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一個正常人,而不是偉人:電影《芳華》有感!

2020-12-23 熱門大影韋

  

  電影劇照

  花了三天時間讀了下嚴歌苓的《芳華》,跟著電影的一陣熱風,活得不過才二八,要說這年紀也不大,但怎麼就沒有了耳目一新的東西了呢,看這本書的感覺很像哪個電影的感覺?哪個電影呢,我努力的想死了《陽光燦爛的日子》,我雖然還沒看電影版本的《芳華》,但我隱隱感覺它們應該是一樣的套路,這樣說可能不太……嗯,一樣的味道,都是那種明明是要客觀的卻又順著心意隨便編織回憶的獨白!嚴歌苓的這部作品像是在寫自己,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正的書中筆者,把何小曼寫的刺骨,或許她自己其實就是何小曼,我看其他人物都像是假的,都像是胡編亂造的配角,唯獨這個何小曼不像,她像是來自現實中的,那種把吃的埋到飯底再刨出來吃的只有親自這樣做過,經歷過這樣做的心理才能夠寫的那麼深刻,那麼貼切,天衣無縫的描述簡直就是自述,我想天底下只有自己才會那麼了解自己,你劉峰這個人物描寫的就很「小說式」。

  

  劉峰和何小曼會最後在一起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直到看到最後「沈小姐」的出現,我還是在琢磨林丁丁有沒有可能姓沈,她是不是在那三姐妹狂歡的夜後去悄悄找到劉峰,偏偏照顧他,彌補自己殘忍的「救命」!誒,都到最後了我都沒想到是何小曼!其實,仔細想來,他倆是最適合在一起的,雖然最後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但貌似這樣寫又將這兩位的感情放的高大上了一些,是純潔無暇,大愛無疆的一種情感,一個不捨得逾越那份無暇,一個甘願陪伴送終,簡簡單單的二人愛的悄無聲息,愛的平凡愛的靜如止水,直到劉峰生命的終結!

  

  他倆真的挺合適的,首先,骨子裡都是死過的人,劉峰死在愛情上,復生在親情上,死在林丁丁那一聲嬌柔造作的「救命」上,死在為人民服務,而人民翻臉的糟踐上,其實準確來說後者也不算存在,對一個死人來說,糟踐是白牆上搭帘子——白搭!是何小曼最後的親情感化了劉峰,讓他欣慰的感受到世間的溫存和善良,還有愛!而何小曼死在親情上,復生在愛情上,父親的自殺無疑給她留下了綿延無期的痛和黑暗,以至於她一直都想回到媽媽的子宮去回爐重造,以至於她那麼依戀自己的母親,然而,母親的改嫁,弟弟妹妹的到來以及在那個家庭的一切欺辱將她狠狠的踩在內心的黑暗裡,無法自拔!是劉峰的愛情解救了她,從那個變形鏡子中開始二人舞蹈的那個下午,何小曼死灰復燃的少女情懷和小心臟開始跳動,我想復活的時間可能更要早,不然以何小曼這樣的姑娘是不會愛美的,那個「海綿胸罩」事件是發生在之前的,那說明她心裡很早就已經有人了,而且為了那個人在默默美化不夠完美的自己!

  

  其次,他們處在兩個極端,劉峰好的在天上,當然,好在觸摸事件以前,他有種種的好,種種的優秀,大家面前樂於助人活雷鋒,領導中的積極份子,黨員,升職,前途一片光明,就是那個時代的花骨朵和香餑餑!而何小曼呢,爛人一個,爛的在地上還不行,還要被人踩到地下室去,當然,這一切爛在她把傷員背回基地的榮光之前!爛的弟弟妹妹嘲笑,爛的男同志嫌餿,女室友嫌臭,領導眼中的騙子,家庭成分也不行,母親又是二嫁,鄰居口中的拖油瓶,是那個時代爛在泥土裡的糞!兩個極端的人在後來一個被人踩在地下成了泥土裡的糞,一個被人碰到天上弄成了精神失常,從這裡可以看出的確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吶,你看劉峰從高處摔下來,精神就還挺好,何小曼扔上去就瘋了,也責在男女身體素質差異吧!所以二者都是我經歷了大起大落的人!

  

  最後的共同點兩人都很善良,劉峰就顯性的善,何小曼是隱形的善,劉峰善在哪裡,作者寫的很是明了,但何小曼呢,善在哪裡,她的善良在嘴上,在那樣一個誰人背後不說人的年代,在那樣一個靠嘴巴能說死人的集體,在那樣一群背叛、嫉妒的女人堆裡,何小曼不論人是非,不挑撥關係,書裡的作者說她是一個心裡話多的人,並不是沒話說,這就足以說明一個正執芳華的少女是怎樣用善良控制住自己的言論,不去語言暴力,不去背叛道德,對那樣的年代和那樣的一群芳華年少,這已經是最大的善舉了!畢竟那個年代閒的沒事幹,就愛搗騰點兒言論是非!

  

  看書的時候,感覺嚴歌苓講了好多事好多人,看完了發現就講了兩個人!看的時候感覺在講那個時代裡的那個紅樓裡的那些人那些事,看完了發現其實是講了兩個人唯美的愛情!這個落腳點其實很俗的,但她達這個點的過程醞釀的太過漫長,沉澱的太過精細,像一杯陳年老酒,品著品著你就咂摸出味道了,嗯……看完感覺還不錯,算得是本好書吧,比經典低一層,比口水書高很多!這個年代有思想深度的好書不多了!

往昔驀然回首,一切都在變化著,歲月就真的如同一把殺豬刀,青春終將散場,我們都會老去,額頭的皺紋就是過往的見證,想想那些走過的青春,我們每個人都會嘆息,生活原來就是醬紫,我們都在變....

