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張國華
要說起,走進香格裡拉霞給民族文化生態保護示範村,領略藏族文化,從我小時候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最初3次來到中甸縣城,途徑霞給村的印象說起吧!那時候,霞給村的發展情況也與我的家鄉尼汝村差不多,最大的差別就是因為國家森工企業小中甸林業局在碩都崗河流域雙橋段砍伐原始森林,林區公路已經修通了,還可以乘搭運輸木料的汽車,但是來倒短木料的車輛並不多,搭車還要靠運氣,運氣好了可以搭上汽車,搭上了汽車如同坐上了飛機,飛向藍天多麼幸福快樂。
我第一次來中甸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在讀小學的時候,與楊通信老師一起來購買教科書,也可以說是來當背夫,楊通信老師是當時尼汝完小的校長兼教師,納西族,到了尼汝後他學了一口流利的藏語,後來也在尼汝安了家。當時,中甸獨克宗古城的四方街是中甸縣城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人來人往,也是算一條商業街,街道兩邊都是在古城做生意的商戶的商鋪,生意十分紅火,我們反覆在那裡逛個夠,直到心滿意足,滿載而歸,至今還記憶猶新。那時候來中甸,我年齡小,既要背東西,又要趕路,感到非常艱辛,幸虧在新華書店裡沒有買到教科書,回去的時候就免去了背教科書的苦差事了,可以說是輕裝上陣,只感覺到在霞給村一帶趕路,那裡的風特別大,總是風吹得要把人都吹走的感覺。此前,只有耳聞過那裡的風特別大,此次來身臨其境,實地感受,正如俗話所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第二次來中甸是在我讀初中的時候,那時候我在洛吉附設中學讀書,我跟魯茸大姑爹一起來的,他是我們紅星生產隊的馬幫,我來採買年貨,那時候來中甸採買年貨來迴路程需要走6天的時間,人背馬馱,十分艱辛,說起來過一個新年,來中甸備點年貨也來之不易。此次,路過霞給村一帶,來回都隨同馬幫走,輕鬆多了,不用背負東西,也可能是與年齡的增長有著非常大的關係。在路上,魯茸大姑爹一路給我們講一路的風土人情,來到霞給村的扎朗的時候,他說,這裡叫「扎朗」,因道路通過大巖石下面得名,這大巖石上面有自然形成的噶瑪巴大寶法王石像,大巖石下面有大寶法王加持過的神泉,後來村民們在這裡建了燒香臺,供奉並紀念。他還指著遠處的村寨,那裡叫「色雅」,曾經大寶法王去四川貢嘎山路過那裡,看見過公犛牛那麼大的金子,故名。「色」意為金子;「雅」意為公犛牛。
第三次來中甸是我來中甸一中讀高中,有家裡的人來護送,有馬馱行李,不用自己背行李,還有其他家庭的學生也來中甸讀書一路同行,大隊人馬,不知不覺的路過了霞給村一帶,該村也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發生了變化。比如,那時候,中甸縣城的紅太陽廣場最熱鬧,商業中心從古城四方街遷移到紅太陽廣場,那裡建起了農貿市場,市場裡的農貿產品琳琅滿目,想買的東西幾乎都可以在那裡買得到,可以說是農村推行聯產責任制的偉大成果。
三次來中甸,都是徒步通過霞給村,也是最有記憶的三次,上了高中以後,來中甸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有晴天的時候,也有陰天的時候,還有大雪紛飛的時候,直到1992年7月在中甸縣城裡參加工作。
隨著迪慶州旅遊開發的不斷加快,香格裡拉旅遊熱的不斷升溫,旅遊觀光項目的不斷增添,霞給村也乘著這一東風,從傳統文化的恢復保護的角度,搭建起民族文化生態保護示範村,讓遊人領略藏族文化,變成了來香格裡拉旅遊必去的地方。
霞給民族文化生態保護示範村在藏族原村落的基礎上,建成了香格裡拉普達措國家公園的最後一站藏族文化走廊,佔地500畝,22戶人家,共120人,是一個融自然和人文景觀為一體的藏族自然村落,村內保持著典型的傳統藏族民居建築,藏族獨有的生活生產習俗、藏傳佛教文化、飲食文化及傳統民間手工藝文化的展示。
走進香格裡拉霞給民族文化生態村領略藏族文化是一件十分有意義事情,可以盡情的分享一個典型藏族村落過去與現狀,在那裡有青稞糌粑和犛牛酥油的芳香,尤其是村裡的香格裡拉印經院的建成,更是錦上添花,會讓你感受到藏族文化的博大精深之所在。
霞給村坐落在從香格裡拉獨克宗古城到普達措國家公園途中15公裡處,是一個典型藏族村落,「霞給」的藏語意思是白巖石村,依山傍水,山清水秀,草甸平坦,土地肥沃,牛羊散落,一派高原藏鄉田園風光。每當走進村落裡可以盡情的分享古老厚實的建築文化、多彩紛呈的服飾文化、色香味美的飲食文化、內容豐富的歌舞文化、獨具特色的民居文化、歡天喜地的節慶文化、技藝精湛的工藝文化,無一不是承載著沉甸甸的藏族文化內涵,一切都是充滿著喜悅與希望,詮釋著人與自然和諧的藏族傳統生態文化觀。曾經,在這裡是大型電視連續劇《香格裡拉》《女馬幫》《金鳳花開》《茶馬古道》場景拍攝地,體現了其文化價值。
