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兒(湖北)
夏季的情緒在烈日裡躁動,每年的夏月,隨著暑期的來臨,心便隨風飄向遠方,把所有隱秘的夢都融入遠方的天空,讓心香氤氳在遠方的空氣裡!
我就這樣地愛上了夏月,不可救藥、無怨無悔!拋卻塵事,裙裾飛揚,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一直嚮往著「山的那邊」的大海,憧憬著陽光、海浪、沙灘、椰子樹的南國,當我飛到深圳的大梅沙、小梅沙,赤腳站在海邊,任憑帶著熱氣與腥味的海風吹亂了我的長髮,肆無忌憚的大笑著追逐潮水的一起一落,此時的我快樂得像個孩子,彷佛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北國的海是另外一種味道,比南國的海少了幾絲嫵媚與柔情,多了一些粗獷與豪放!當我站在大連的東港海邊,海鷗在我們頭頂歡快地鳴叫,而潮水則在船舷串起大浪,坐著遊輪穿行在海上,巨大的浪頭夾雜著我們的尖叫與歡笑,這是從未體驗過的刺激與快感!
我愛遠方的海,也許是了了小時候對大海神秘的期待,也許是海風拂去了我如發的愁緒,也許是大海撩起了我心底流淌的詩句!
每個女人心底都是柔軟的,儘管我表面是個女漢子,江南水鄉的秀美、小橋流水的細膩,其實從小時候就一直住在我心間!我渴望自己是那個丁香般的女子,撐著油紙傘走在雨巷那一條古老的青石板上,看石橋底下流水緩緩而過,而我只是個優雅的過客,任時光如水,任往事悠悠!
當我漫步於西湖的斷橋,我就是那個尋尋覓覓著我心中「許仙」的小娘子,也許我尋覓的「許仙」不在這裡,但他永遠在我心裡,在那個流傳千古的民間傳說裡!西湖的六月荷傳送著香氣,旁邊的楊柳仍依依!
烏鎮是夢裡水鄉,徜徉在烏鎮的各石橋木橋,沿著河水的蜿蜒,看亭臺樓榭密布其間,一步一景,橋下的烏篷船在水面上一搖一晃,搖著南腔北調的歡笑!荇草在水底油油的招搖,岸邊的青苔述說著古鎮的過往!我就這樣倚在橋欄上,吹著風、聽著吳儂軟語就好!
從灕江水到武夷山,從漢正街到麗江城,從南至北,從東往西,我是夏月的一個忠實粉絲,看慣了祖國的大小城市,走過了母親的山山水水,卻一直心中唯有缺憾:大西北的遼闊草原、黃土高原、大漠胡楊、異域風情、瀚海藍天,是我一直憧憬而又卻步的。可能是因為路途遙遠,可能是害怕山高路險,可能是擔心高原反應⋯⋯,何時才能成行?
曾以為山高水長、來日方長,卻不曾想一日跨入中年,對世事漸漸看淡,往事皆已隨風,「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餘生不再踟躕徘徊,勇敢地做回自己,哪管它前路崎嶇、風雨兼程?
趁著夏日的陽光,攜著滿滿的激情,我飛來了,來到了我神往太久的大西北!當我驅車奔馳在海拔幾千米的達坂山路上,看到門源油菜花海金黃在雪山腳下的奇觀,高原反應帶來的身體不適早已煙消雲散,我迫不及待地撲進金色的花海,只為嗅一嗅夏季久違的花香,在這童話般的世界裡忘了自己!
一路風景一路歌,祈連山下的天然牧場一望無際,天上白雲朵朵,地上碧草青青,成群結隊的牛羊安然悠閒地吃草撒歡,遠遠望去,分不清哪是白雲哪是牛羊!正如「天似穹廬,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大漠揚沙,戈壁飛雪,大漠深處的月芽泉是「天的鏡子、沙漠的眼、星星的樂園」,走近它,擁抱它,終了了心中夙願!茶卡鹽湖是「天空之鏡」,青海湖是藏族的卓瑪,水天一色,那般澄澈、那般碧藍,只有大海可以與之媲美,那種純粹聖潔的美滌蕩了萬般雜念與閒愁!
大西北是如此豪放粗獷,雖然沒有小家碧玉的柔情,但它是真漢子!塔爾寺經年不滅的酥油燈記錄著一代宗師——宗喀巴的故事,莫高窟的壁畫敘述著古代絲綢之路的傳說。當我雙手合十肅立於佛祖面前,我願自己永遠是佛前的一朵白蓮,終生淡泊無瑕!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此時此刻,我正站在天下第一關一一嘉峪關的城牆上,與它不再遙遠,探秘它的雄渾與神秘,重溫著這裡曾經的金戈鐵馬、狼煙烽火,心中油然而生的是萬丈豪情!
而黃土高坡的西北風、大漠胡楊的三千年,則是另外一個傳奇!
夏月,就是我的詩和遠方!長長的路,慢慢地走,在人生的旅途中,寫如蓮的文字,做安靜的自己!
今年的夏月,雖然對遠方仍然心弛神往,但由於疫情的原因,我的遠方並不遠!公園漫遊、江邊散步;看映日荷花別樣紅,賞莫愁湖邊好風光;女兒是我的好閨蜜,知音畔島樂樂遊!也有美景也有情,也是遠方也是詩!
日子很短也很長,夏月有雨也有晴,走著、愛著,愛著、歌著,我的夏月!我的詩和遠方!
作者:陳天蓉,筆名雪兒,湖北當陽市人,現就職於宜昌市廣播電視大學,愛好朗誦、閱讀、寫作等。曾散見作品於各大報刊雜誌、各公眾號。餘生徜徉於文字的海洋,盛放在文字的原野,做安靜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