電影《芳華》的熱播,掀起了很多觀看過影片人們的共鳴,對於當過兵的我來說,當看到文工團集體在唱《駝鈴》的時刻,我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淚,因為那年我17歲,不由得想起了很多過往的青春。記得,當時我年齡不算最小的,相比很多戰友,我也算是個比較小的,年齡小、個頭也小,因為不會說普通話被人嘲笑,因為沒有用過很多在農村見都沒見過的玩意被人取笑......所以,影片中何小萍的境遇我是發自肺腑的理解。

那些年我們太小,青春誰不2?我一直覺得自己當時小,很多事不是自己那個年齡段經歷的,但是生活就是這樣!記得一個比我大的戰友退伍回家給我來信說:「在部隊,你經常說,很多事不是你這個年齡段該經歷的,但是你經歷了.....我只想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該與不該,有的是能力的大小之分,說明我們的能力還不夠改變一切,那就努力吧,讓自己的人生出彩......」其實這份信,對於我來說,真的幫助很大,人生總要經歷,才能成長!感謝青春那些年曾經在我成長道路上給我布滿荊刺的人,因為你們的「壞」讓我成長!原來,我是恨你們的,現在反倒是感激!因為「芳華」我們太年輕。

那些年我們一起2過的日子如雲煙,這些年卻沒有歡樂出一個完美的模樣,油鹽醬醋的生活,家庭瑣事,人生真的就是要歷練。捧起人生的酒杯,認真地敬自己:一杯敬過往,一杯敬明年。

在2018來臨之際,朋友圈被各種18歲照片刷屏了。歲月如梭,「80後」已經不再是個熱議的話題,曾經青蔥的「90後」如今已邁向成年。時光之河奔騰不息,感慨物是人非,也需將目光投向未來。青春,不是一個階段,而是一種狀態。前行不止,時光不老。2018,奮鬥的日子無限芳華……期待下一個18碎,讓青春無限可及!

一群正值芳華的青春少年,經歷著成長中的愛情萌發與充斥變數的人生命運。樂於助人、質樸善良的劉峰,和從農村來,屢遭文工團女兵歧視與排斥的何小萍,「意外」離開了浪漫安逸的文工團,捲入了殘酷的戰爭,在戰場上繼續綻放著血染的芳華。他們感受著集體生活的痛與暖、故人的分別與重逢,還有時代變革之下,每個人的渺小脆弱和無力招架。而昔日的文工團戰友蕭穗子、林丁丁、郝淑雯、陳燦等人,在大時代的背景之下,每個人的命運大相逕庭,擁有著出人意料的人生歸宿……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由於之前看過相同時代背景下餘華先生的《活著》覺得,這部電影應該能給我帶來相同的感受:有對時代背景的批判性也有對生活淳樸的嚮往、更有對餘生的反思意義。

小萍剛入伍的時候微笑中除了對賽雷鋒的感激之外還有一種對新生活的一種期待和希望,這種感覺就像我當年剛剛踏入大學校園的第一天一樣,除了人生地位的標誌性提升以外還有就是對眼前身邊新生事物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憧憬,剛剛脫下外套拿給舍長的時候(身上餿味),我覺得看一個人不應該更多的關注眼前的表象,特別是剛剛開始的排練全是大白腿,雖然我也比較喜歡,正因為這種頭腦發熱的享受感,再加上後來小萍被老夥伴們欺負的種憤恨感受兩種不同感受的對比,所以才能帶來這種難以遺忘的觀後感,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想這也是一個電影的某種表現方式方法吧。

曾經的我以為只有在二十一世紀才會有這樣的感覺:我們通常都會把別人的對我好當做習以為常。原來在那個時代也是這樣的,劉峰恰好就是這樣一個人對任何人的好都是習以為常,從來不計後果。或許劉峰那個時候心中的女神說的對誰都可以追求我但就是他不可以。因為我跟你好上了之後萬一你還對別人好呢,我可是會吃醋的。那個時候我能理解為何不接收劉峰的示好,但是後來我也不能理解為何,還要將一個活雷鋒的前途葬送呢。晚上躺再床上我再仔細揣摩了一下丁丁當時的心理活動,覺得好像又是那麼合乎情理。畢竟那個年代大家都長時間相處在同一屋簷下平平靜靜的,但是突然一個人站出來抱住自己受寵若驚,於是乎找領導(老師)說去,畢竟教練平時比較嚴厲又是同性,況且我記得剛開始有一個情節小萍拿了軍裝去照相被發現後有位舍友說:不行這是原則問題我的找政委去,可見當時的思想環境的禁錮與封閉劇情後來聽鄧麗君的磁帶也證實了這一現象。

下雨天收衣服因內衣太別致而被欺負後來被老師所發現,老師首先批評的是一堆起鬨的人,最後才是批評那個最先鬧事的人。顯示生活中有很多跟著瞎起鬨的人,比如說最近比較火的江哥案、覺得某人判20年太少了,然而我只是在旁邊微微一笑,人家判多少年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了解日本的法律和中國的法律嗎?你認識案件中的某一個人嗎?這個說遠了,按照小萍自己的想法我本來就是在練功啊,我本來服裝就是這樣的啊,我本來胸就小啊,怎麼了,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胸小又不是拿給你們摸得。本來這就是我的生活。就像有我們翻朋友圈的時候看到某某人在發自拍,哎呀天天都在曬,不無聊麼。我市場告訴我自己別人的生活本來就是這樣多姿多彩啊。正如琢磨先生在他的書中說:如果你覺得別人是在曬什麼說明你是因為沒有才會覺得是曬。

