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茶館文化」,你第一個想起的是哪座城市?
是成都?是重慶?還是杭州?
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茶館文化。在杭州,水是靈魂;在杭州茶館裡,水是道具。杭州人喜歡泡茶館,從早茶到下午茶,一天的開始到結束,都以一杯茶作為分水嶺;外地客人也喜歡到杭州來喝茶,在茶館感受一份寧靜與美好。
「喜見幽人會,初開野客茶。日成東井葉,露採北山芽。」杭州山青水碧,氣候適宜,自然也是名茶盛產之地。杭州的茶味很濃,全省名茶眾多,龍井又奇,梅家塢因龍井為名;路有龍井路;街邊三五步常見龍井茶店,鮮綠風格裝飾,無不以梅家塢或茶農為賣點。
"欲把西湖比西子,從來佳茗似佳人"。喝茶,從來都不只是滿足一種口感,杭州人尤甚。相比較於"擺龍門陣"的川茶館,聽曲賞戲的京茶館,以及"飯前茶"的粵茶館等,杭州茶館則更講究名茶名水之配,講究品茗賞景之趣,有一種風雅、詩意的情致。
編寫《茶人三步曲》的王旭烽這麼解釋她對杭州茶的理解——杭州的茶已經從一種日常的習慣轉變成一種永恆的文化張力,杭州茶文化的堅實基礎甚至可以用花崗巖來形容。
如今,杭州茶館也都充滿這種一脈相承的文化意韻。
其實宋朝以前是沒有茶壺的——中國人喝茶自南北朝開始,原先是把茶當藥吃,逐漸演變為清脾、提神的飲料,到唐朝與佛教的思想相結合,才有陸羽的《茶經》出現,多方講究起來,當成生活修養的儀式,到了宋代,才有了以酒壺為原型改造的茶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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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喝茶成為一種文化生活,茶館就應運而生了。據史料記載,杭州茶館的興起至遲在北宋。宋熙寧五年(1072),日本僧成尋率弟子七人入宋後,曾將其在宋九年中的見聞寫成《參天台·五臺山記》一書。其中,提到他在杭州市場見到有在道旁售茶,以銀器盛茶,每碗錢一文。當時那些道旁售茶的可能是茶攤,也可能是簡陋的小茶店。
而南宋定都「臨安」(今杭州)後,給杭州茶館業發展帶來了巨大契機,茶館星羅棋布,極一時之盛。南宋詩人吳自牧所著《夢粱錄》,專有 「茶肆」一卷以記當時盛況,其中有雲汴京熟食店,張掛名畫,所以勾引觀者,留戀食客。
「今杭城茶肆亦如此,插四時花,掛名人畫,裝點店面。四時賣奇茶異湯,冬月添賣七寶擂茶、饊子、蔥茶、或賣鹽豉湯;暑天添賣雪泡梅花酒,或縮脾飲暑藥之屬。向紹興年間,賣梅花酒之肆,以鼓樂吹《梅花引》曲破賣之,用銀盂勺盞子,亦如酒肆論一角二角。」
晚清及民國,由於市民階層的進一步擴大,杭州茶館得到了迅猛發展,民國初期,杭州出現了一家大茶樓「喜雨臺」,後壁張掛名人字畫,可供茶客欣賞,而座間時有藝人一老一小(女孩)拉二胡清唱和唱越劇小調助興,還有象棋及麻將等多種娛樂方式。
杭州茶館數量不如成都的多,但茶館的文化氣氛卻大勝一籌。杭州茶館之所以叫「茶室」是別有意境的,一個「室」字,既可以是文人的書室,又可以是佛道的淨室,名茶配名水,品茗臨佳境,並貴在一個「真」字。茶室又多:仙氣、佛氣、與儒雅之風。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茶樓復甦,自助茶樓走俏。而今,喝茶又成了一種時尚。在一壺清茶之餘,各家茶樓更給人一種不同尋常的生活體驗。
青藤茶館
青藤是杭州最早開自助茶樓的,從1996年起,由一公園至六公園,圍繞西湖做文章。比較新的一家錦繡店,在鳳起路西頭,十四中斜對面,與西湖也就隔著一條馬路。茶館在二樓,曲摺檯階之上,是一個豁然開朗的中庭。青磚鋪地,潺潺水聲,幽幽光線,邊上,還有一張陳年老木的寬大矮桌,擺著幾個紫砂壺,古意盎然。
太極茶道苑
河坊街的太極茶道苑,所有的欄杆、牆板均木紋顯露,茶桌、凳椅都不施半點油漆,一切以天然見人。老街老茶館,更有一份絕活在手。身穿長袍馬褂的店小二,取長嘴壺屈身彎腰泡茶,此等功夫已經罕見。
金庸茶館
想知道誰跟自己一樣崇拜金大俠?不妨去金庸主題茶館坐會兒。金庸先生跟杭州可謂頗有淵源,這裡的山、這裡的是水、這裡的茶,似乎都能想起來哪裡受到過金大俠的指點。牆上金大俠的照片、射鵰的劇照、金大俠武俠全集,如果你是正宗的大俠迷,看看到這裡滿意不滿意?
湖畔居
湖畔居茶樓位於西湖六公園北側,三面臨湖,有著「湖光山色共一樓」的美譽,如果你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盈盈湖水,就好像在你腳下流淌。湖畔居有一種大家風範。走進大廳,就好似祥雲繚繞,大廳正中,一座彌勒佛像,大肚能容,笑口常開。一旁還有各地收來的茶樹樹枝、竹簍竹椅、瓷器茶具,擺得隨意自在。而茶桌茶椅,皆是一派古舊的深色,典雅穩重。
安縵法雲酒店和茶館
安縵法雲酒店內的和茶館,在一片碧綠的茶田和薑黃牆體的廟宇間,聽著潺潺流水,品茗論道,更像是躲開塵世紛擾,還你一片清淨世界,靜謐悠遠,禪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