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半島記者 鍾迎雪 毛梓權
又到螃蟹最肥時。雖然青島還未開海，但是產於江蘇連雲港的螃蟹正好補了這個缺口。2019年8月29日，不到4點，記者來到標山路上的十五大街市場時，老遠就看到了眾多海鮮商販忙碌的身影。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停放著20多輛排列整齊的運蟹車，貨倉裡面全都是白色的大桶和加氧設備。每輛蟹車下面都有十幾名商販在等待螃蟹卸車，車上的人從運蟹車水箱中拎出來一筐筐鮮活的梭子蟹，每次搬下一筐螃蟹，圍觀的商販會紛紛簇擁而上，看螃蟹大小、成色，立馬向螃蟹批發商喊話要貨。近期，平均每天多達35萬斤的螃蟹源源不斷地運到青島，每斤25元左右的價格，讓島城市民大飽口福。據商販估計，眼下連雲港螃蟹佔了本市螃蟹消費量的80%以上。
連夜運輸，一天只睡5個小時
「連夜運，就是為了新鮮啊，死蟹誰還稀罕，賣不了價錢還容易虧本。」當記者向商販打聽起這些螃蟹的來源時，從事螃蟹批發生意的王先生告訴記者，螃蟹都是來自連雲港的，「當地的捕蟹船都是凌晨4點左右出港，到晚上10點左右回港，然後直接將蟹子分流拉到當地一些水產市場，市場上的商販統一裝車發貨，大都是連夜運往青島，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螃蟹的鮮活度」。
「累點是肯定的，但是積累了這麼多客源，也都是信任，收入比較可觀」，王先生告訴記者，連雲港運蟹車到達青島一般是凌晨2點到3點之間，所以他一般都是2點起床，3點半之前去接貨。然後帶著工人拉著螃蟹趕來十五大街市場，6點螃蟹全部清空後，回到自己的店裡，清點帳目，根據當天早上商販們的拿貨情況，預定當天晚上運輸的螃蟹數量，所以平均下來，一天只睡5個小時。
王先生還告訴記者，他從事螃蟹批發生意已有20多年時間了，目前主要從江蘇連雲港進貨後發往青島南山市場、十五大街市場，還有城陽批發市場。每年經他手銷售的螃蟹已超百萬斤，基本上全年無休，但每年8到10月份是最忙的時候，淡季每天只銷售兩三千斤螃蟹，而這次兩個貨車拉來了一萬斤的螃蟹，卻根本不愁賣，預計五點之前就會都賣完。
「通貨」很硬，商販一頓猛搶
「快點，快點，這都四點半了，我來半小時了，還沒搞到蟹呢，趕緊看看『通貨』」。當車上的工人卸下一筐螃蟹的時候，來自櫸林山市場的海鮮商販李先生立馬搶在前面，用手捏螃蟹肉身結實度，掂量分量，朝身邊的螃蟹批發商喊著，「趕緊這筐我要了，這筐不孬。」李先生告訴記者，「通貨」是行話，因為是按照批發價格進貨，加之一旦在運輸途中死了，買家就不要了，風險很高，連雲港供貨商都不大願意挑著賣，會統一裝筐出手。所以每筐螃蟹不分大小、死活、公母，統一被稱為「通貨」。小商販們會按照批發價進貨，按筐稱重後拉走螃蟹，自己回去分揀大小，根據挑揀好的公母，大小再另外定價，每次挑選出來的好螃蟹，都能單獨賣個好價錢。
眾多商販之所以搶蟹，也是為了儘早拿到好蟹，只有這樣拉回去能夠分類提高價格，賺取差價，從總體銷售數量上來看，還是很有賺頭的。大個的公蟹子能賣到每斤四五十元以上，利潤很高，但都要求是活蟹，一般進貨價在15元到25元之間，每斤利潤會在8到10塊錢之間。如果因為挑選不慎，進到一般質量的「通貨」，自己的利潤空間會很小，每斤也就在2到3元之間。