劉峰一個從頭到尾都透露出陽光帥氣多才多藝的剛健小夥(跟我有點像)但是我最佩服的莫過於他的果斷,在被女神所傷害後毅然的選擇離開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並且不帶走一絲值得留戀的東西(送給小萍)。但是我有一點不是特別的贊同他放棄上大學的路留下來繼續愛著心中的女神,從這裡可以看出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愛的話拿什麼去愛別人呢?愛是沒有錯的可是愛的方式的必須的對,心中的女神聽到你為了跟我在一起居然都放棄大好的前途,並且你是一個大好人如果我不能好好愛你的話那我豈不是要遭所有人的痛恨,對不起劉峰我不敢愛你。(按照現代的說發應該說是直男吧)。

再說說郝淑玟就是那個從骨子裡透露出典型的高幹子弟氣息,蠻(水花四濺不會說對不起)、嬌(打靶佔便宜)綠(好幾年討厭陳燦得知也是高幹子弟後就喜歡了)豪(面對城管的無理直接一句草泥馬),前面大多數都是不好的評價以至到後來她去海南看她陳燦也就陪她和兒子吃了頓飯而已就飛三亞了,雖然沒有直接寫出來已經出柜子了但是我相信是導演故意不放出來的,因為這樣才配得上「芳華」這兩字,也就像現在的人你所看到的表象不一定是真相。

再說下蕭惠子吧,很多人都看到電影裡面用一瓶罐頭就能換來愛情就想到了當下男追女中間隔著房子還有她媽這個現實的問題。就產生那種羨慕簡單愛情的情結,其實我倒是覺得現代也沒那麼糟糕不是所有的人都那麼現實。覺得是這樣了的話那不就自己給自己貼了一個標籤即我也是一個只懂「現實」的人。就想人一生下來所有人都覺得一加一等於二一樣久而久之我也就認為一加一等於二了,有的人覺得一加一本來就等於二本來沒錯啊,但是後來一個男人加上一個女人等於三個人這樣也沒錯啊。沒有什麼絕對的錯與對只有我們自己知道自己真正屬於自己的芳華愛情觀。她給自己的男神寫出了自己那個年代的情書,我相信那封情書一定很感人因為那是花掉了自己的芬芳年華去抒寫的。最後卻在別人熟睡後的夜裡含著淚花親手撕得粉碎,我想那一刻撕碎的不只是一張紙而是一顆發著餘熱的心。

芳華這個詞看它之前聽起來溫文爾雅,現場感受之後應該還有一個詞若即若離,一代又一代人的芳華已逝,歲月改變了我們許多許多。唯我們在他人的世界裡與世無爭,更加知足才能長久的守住屬於我們自己的芳華。

芳華(電影)

馮小剛電影《芳華》熱播,觀眾紛紛回味無窮,或陷入沉思,或回憶往事,眾說紛紜。筆者認為,此片雖然真實感人,但總體卻屬於輕微負能量電影。因為此片違反了「好人有好報,壞人有惡報」的中華民族5000年來的正能量主旋律,雖然如此,但此片總體算是溫情一片,好人最後終有該有的善報。所有馮氏電影的主人公無論多壞多好,總不會超過善良和溫情的核心底線,總不會太絕情,不會太不通人情世故,憑藉這善良和溫情使馮氏電影紅遍幾十年。

  善良分為很多種類:筆者大概分為以下六類

  一、宗教情感類善良

  在宗教方面,人性的善良得到了升華,佛教稱為大慈大悲,基

  督教和伊斯蘭教稱為博愛,所謂「無緣大悲」,佛菩薩可以無條件地捐出頭腦骨髓救度眾生。所謂「神愛世人」,耶穌為眾生的罪過而訂十字架,是最偉大、最終極的善良。由於本文是世俗文章,故在此不展開詳細討論。

  二、英雄、偉人、聖人類善良

  這種善良是為了民族大義、為了全人類的解放,為了保家衛國

  的善良,不忍天下蒼生受苦受難,而把善良的本性化為大仁大義、大忠大勇奉獻一生去挽救天下,屬於以天下為已任的善良偉人。完成修身、齊家、治國、天平下的完美善良人格,一生無憾。如孔子、嶽飛、白求恩、毛澤東、馬克思、甘地等,如本性善良的毛主席年輕時候在長沙師範讀書時,看到了軍閥殘暴鎮壓農民,農民的悲慘命運使毛主席發誓一生為農民,為窮苦百姓而翻身而奮鬥終生。而善良的馬克思年輕時看到幼年英國童工受到了資本家的殘酷剝削而不忍,發誓消滅資本主義社會,建立共產主義社會,解放全人類。他們的一生是豐功偉績的一生,最後成為聖人、偉人、英雄等。就如《大學》第一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偉人都基本達到了至善的境界。

  三、普通人善有善報的善良

  普通人善有善報的善良才接地氣,才是我們觸手可及的善良,

  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才是符合正能量主旋律的善良,如雷鋒、陳觀玉、叢飛、德蘭修女等,他們一般會成為社會表揚的榜樣,是我們學習的標兵,使整個社會從善從良,遵紀守法,社會充滿仁慈博愛、公平正義的正氣,也是黨的十九大號召的中國夢,我們應為此而奮鬥,去實踐。

  以上三種屬於符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正能量主旋律的善良,但《芳華》描寫了屬於負能量「善無善報,惡無惡報」的輕微負能量真實故事。這就是第四種善良。

  四、普通人善無善報的善良

  主人公劉鋒雖然為單位和朋友做了很多好事,榮譽搶著讓,好

  事搶著做,故受到了人民群眾的歡迎,稱為「活雷鋒」。好像也屬於

  善有善報的善良,但可惜在關鍵時刻,劉鋒卻被誣告,沒有人為他抱打不平,說明部份人有種知恩不圖報的心理。唯有女主人公何小

  萍,珍惜並守護這份善良,並且一人送劉鋒出去,表達了強烈的反抗當局的不當處分。而劉鋒雖然抱一抱事件成為了他人生的分水嶺,但他依然保持善良,所以後來做到了連長,估計是深受士兵的愛戴,在受傷時依然不顧個人安危讓其餘士兵繼續完成任務,而他本人守護著同志們的屍體,說明他沒變,保持善良的本性。

