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捷克啤酒

漫談捷克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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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聽說捷克啤酒世界聞名，來到布拉格後才知道百聞不如一「品」。
    
    沐浴著早春的陽光，坐在伏爾塔瓦河岸邊，近看是古老的查理大橋，遠眺是布拉格城堡，拿著充滿質感、藝術品般的酒杯，欣賞著油脂一樣細膩潔白的啤酒泡沫，金黃色的酒液晶瑩剔透，酒未入口，我已經徹底沉醉其中。小心翼翼端起酒杯呷一小口，冰涼、清爽的感覺使我精神一振，豐滿的大麥啤酒花香味頓時在口中四溢，輕微的苦味還未退盡便又湧來淡淡的甘甜，回味中還有上好的中國茶的滋味，忍不住又來了一大口，爽滑感直入心脾，拿起酒杯，在陽光下再次注視，竟久久不願放下。
    
    如此優質的啤酒，難怪捷克人對它如痴如醉。朋友告訴我，捷克人均年消費啤酒是世界第一，達162升，如今這一他們引以為豪的記錄已保持了十餘年。
    
    捷克啤酒的歷史也十分久遠，據有關資料記載，捷克人早在公元859年就開始大規模種植啤酒花，當地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培育出了優質的啤酒花種苗，為此還引來了大批偷盜種苗的外國人。捷克第一家啤酒廠建於1118年，不過在此之前，大多數居民家裡都自有小型啤酒釀造設備，但封建統治者只允許捷克本地居民釀造一定數量的啤酒，並且只能供自己飲用，不得用來銷售。直到13世紀，瓦茲拉夫國王說服教皇取消了對銷售啤酒的禁令，從此家庭啤酒作坊開始向公眾出售啤酒，捷克的啤酒業也從此開始大規模發展。
    
    捷克啤酒一般採用「純釀法」，原料是水、大麥芽、酵母和酒花，麥汁濃度一般為6%至19%，濃度越高價格越貴，其中濃度在10%至12%的最受歡迎。目前主要有兩大類發酵法，Ale和Lager，Ale啤酒屬表層發酵，是略帶苦味的淡啤酒，Lager啤酒屬底層發酵。Lager啤酒的釀製要6個月左右，而Ale啤酒只需4個星期。兩者的區別一是所用的酵母不同，二是發酵的溫度不同，Lager在較低的溫度下發酵，所以時間較長。不經高溫消毒直接飲用的啤酒俗稱生啤，英語叫draft beer，中國音譯後稱之為「扎啤」。
    
    不到捷克你便不會明白啤酒在捷克人的生活中有多麼重要，啤酒業絕對是捷克的一大支柱產業。啤酒吧在布拉格隨處可見，數量比飯館還多。超市中的啤酒琳琅滿目，種類繁多，瓶裝、罐裝、桶裝應有盡有，常見有些捷克人一買就是四五箱，很多年輕姑娘也經常駐足選購啤酒。有一種口感略甜，香味濃鬱的黑啤就很受女士青睞。甚至連麥當勞連鎖店中也擺滿了啤酒，不知道這算不算捷克特色，至少這不是美國人的初衷。公園中，購買啤酒的人，不分男女老少排成了長隊，這對我來說也是一大景觀，有一次看到約兩百捷克人在陽光下喝啤酒，勾起我和朋友的酒欲，但終因隊伍太長而放棄。
    
    捷克人喝啤酒一般不吃東西，偶爾來一小片奶酪，他們說奶酪可以襯託出啤酒的口感。天氣好的時候，三五成群的捷克人喜歡坐在戶外，邊曬太陽邊品啤酒，至於是早上、中午還是下午他們可不在乎。不過，啤酒似乎很難使他們興奮，因為大家總是很安靜，很少大聲喧譁。晚上各酒吧總是爆滿，和朋友一起來的，獨自一人的，只要你願意，和誰都可以聊上幾句，足球、冰球、網球，此時體育是最受歡迎的話題。
    
    捷克人喝啤酒很講究酒具，各種各樣的啤酒杯件件都堪稱藝術品，任何一家水晶玻璃店內，酒杯都是最主要的商品，每個捷克人家裡都有各種各樣的精美酒具。這裡的波西米亞水晶、玻璃是酒杯的絕佳材料，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捷克人對啤酒的鐘愛才使他們擁有享譽全球的水晶玻璃工藝。
    
    捷克朋友開玩笑說，捷克人可以不吃飯，但絕對不能不喝啤酒。捷克與斯洛伐克分裂前，曾在20世紀中期發行過3枚啤酒郵票，介紹其特產啤酒花和著名的捷克啤酒。
    
    捷克最受歡迎的啤酒是當地的皮爾生啤酒，Pilsner Urquell、Gambrinus、Buweiser、Staropramen、Starobruno都是深受捷克大眾喜歡的品牌。捷克啤酒在整個歐洲也十分暢銷，去年捷克啤酒出口再次大幅增加，預計今年還會繼續增加。而啤酒大國德國是捷克啤酒對外消售的最大市場，佔捷克啤酒出口份額的三分之一。據說德國人對啤酒十分挑剔，但他們對捷克啤酒總是讚不絕口。
    
    世界上早期的啤酒透明度不高，是捷克人發明的皮爾生釀造法造就了誘人的金黃色透明酒液，從此該釀造法風靡歐洲，進而傳遍全球。如今皮爾生啤酒實際上已經成為淡金色啤酒的一個代名詞，全球絕大多數啤酒都採用皮爾生釀造法，這不能不說是捷克人的偉大貢獻，應該說，正是捷克人的皮爾生釀造法使啤酒成為了地球上銷量最大的飲品。（來源/神州學人，作者/張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