「搶到好的貨，我們回去才能有個好價格，也能攢回頭客，要不然也不會跑這麼遠進貨了。」從高密前來進貨的陳先生告訴記者，他每天凌晨會到青島進貨，包含各類海產品，螃蟹每天進一千斤，從青島進完貨後，當天上午再運回高密在個體店銷售，進貨價15元一斤的螃蟹，售價能夠達到40元，很受當地人認可，銷量也不錯。
據了解，在連雲港碼頭當地，幾十名工人分揀從船上搬運下來的一萬多斤螃蟹。從船上卸下，運到市場分揀，然後裝車運往青島，整個過程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連雲港的螃蟹在全國都很出名，一個是個頭大，二是肉質緊而嫩，再加上多年以來形成的捕蟹傳統，螃蟹經濟鏈條已經非常成熟，而且品牌效應早已經根深蒂固，漁船等硬體設施也是常年積累下來的，還是很大優勢的。」從連雲港開運蟹車來青島的司機宋師傅給記者分析。
「和」生蟹財，市民也來「揀便宜」
早上5點左右，天已微亮，路燈熄滅。運蟹車前的人已經開始有所減少，沒搶到好蟹的商販還想再看看能不能碰到好貨。「92斤，92斤，稱完趕快拿走！」來自日照的女批發商梁女士給商販報數，浮山後市場的商販孫先生吆喝著「90斤行了，就算90斤。」看著手下工作人員麻利的動作，梁女士手裡拿著計算器，笑著對記者說：「給他讓2斤也不是大事，大家都是養家的人，一早拿貨得點利，也能讓他這一天賣貨有個好心情，出門在外，做生意也圖個和氣。」
大大小小的海鮮商販們，在清晨的微光中，開始一天的賣蟹生活。記者看到，偌大的市場地面上堆放著成筐成筐的梭子蟹，商販們用小推車運送螃蟹，分裝到自己的麵包車或者是三輪車上，一些裝在竹筐裡已分揀好的螃蟹則被整齊堆砌在一邊。也有的螃蟹蟹鉗已經脫落，商販單獨挑出存放，分揀、稱重、放冰塊、裝車……
「這個怎麼賣呢？我想買七八隻螃蟹。」家住延安路的魏女士正在現場問價，她告訴記者，自己每天早起鍛鍊會經過市場，經常趁著商販們快進完貨的時候，前來「淘」螃蟹，雖然批發商會講明是批發的不零賣，但是最後清場的時候碰到發貨剩下的螃蟹，挑揀一下，也總是能夠買著物美價廉的螃蟹。
好蟹受寵，早去市場鮮貨多
早上6點左右，記者又分別前往了南山市場與團島市場，看到各家店主商販們已經開始擺放螃蟹，不同大小的公母螃蟹已經被分類裝到水箱中。南山市場的崔女士告訴記者，自己已經從事10餘年的螃蟹零售生意了，在旺季時候，南山市場每天的螃蟹銷售能夠達到三萬斤。因為一般都是中高檔酒店訂貨，對螃蟹質量要求比較嚴，所以會比起普通市場的螃蟹價格要相對高一些，其中最大個的連雲港螃蟹每斤已經賣到了45到50元之間，而普通螃蟹則在25元到35元之間，很多好貨，都會提前預留給星級酒店。
「來，50塊錢兩斤了，個個肥，看這個蟹子，肉多好！」團島市場海鮮商販李先生正在吆喝著介紹自己家的螃蟹。記者看到，比起南山市場的價格，團島市場的螃蟹價格十分親民，每斤20元到30元之間居多。李先生告訴記者，每天早上自己上貨大約1000斤，不到10點就會基本上賣完，只剩下死蟹和軟皮螃蟹，所以提醒想吃新鮮螃蟹的市民一定要趁早選購，八點之前去市場購買的螃蟹最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