  改革開放後,他依然安守本份地滑入社會底層,成為只能保持個人溫飽的小販,在此我嚴重懷疑故事的真實性,因為現實中有很多越南戰爭傷殘軍人英雄受到了全國美麗姑娘的愛戴,英雄會收到很多求婚信。有很多傷殘英雄也受到了國家的關懷和照顧。當然可能也有可能個別如劉鋒的遭遇,但主人公依然善良,沒有去找政府要求照顧,而是頑強地自己生活下去,這就是善良人的本性,不找別人的麻煩。但小車是他生活的來源,故他首次反抗,要求要回小

  車,當善良的人被迫到最底線時,就一定會反抗,雖然反抗的手段也是善良的。而女主人公何小萍的反抗就更加悲涼,這就是本文所說的第五種善良。

  五,普通人善有惡報的善良

  何小萍雖然也是善良,但她沒有劉鋒好的名聲,沒有活雷鋒的光環,故受盡了眾生的嘲笑和屈辱,這種善良現實中較多見,如做好人好事被稱為「傻子」「呆子」等,扶老人起來反被訛詐,使整個社會不敢扶老人起來,有好事不敢做,使社會道德大幅度滑坡,人人自私自利,無人敢做好事。

  故何小萍採取了善良的反抗,鄙視當局的先進,絕不當先進和主角,只做配角,只做苦力活,寧可假裝發燒生病來拒絕當主角,拒絕當局的任何表揚和獎勵。當她因為搶救傷員有功成為英雄時,這和她堅守的絕不當先進英雄的底線相衝擊,因此得了神經病,要治好這種病唯有靠人類的真心真情真溫暖,要火熱的真心才能化開這久被冰凍的心靈。故政委知道他裝病時,就嚴密封鎖消息,並當整個農場所有人的面努力表揚,使她終於同意做主角表演下去,故當她成為神經病人去文工團看表演時,馬上回憶起來當時的溫暖,故自我跳起了當時的舞蹈,估計那時她的病己經好了。

  六、普通人善有惡報,並努力反抗的善良

  這種善良的反抗比較少,在美國大片《第一滴血》中的蘭博,為國家出生入死卻受欺凌,於是他拿起了槍進行了反抗,以熱血回擊當局者,只有以前的指揮官找到他時,他就像小孩受傷似的哭了起來,因為他本性善良。如《戰狼2》中冷峰為了戰友的家人不受欺凌,而踢死壞村長那樣。這也是因為他很善良,不忍戰友家人受傷。

  故我們要大力弘揚前三種善良,恢復社會正氣,恢復「善有善是報,惡有惡報」天理公義,以人類的真心真情真溫暖,來暖化後三種善良,使善良的人有著善良的結局。

  本片女主人公何小萍,就是這樣做了,去努力去溫暖劉峰,一直單身,等待時機,嫁給劉峰,因為她從個人經歷知道,善良是很珍貴的,是人類社會中的瑰寶,人類社會區別於弱肉強食的動物世界,就是因為人類本性善良,《三字經》第一句話就是「人之初,性本善」。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多年後劉峰終於很放心、很無憂、很舒心地抱緊了何小萍,何小萍也終於和善良的人生活在一起,用後半生去堅守,守護這份來這不易的善良。我相信他們一定很幸福,很安詳。

  果然,本片最後是以這段話為結局「我是在2016年的春天,孩子的婚禮上,見到了那些失散多年的戰友的,不由得感嘆,一代人的芳華已逝,面目全非,雖然他們談笑如故,但是不難看出歲月對每個人的改變,和難掩的失落,倒是劉峰和小萍,顯得更知足,話雖不多,卻待人溫和。」

  知足和溫和,知足說明他們兩人很幸福,因為知足者常樂,溫和說明他們已看遍世間百態,優哉悠哉地過著神仙日子,他們兩口子相敬如賓地安享晚年,也算是善最終有善報的結局。

  而地產商劉爛,為了賺錢居無定所,很可能會有小三,郝淑雯雖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估計也會為小三問題而痛苦,林丁丁雖然嫁了華僑,但很胖,估計也有不少煩惱事,所以胖了,有錢不一定幸福,最幸福的還是善良的人。

  本文向保家衛國的戰鬥英雄,傷殘軍人們致敬。我們的和平生活來自於英雄們的付出。 

《芳華》中有關幾個人物的愛情關係處理其實是非常有深意的,馮小剛導演有一個文工團暗喻大社會,電影中暗藏了一些關於對社會階層的解讀。

應該說電影中來自社會上層的陳燦和郝淑雯的結合是最順理成章的,郝淑雯在處處顯示著身份的高貴,「江山是我們打下來的」,從打槍時炫耀從小在靶場長大的,手風琴拉的水平差也能當軍樂團的「主旋律」。而軍區副司令的兒子陳燦則比較低調,但是他這種低調掩飾不了自己的身份,他被車撞了,文工團的政委則是親自指示救護,可見地位之高。

