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平安時代有怎樣的社會風情?《源氏物語》給你答案

2020-12-19 書於簡冊

作者:紫橘

作品簡介:

《源氏物語》,豐子愷譯,共三冊。全書五十五回,故事分上下兩部:上部包括前四十四回,講述以源氏為主角的故事;下部十一回,講名義上是源氏和朱雀帝女兒三公主之子薰的故事,但她實際是源氏的妻舅的兒子柏木和三公主私通所生。

(源氏物語 漫畫)

《源氏物語》的作者為日本平安時期女性作者紫式部。紫式部家道中衰,被迫嫁給地方官員為妻,丈夫死後,紫式部因精通漢學的名聲在外,所以被當時的攝政藤原道長聘用入宮給道長的女兒一條章子講解《日本書紀》和白居易的詩文。紫式部借教學接觸了朝廷的內幕,這是《源氏物語》創作取材的直接來源。

在道長執政的平安時期,日本社會矛盾眾多,這種矛盾既有統治階級內部天皇、上皇與攝政之間的矛盾;又有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的矛盾;還有平安時代女性地位的現實。《源氏物語》以這種歷史現實為背景,通過主人公源氏的愛情來表現當時社會的矛盾,反映社會的現實。

(源氏物語 劇照)

一、 日本母系氏族社會的殘留

歷史通識教材上(如吳廷璆先生的《日本史》)一般認為大化改新後日本就進入了封建社會,而我對封建社會的理解是政治上的中央集權、習俗上的男權父系社會。但是《源氏物語》所表現的日本社會卻不是這樣。主要有以下幾點體現:

1.不論是源氏的母妃、桐壺帝的更衣生病回娘家,還是源氏娶的正妻葵,只要是有娘家的女性一定是居住在娘家,妻子不必隨丈夫居住。

2.孩子可以養在外祖父家裡,如源氏小時候養在外祖母家,長大後因桐壺帝十分思念源氏才把他召入皇宮;源氏和第一位正妻葵的孩子夕霧也是被養於葵的父親左大臣家中。

(源氏物語 漫畫)

3.走婚制的殘留。源氏對空蟬僅僅是好奇,於是半夜上門,空蟬就順從了源氏;源氏對末摘花更是連臉都沒見過,半夜先發生關係,第二天天亮,才看見末摘花鼻子很紅,很難看,所以源氏就不再寵愛她。而且縱觀全書當時男女婚外情十分流行,而男女婚外情的過程更是隨意,男方憑藉女方在外的名氣決定是否想要招惹女方,給女方寫信,女方如果在回信中有同意的跡象,當天半夜男方就可以偷入女方閨房。日本中央宮廷尚且如此,可見平安時期日本仍保留了濃厚的母系氏族社會遺風,日本遠遠沒有達到文明國家的程度。

二、 男權社會下女性的地位

雖說在古代,中、日、朝女性的地位都是十分低下,但是李曉宇在《<長恨歌>對<源氏物語>創作影響的多角度解讀》中說「歷史中沒有任何一個時期,能夠像平安時代中的貴族女性那樣,成為統治階層最冷血、最醜陋的政治爭奪工具,成為最透明、最下流的玩弄對象。也沒有任何一個時期的婚姻能夠像平安時代那樣,丈夫可以膽大妄為,妻子必須坐以待斃」。

(源氏物語 浮世繪)

在《源氏物語》中,女性一直是政治權力的紐帶、聯姻的工具。不論是左大臣把唯一的女兒葵直接許配與葵素未謀面的成年(12歲)源氏。朱雀帝在源氏權力頂峰時,把自己的16歲女兒三公主嫁給源氏,力圖託孤。源氏的死敵右大臣發現源氏和五女兒朧月夜的私情時也曾考慮把女兒嫁給源氏拉攏他,只是因為右大臣的大女兒朱雀帝的生母要求五妹進宮嫁自己的兒子,此事才作罷。源氏被流放時,地方土豪明石道人進行政治投機,把自己唯一的孩子明石嫁給前途昏暗不明的源氏,力圖大富大貴,後來源氏被調回京都,明石道人的投機成功,地位也水漲船高。

另一點明顯的體現就是平安時期女性對男性依附性很強。紫由源氏從小撫養長大,是按照源氏的理想養成的女子。紫是源氏第一任正妻葵死後源氏最愛的女子。但即便是有了這樣的女子在身旁,源氏仍控制不住自己,仍四處留情。源氏因為明石姬身份低下,所以將她的孩子寄養在紫的名下。明石姬不能撫養自己的親生女兒,紫卻需要撫養情敵的女兒,這兩位女性的內心痛苦可見一斑。最終紫也因內心鬱結而死。通過這兩點可以看出平安時期女性並無獨立人格,只能附屬於男子。

三、 國風文化下的社會

國風文化是日本的本土特色文化,當日本社會由律令政治發展到平安時代中期時,律令體制已經被攝關政治所取代,而攝關政治的本質是貴族政治,上層社會中的貴族把控著朝廷的重大權力,天皇和宮廷幾乎只是禮儀的象徵。《源氏物語》的故事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展開的。源氏是後來的冷泉帝的後盾。冷泉帝即位,源氏便同步升為太政大臣。源氏其實是冷泉帝的生父,所以源氏變的身份就是太上皇。冷泉帝一切依太政大臣源氏的意思行事,包括皇后的人選。這便是10世紀的國風文化在政治上的體現。

(源氏物語 插畫)

(源氏物語 漫畫)

四、 貴族文化的社會

雖然日本大化改新規定了二官八省官僚制,但實際上只是將過去的世襲貴族換了一種稱號,這次改革後的日本官場更貼近於中國六朝門閥貴族的狀態,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在《源氏物語》中,平安貴族男女相處不很看重長相,而是看外在氣質、文學素養,還有血緣。如左大臣之子、源氏的好兄弟頭中將和夕顏之女玉蔓因故和乳母一行赴地方任職。但乳母的地方官丈夫去世,家道中衰,日子艱苦,地方官要迎娶玉蔓,但乳母一家堅決不允許,認為這些鄉下人不配和當時已經是中央宰相左大臣的頭中將的女兒結婚。

(源氏物語 插畫)

地方土豪的女兒明石姬十分鄙視自己的鄉下出身,十分自卑,遲遲不肯入京都和源氏的其他妻子同住,甚至在源氏提出把明石姬的親生女兒過繼到身份高貴的源氏正妻紫處撫養時,明石姬也義無反顧的答應了。貴族文化不僅體現在婚嫁上,更體現在源氏等人的日常行為中,書中多次描寫了公卿貴族開宴會的場景,其場景有流程,每人要連歌作詩,好不熱鬧。這就是貴族的生活。

參考文獻:

《源氏物語》

(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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