我在很久以前耳聞,迪慶作為藏區,歷史上就是沒有印經院的建立,覺得很遺憾。西藏有納塘印經院 、拉薩雪新印經院 ,甘肅有卓尼印經院 、拉卜楞印經院 ,四川有德格印經院 ,青海有塔爾寺印經院 、拉嘉寺印經院 ,這些印經院被人們稱為藏區七大印經院,它們的存在對藏族傳統文化的發展、傳播和保存起到了重要作用。
現在,很欣慰的是來到香格裡拉霞給民族文化生態保護示範村,那裡可以盡情領略20世紀九十年代末開始,香格裡拉民營企業家旺堆策劃籌建的香格裡拉印經院,該印經院目前已建為雲南藏區最大的印經院,內藏《甘珠爾》108部,《丹珠爾》203部,以及藏傳佛教各大教派文獻著作的原始印經木刻版本共162000片和6000幅藝術畫板,印刷木刻板的內容涉及佛教經典及哲學、天文地理學、政治經濟學、藏醫學、歷史、文學、音樂、美術、工藝技術文化等,具有很高的科研價值及藏族文化藝術水平,那裡是值得一去的地方,會讓你走進藏族文化的殿堂。
藏文《大藏經》是一部藏傳佛教的百科全書,相傳最初是從梵文翻譯過來的,公元七世紀吞彌桑布扎創造藏文以後,在藏區開始從梵文翻譯藏文佛經,特別是在公元七、八世紀期間,許多譯師翻譯了一大批佛經,其中包括從梵文、漢文及其他文字譯出的。據大約在九世紀初編纂成冊的《鄧迦目錄》記載,當時已經譯出藏文佛經700多種。在十一、十二世紀譯師們繼續翻譯了不少的藏文佛經。至十二、十三世紀,西藏那唐寺主持菊登日比熱赤和他的弟子衛巴洛賽把過去譯師們所譯的藏文佛經編纂成第一部藏文《大藏經》,內分《甘珠爾》和《丹珠爾》兩部分,到明永樂九年(公元1411年),在南京刻印了藏文《甘珠爾》,明萬曆二十二年(公元1594年)在北京又補刻了《丹珠爾》,此後在藏區相繼形成了許多大規模的藏文《大藏經》印經中心。
明代,在迪慶境內也刊刻過《甘珠爾》,明朝歷代麗江木氏土司崇信藏傳佛教,大興寺院,大力扶持藏傳佛教的發展。明萬曆四年(公元1577年)木氏土司府出巨資在小中甸康薩林寺刊刻《甘珠爾》。在刊刻期間,噶瑪巴紅帽系六世活佛卻吉旺秋十分關注此項工程,並且借出他所珍藏舊版《甘珠爾》,以利對照。至明天啟元年(公元1621年),《甘珠爾》刊刻工程竣工,在康薩林寺舉行隆重的開光典禮,卻吉旺秋活佛親自主持儀式,麗江土司木增也參加了開光典禮,木增把《甘珠爾》木刻版視為鎮宮之寶,珍藏於小中甸木天王宮,其王宮城牆遺址今天仍有遺存。公元1674年,蒙古和碩特部佔領中甸一帶,固始汗的孫子達爾傑布碩克圖汗見到了《甘珠爾》經版,便下令搬遷到理塘長青春科爾寺保存,今在該寺仍能見到殘版。
《丹珠爾》,即《註疏部》或《大藏經論部》,是釋迦牟尼佛以後佛教學者和大譯師對《甘珠爾》的註疏和論著,其中包含較多的哲學,文學、語言、天文、歷算、醫藥、工藝、建築等方面的典籍,是研究藏族古代文化的重要文獻。全書約有218函左右。《丹珠爾》版本較多,主要有德格、北京、那唐、卓尼、理塘等版本。
藏文《大藏經》具有很高的開發價值。1986年中國藏學研究中心成立以後,在四川成都成立了《大藏經》對堪局。國家出資對《大藏經》對堪出版,計劃用15年出版150部。截止1996年底中國藏學出版社已出版了9部《甘珠爾》,另有6部已完成錄入排版,共計約2000萬字。2008年全部完成出版,目前該版本是一部最完善和最權威的藏文《大藏經》版本。
從一些零散的資料和民間口碑傳說看,明代木氏土司在小中甸康薩林寺刊刻《甘珠爾》的時候,曾經霞給村也是刊刻的一個點,因為當時這裡有成片的黃樺樹林,就地取材,非常方便,可以說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另據說,這裡的黃樺樹做成印經板,材質最為上乘,深受歡迎。如今,旺堆老闆在這裡建起香格裡拉印經院也有這個緣故。
在香格裡拉霞給民族文化生態保護示範村裡領略藏文《大藏經》魅力的同時,還可以在工藝作坊現場體驗木器、牛角、唐卡、藏香、石刻、銀器及刀具等製作技藝,分享多項靜態和動態文化的展示,使瀕臨失傳的藏族文化和民間手工藝得以保護和傳承。
目前,在該示範村裡有近百人各民族在一起共同勞動,創建往交流交融的民族團結進步示範集體,也有不少的遠道而來的遊客們在這裡分享著藏族文化,不斷加強民族之間的友好往來,邁向新時代,譜寫模範藏區新篇章。近年來,被雲南省委、省政府授予「文明村」,共青團雲南省委授予「青年文明號」,雲南省旅遊局授予「雲南旅遊特色村」,屬國家3A級景區、全國農業旅遊示範點,被世人譽為「香格裡拉第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