而劇中最有深意的則是劉峰、何小萍以及林丁丁的「三角戀」。

劉峰喜歡上了林丁丁其實是一種來自底層向上攀爬的「渴望」。劉峰不可能奢望去追求高高在上的郝淑雯,從階層角度林丁丁是他所能企及的最高階層了。但是林丁丁的心思卻是在陳燦這一層級上。之前網絡上有一個文章叫「我奮鬥了18年,就是為了和你一起喝咖啡」,可以說劉峰無私了一輩子,得了無數的獎勵可能就為了能和林丁丁「在一起喝咖啡」,隨著林丁丁為代表的階層對他的拒絕乃至背叛,讓他所有努力都顯得失去了意義,精神信仰徹底坍塌。所以他的憤怒其實就是認識到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其實是在做「西西弗斯」式的無用功。比較具有現實意義的是飾演林丁丁的楊採鈺真的找了一個「土豪」做男朋友,完成了劇中人物的情景再現 。

而何小萍和劉峰的關係則比較複雜,原則上何小萍對劉峰未必真的有愛,只是一種「安全感」的渴望,只是一種女人天生渴望保護的期盼,劉峰「榜樣」人物的光輝形象吸引著她這個最底層。而劉峰對於何小萍更多的是一種對於弱者的保護,劉峰可能只有在何小萍面前才有一種身份上的「優越感」,不用去通過無私奉獻的獎賞來證明自己,不用通過證書來和她就能「坐在一起喝咖啡」。但這就不是真正的愛了。劉峰與何小萍的在身份在戰爭年代就是《亮劍》裡李雲龍與知識青年護士田雨的關係,戰爭年代可以在一起,但是到了和平年代必然出現感情裂痕,因為階級完全不一樣,好感不一定是愛情。

《芳華》裡劉峰與何小萍最終在一起了,但是一直沒有結婚,我覺得這個結局處理的太好了。

偶然在網上看到一則消息:由馮小剛導演的一部電影《芳華》即將公映。 這部影片是根據嚴歌苓的短篇小說《You Touched Me》(你觸摸了我)改編而成,反映七八十年代部隊文工團,(準確的說,應該是成都戰旗歌舞團)在對越自衛反擊戰前後,一群十六七歲的乾淨純潔的少男少女文藝兵,與世無爭的青春讓他們過的很自在,後來歷經戰爭洗禮,各自命運變遷。這應該是一部「驚心動魄」的影片。劇中關於「文革」、「對越自衛反擊戰」、「改革開放的陣痛」這些敏感、特殊的歷史階段都可以直接體會到。出於好奇,通過網購,利用國慶長假兩個下午的時間,把這部小說看完了。這部涵蓋了嚴歌苓青春與成長期的《芳華》,平實的敘述了每一個荷爾蒙衝動下的少男少女的懵懂激情,他們無處安放的青春,無處釋放的精力,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一幫部隊文工團的才子佳人,表現得尤為明顯。他們一邊響應號召努力爭取做模範標兵,一邊又忍不住自身生命的恣意和青春的放肆,只能不斷地犯錯,或者找錯犯。那是一段終將逝去的無憂無懼的青春歷程!那是一種對青春的緬懷和遺憾。小說中有這幾個主要人物:

劉峰,《芳華》裡的「男一號」,利用發音的技巧,大家都稱他為「雷又峰」。而且連一米六九的個頭、圓臉、單眼皮,都貌似活雷鋒。加上劉峰本來就是一個比雷鋒還雷鋒的熱心腸,人格毫無瑕疵的人物,有著超乎常人的心靈手巧、超越自我本能的善良和利他心,他以「模範標兵」的姿態在被需要中活得心滿意足,但是,只因為他向林丁丁表白,在情迷意亂中不小心毛手毛腳了一下,就成了整個部隊的頭號公敵,雙方成了「人民內部矛盾」。林丁丁拒絕劉峰是劉峰靈魂的一次死亡,但是,整個部隊批判劉峰就成了劉峰靈魂的灰飛煙滅。在那個年代,時值青春懵懂期,像雷鋒一樣愛做好人好事的勞動模範標兵劉峰因觸摸了不知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的林丁丁,從此雷鋒的光輝形象轟然倒塌,被部隊處分下放伐木連當兵,中越戰爭爆發,劉峰上了戰場從此失去了一隻胳膊。少一隻手的「雷又鋒」命運急轉直下,被時代的洪流衝擊得四處奔波,顛沛流離。轉業後回到老家在梆子劇團看大門,結了婚得一女兒,媳婦嫌棄他跑了,他便去海南「經商」賣盜版書,卻因不懂經營,賠了,被他侄子叫到北京公司幫忙,一個月包吃包住,500元。再後來得了癌症,靜靜離世。

何小曼,本書裡面的「女一號」,也是最令人心疼的一個人物。何小曼的父親因為是個右派,被老婆嫌棄,因而「自絕於人民」。母親帶著何小曼嫁到了一個老幹部家裡。小曼在整個家庭裡都是多餘的,小說裡有一個句子:「少了小曼,這個家庭就完滿了」,仿佛小曼是這個家庭的闌尾,亟待割掉一般。何小曼不僅是身體上嚴重營養不良,心靈上也缺乏父母的關愛,為了不讓媽媽為難,處處委屈求全。後來由劉峰從北京特招到部隊文工團,成了一個文藝女兵。在文工團因不合群的性格,經常受到其他人的排擠。從而被巨大的孤獨感包圍,感覺自己是被拋棄,被放棄的人。一個從小失去父親,隨母親改嫁被稱為拖油瓶,一直處於沒人疼沒人愛,處處被嫌棄,毫無存在感的女孩何小曼,為了掙脫原生家庭考入了部隊文工團,然而這並沒有改變她被人嫌棄的命運,因為「文胸事件」被集體排擠孤立、被集體歧視。在一次排練中,男兵們不肯與何小曼共舞,沒有一個男生願意託舉她,在她孤立無望中劉峰站了出來,願意託舉她,觸碰她,小曼的靈魂早已傷痕累累,所以對於劉鋒一次無意的相助,她的愛意萌發得自然而然,於是她愛上了劉峰。當劉峰被處理下放後,她對這個冷漠的集體徹底的失望了,開始躲著他們,不想和他們在一起,她寧願去修補道具,縫補演出服。在一次慰問騎兵戰士的演出中,她裝高燒上臺被識破後發配去了醫務所。她也上了戰場,當時的她擔心的是在前線打仗的劉峰,一次背著受傷戰士回來後,忽然被當成英雄一樣,人們到處宣傳她的事跡,然後,她帶著大紅花瘋了。因為這個「好」太大,大到一直處在卑微末小處的她無法承受,那個內心極度自卑的她無法面對,於是瘋了,整整一年在精神病院度過。   

