點不成問題的。如果真有一天實現，僅這兩大項目，恐怕都可以進入吉尼斯紀錄。為什麼要這樣說呢？因為這100萬件藏品，其歷史價值、文化價值、科學價值和藝術價值，包括觀賞價值，都是無法用金錢數字來表達的。這100萬件藏品，不僅僅是竇家私有的財富，在某種意義某種角度來認識，同時也是諸城的財富，山東的財富，乃至我們中華民族的共同財富。所以我們不但應該百倍小心地珍惜它，百倍小心地保護它，同時更應該百倍地想方設法展示出來，讓祖國的文化遺產為當下兩個文明建設發揮應有的、更大的作用。
筆者認為，這些都是新型城鎮的規劃建設中的「重中之重」，是城市的文化母親河，是我們子孫後代詩意棲居之必需。難道不是嗎？
小編點評：原來我們大諸城這麼好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洪鐵城是何許人也？↓
洪鐵城，漢族，浙江東陽人，1942年出生，優秀民族建築工作者。從事建築設計、城市規劃，由他主持或者參與的許多規劃建築作品都獲得過省級以及國家級的獎項。其主要代表作有東陽市政府大樓、百貨大樓、永康賓館、江西德興市政府大院和人民影院、婺城城市詳細規劃、金華黃賓虹公園和金華城市江北中心區修建性詳細規劃以及金華市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規劃等等。
編輯：無事笙霏
出品：半島都市報諸城新聞新媒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