蕭穗子,在書中以第一人稱「我」出場,「我」既是當事人,又是旁觀者,通過眼觀與想像,再加上反覆的推演,重新呈現了那個年代裡青春的混沌、感性與蒙昧。蕭穗子是文工團女兵,是個很浪漫的人,充滿少女心,親歷了何小曼與其他團員發生的多起衝突,也見證了劉峰的命運起伏。與劉峰的感情更像兄妹情,也有惺惺相惜。穗子也可以說是原著作者嚴歌苓的化身。嚴歌苓曾經在部隊文工團呆過7年歲月,年齡也恰好是16、17歲左右,所以,劇中的蕭穗子應該是嚴歌苓自己當年在部隊文工團歲月的再現。文工團舞蹈隊的佼佼者,同時還喜歡寫作,部隊文工團解散後成了專業作家,還得過大獎。

林丁丁,在小說中,林丁丁是一個愛慕虛榮、花瓶式的人物,她最大的夢想是嫁給軍隊高官做兒媳。林丁丁經常生病,但還堅持正常演出,老是得到嘉獎,得到「輕傷不下火線」之類的誇獎。她是「觸摸事件」的當事人,正因為她的一聲大叫,改變了劉峰後半生的命運。最後她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但在大家庭裡並不受待見,結婚又離婚。之後,她跟隨一人到國外開了餐館,當了老闆娘。再往後,又離婚回國,給別人看房子為生。

郝淑雯,在小說中,郝淑雯慫恿男兵揭發蕭穗子,性格裡無疑有些扭曲的地方。郝淑雯的父親是部隊高層,她自帶一種出身高貴感,也因此很容易有嫉妒心理,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的。她對蕭穗子的嫉妒不要緊,關鍵是把嫉妒轉變成了恨,轉變成了行動,她是直接將蕭穗子的男朋友搶了過來。並結婚生子。後來跟隨丈夫下海經商,做起了「暴發戶」太太。

《芳華》基本圍繞著這幾個主要人物以及他們之間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愛情來展開的。作者通過《芳華》表達了對一段歷史、一群人以及潮流更替、境遇變遷的複雜感懷。其中尤以劉峰與何小曼的故事最為叫人心疼:何曉曼一直默默的喜歡著劉峰,當她知道劉峰向林丁丁表白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最難過的一個。當劉峰被處分離開的時候,她帶走了劉峰原本要丟掉的東西,就連最後跟劉峰見面也沒有將自己的感情說出口,當很多年過後,與劉峰再次見面的時候她對劉峰說了一句當年一直想對劉峰說的話:你能抱抱我嗎?這樣一句讓人心疼的話,有憐惜、有深愛、有喜歡、有心疼、有期盼······書中的每個人都有芳華一樣的年紀,每個人在芳華一樣的年紀都會做一些大膽的事情,透過字裡行間,我放佛都能聞到青春的味道。

在那樣一個特殊的年代,一切的行為都是荒誕可笑的,好人劉峰喜歡林丁丁,在意亂情迷中無意識的觸碰了她的脊背,於是便被集體公開批鬥。嚴歌苓在書中說:「我們的孩提時代和青春時代都是講人壞話的大時代。講壞話被大大地正義化,甚至榮耀化了······嚴歌苓這樣的一段青春回顧,聚焦青春的美麗與命運的殘酷。同時還有人性的複雜多面。歷經戰爭、歷經改革開放,人物命運大相庭徑,最後,只有劉峰,雖然沒有了軍人的姿態,卻還留著軍人的本色,堅守著最初的夢與愛,相見不如懷念,直到因病去世。所有的好事都讓雷鋒做了,所有的榮譽都給了雷鋒,但吃虧的還是雷鋒。原因就是人性,人們沒有想到雷鋒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所以當劉峰按捺不住心中的愛意,只是撫摸了一下初戀對象,大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最難聽的壞話是劉峰自己說出來的,他說他表面上學雷鋒,內心是個資產階級的茅坑,臭的招蒼蠅,髒得生蛆。講到如此無以復加的地步,別人當然就放了他了。那個前不久還在北京的全軍標兵大會上被總政治部首長戴上軍功章的劉峰;那個為小老百姓挑水的劉峰;那個補過牆壁天花板、堵過耗子洞、釘過門鼻兒、拆換過被白蟻蛀爛的地板條的劉峰;那個為了炊事班長能結婚,幫忙做沙發的劉峰;那個被人人都需要的會瓦匠、木匠手藝的好人劉峰,當他遇到磨難的時候換來的卻是集體的落井下石。嚴歌苓在書中寫到:「就像我一樣,所有人心底都存在著那點兒陰暗,想看到劉峰露陷,露出蛛絲馬跡,讓我們至少看到他不比我們好到哪兒去,也有著我們那些小小的無恥和下流,也會不時小小的犯罪······」1977年夏天,觸摸事件發生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它可發生了!原來劉峰也這麼回事啊!於是一個人的一生都被改變了。

小說的後半部分,跨度飛躍了四十年。四十年,什麼仇恨都稀釋了,郝淑雯坦誠了她對「我」的背叛,對劉鋒的冷漠更是無比愧疚。看來,人終究是人。四十年間,劉鋒被下放到伐木團,又上了越南的戰場,丟了一條手臂,就只能回到山東當梆子劇團看大門的。改革開放,他也隨波逐流到了南方去淘金,但終究不是那塊料,還和一個不良女孩來往。後來,他又來到北京,在侄子的公司裡打工。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何小曼一直都伴隨在劉鋒的身邊。

《芳華》是一個人性展示臺,是一個不斷碾壓、拷問人性的砧板,在最不容易被理性壓抑的青春時代,這群男男女女們在荒誕的時代裡失去了人性中美好的部分。嚴歌苓在書中寫道:「我們這一代都是多餘。我們是信仰平凡即偉大的一代人,平凡就是功勞,就是精英,好幾十年我們平凡得美滋滋的。時代有它不可告人的用心,教導我們平凡了更平凡,似乎我們生來還不夠平凡,似乎劉峰的一生沒有被埋沒在平凡中。同時埋沒於平凡的還有一個能工巧匠的劉峰,一個翻絕活跟頭的劉峰,一個情操人品高貴如聖徒的劉峰,一個曠世情種的劉峰······對我們來說,平凡的劉峰真是好使喚。於是誤了他一生,尤其他一生的真愛。因為,偏偏天下女人在心底裡,都是不信平凡的。唯有何小曼是女人中的例外。她用了幾十年明白了一樁事:她只能愛這個善良過剩的男人。劉峰去世後,只有何小曼前來告別弔唁,何小曼在她的悼詞裡寫了什麼,我們無法知道了。從她手裡的三張紙背面,能模糊看出一段一段的短句,像是一首詩。太飽和的感情把何小曼心裡長久的沉默釀成詩,一定是悽美的,暗示她幾十年對他難以啟齒的表白:一九七七年的那個初秋,他被我們逐出了紅樓,在他臨行前整理行李的那個夜晚,她愛上了他。也許還要早些,她以心相許是在那個惡署的午後,在排練廳使人走形的鏡子前,在一群男子說一個年輕女子餿、臭的當口,在他們不肯哪怕觸摸一下她的關頭,他以他的善良背叛了他們,背叛了集體,給了她那一記觸摸,堅實地把一隻滿是熱汗的手掌搭在她身上。而為何小曼解圍做她的舞蹈搭檔,劉峰雙手放在少女腰間的託舉,也是觸碰。卻成了照亮何小曼心底的光。讓她甘願在上百號屍體袋裡挨個翻找劉峰的名牌,只為確認他安好。讓她甘願以朋友的身份陪他經歷病痛,送他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他有著令人憎恨也令人熱愛、令人發笑也令人悲憫的人性。並且人性的不可預期、不可靠,以及它的變化無窮,不乏罪惡,葷腥肉慾,正是魅力所在·····」這是作者嚴歌苓緬懷她們那個時代的青春感言與人性思考,是呀,青春的美好是為了更多更好的遇見。有時,可能是驚鴻一瞥,有時,可能是錯過就是一生。有時可能是一輩子的羞於表達·····可是,無論再怎麼責備那個背叛、猜忌、瘋狂的年代,芳華青春終將會逝去,也只能用來緬懷。「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也只能是個遙不可及的夢而已·······

除惡揚善

看完電影《芳華》,心中悲涼。

黃軒飾演的劉峰,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竭盡全力幫助所有人,卻被自己傾慕的女人誣陷,下放時,受過他恩惠的人無一來送行。他參加越戰,卻落下殘疾,退伍後生活潦倒,受盡欺凌。

漫長歲月,剎那芳華,善良只剩下卑微與殘喘。

電影《芳華》劇照

許多人忍不住追問:為什麼像劉峰這樣的好人,卻得不到好報?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還要做一個好人?

01

田大壯一篇熱文似乎回答了這一問題。文中引用著名的「上帝不獎勵好孩子」的故事告訴我們:「好人為什麼得不到獎勵?因為上帝給好人最大的獎賞,就是讓他們成為好人」;心中自有美好世界,就是最大的福報。然後再用大寫加粗的字體告訴大家:不管這個世界讓人絕望到什麼程度,都要堅持做善良的事。

這煲童話一樣的雞湯激勵著所有的好人繼續他們的善行,做好事時不求回報,那是道德的勝利,人性的光輝!

但是,好人沒好報,難道不是集體的失敗,社會的悲哀嗎?

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問題,這不得不讓我感喟於21世紀的阿Q精神,能強大到什麼地步。

按照這樣的邏輯,好人不再需要好報了,只需記得自己是一個好人,就能精神駕馭肉體,佔據道德制高點,忘掉所有痛苦;

壞人也不再需要懲治,即使欺凌霸市,打了你的右臉,好人也應該把左臉送過去挨打,千萬不能跟壞人一般見識。

因為我們生而純良,一定要抱著感化壞人的希望,這樣大家才能手牽手、肩並肩,一起走向美好的明天。

02

我們大概忘了——

WePhone創始人蘇享茂,在與前妻翟欣欣相識兩個月內,為其購房購車,在獲知翟物質欲極強、隱瞞婚史後,選擇了原諒。可怕的是,翟迅速抓住了蘇享茂的命門,以他公司的前途為要挾,不住騷勒索、敲詐,一直把蘇逼到跳樓自殺的境地;

江歌曾跟媽媽說劉鑫不愛做衛生、連垃圾都不倒,不想再跟她住在一起,但一聽說劉鑫被前男友糾纏,一口答應讓她搬過來和自己住,並單獨在門外面對劉鑫前男友陳世峰,最後被刺了十幾刀慘死,而陳、劉二人,現在仍無悔改之意;

622杭州保姆縱火案的主人一家,一再容忍有偷盜、賭博前科的保姆莫煥晶,甚至曾借10萬元給她回家蓋房,但保姆因賭博欠債,想要放火邀功,一把火把主人一家四口燒死在廢墟之中……

現代版的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的故事,無時無刻不在上演。

請問,只需良好的願景,世界就會變得美好嗎?好人的容忍,真的能讓壞人回頭是岸嗎?如果有,究竟會是什麼時候?

03

韓國導演李滄東有一部電影,叫《密陽》。片中,全度妍飾演的媽媽,兒子被綁架犯殘忍殺害了。這事對她打擊非常大,讓她對兇手恨之入骨。但再大的憎恨也無法換回自己的兒子,她無路可走,漸漸相信了上帝,相信了寬恕、慈悲與愛。

於是,她去監獄,對兇手說,我決定原諒你。

誰知兇手表情祥和,十分坦然,說:哦,你知道嗎,自從我來了看守所,我也相信了上帝。上帝他接納了我,並寬恕了我。我早就可以心平氣和地生活了。

那一刻,全度妍幾近崩潰了,長久以來,我活得無比痛苦,但這個殺人兇手卻如此坦然?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揚善不懲惡,必然好人沒好報;以德報怨,一個千年的偽命題,是好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壞人早就用美德寬恕了自己,根本輪不到你。

04

壞人沒懲罰,好人當然沒好報!好人們真正的回報是善良的傳遞,而不是獲得內心的安寧與滿足,當善良沒遇上善報,要收回善良,當真誠遇見卑鄙,必須怒懟回去!

經濟學上有個合成謬誤(The fallacy of composition)。有時我們會假定,對局部來說是正確的東西,對總體來說也一定正確。然而,在經濟學中,我們經常發現總體並不等於局部之和。如果你認為對局部來說成立的東西,對總體也必然成立,那你就犯了「合成謬誤」。

如果每個好人,在遇見惡行時,為了顧及自己內心的平和而寬恕壞人,必將導致好人們的集體悲催。

這沒有任何詭異或神奇之處,它們不過是整個體系中,個體互動的結果。個體相互作用時,整體行為往往能與個體行為的結果大相逕庭。

一個媽媽在知道了江歌案之後,對女兒說了這樣一段話:

「人性複雜,你先要學會保護自己,才能考慮善良以及其他。

如果可能,永遠不要把別人的仇恨拉到自己身上,誰惹上的麻煩誰解決。

永遠不要用自己的肉身,去替人做槍靶,也永遠不要在任何時候,去消耗殆儘自己生命的所有能量,去為別人的失誤買單。

在爸爸媽媽眼裡,你最重要,無可取代。我寧願你不善良!」

我雖然能理解這位媽媽說的每一句話,但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就像擔心以後老人跌倒再也不會有人扶了一樣,我們並沒有意識到,由於好人們的明哲保身,最終會使善良失卻存在的土壤。

我們更沒有意識到,如果自己只是行了善,卻不對惡作出回應,甚至以德報怨,從某種程度來說,就是一種惡行。

因為,對壞事一點點小的冷漠、一點點小的姑息,最終總會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好人沒好報的現實,終究會變成社會對好人的報復。

我們的每一次沉默,都會降低惡人做惡的成本;

我們的每一次退讓,都會助長惡人的氣焰;

我們的每一次默許,都可能推動悲劇的發生。

我想,這世上最大的悲哀,就是無法給好人以力量,最大的恥辱,就是讓更多的好人不得不教育自己的孩子,千萬不要太善良。

05

只有讓惡得到及時的懲罰,善才得以良性運轉。要避免社風崩塌,一定要對壞人進行現報,才能讓更多的好人,願意奉獻善良而不自傷。

但這卻與我們一直以來,奉行的聖人文化相悖。

像「諸惡莫作,眾善奉行」 ;

像「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

像「人為善,福雖不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不至,福已遠離」。

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只教我們如何去變得良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一定要以德報怨、以德服人、以良好的德行立足於天地間。即使遭遇苦難,也要完成愛的轉身,升華人格。

遺憾的是,世界不只有美好的一面。在我們整個成長的過程裡,沒人教會我們如何去面對壞人、不公、邪惡?它不在我們的家庭教育裡,不在任何一個教育階段的教科書或課程裡,更缺失在我們的大眾傳播裡。

我們拼命地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好人,但是沒有人教過我們:面對不公時,怎麼維護自己的尊嚴;被傷得血肉模糊時,怎樣無畏地吶喊;面對邪惡時,是默默地走開,還是堅定地站出來?

誰教過我們,除了善良,怎樣的勇敢才能懲治惡行?怎樣的智慧才能抵抗不公?怎樣的力量,才可以幫助善良薪火相傳?

06

《芳華》的最後,殘疾的劉峰,在海口艱難謀生,卻被當地的聯防隊員故意刁難,只為訛他1000元錢。當劉峰要求拿出罰款依據時,他們對這位戰鬥英雄拳腳相向,把他推出大門,打落了他的假肢。

這一幕,恰巧被劉峰曾經的戰友郝淑文撞見。

這個人格並不算高尚的女人,疾步走過去拾起了劉峰的假肢,字正腔圓地,對著聯防隊員怒吼:

X你媽!你們敢打殘疾老兵?我要報警!

那一刻,我看到她身上有光。

忍人不能忍是謂德,祛人之惡以全善為大德,菩薩的心腸必須要金剛的手段來護航。

善良,應該成為一種力量,對抗邪惡的力量。

如果你還要問:善惡到頭,究竟怎麼報?

那麼我一定會告訴你,幾千年前,孔子就曾說過——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這才是我聽過,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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