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關於「失去」的文章。
最近有在隨機聽周杰倫的歌,從《我不配》開始聽著看著,曾經每年都有在等他新專輯的我,發現了一些十幾年前我壓根沒有注意的事。
「周侯戀」。
原來那首歌,是為侯佩岑而作。
以前讀書年代只是單純聽他的歌,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過去十年的歌迷都白當了。
當年新聞報導的時候,我完全不會將這兩個人放在一個畫面,一個端莊知性不怎麼有名氣的女主播,一個動不動就說很diao的拽酷冷的亞洲天王,哪裡會是一個世界的人。
直到我在B站翻看了他們之間的採訪視頻,發現這一對真的是好甜好甜的「過期糖」!
「我悄悄出現你身旁,你慌亂的模樣。」
「天哪!公費談戀愛。」
「他們在互相試探嗎?」
「簡直才子佳人嘛!」
「他們也太相配了吧!」
「侯佩岑真的好懂周杰倫!」
「這一對簡直是靈魂伴侶嘛!」
「周杰倫一見侯佩岑就變話癆哈哈。」
「笑得這麼開心,這不是我認識的周杰倫。」
周杰倫2004年夏天上侯佩岑的訪談節目宣傳專輯《七裡香》,第一次見,侯佩岑就坦誠好喜歡聽周杰倫的情歌。
而周杰倫被主播刨根問底緊張的要命,但還是有問回答,乖乖羞澀的樣子,一點都不拽了。
在那之後,他多次主動向公司申請繼續上節目,一個多月吧,他緊湊地接受了侯佩岑4次採訪。
從第一次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回應跟試探,到後面探訪周杰倫的古董店,兩個人的互動甜蜜感次次升級,最後一次採訪,周媽媽葉惠美都露面了,看著倆人嘴上笑開了花。
看到曾經倆人不小心對視的小細節,喜歡真的是藏不住。
確認過眼神~
侯主播不小心要摔倒,周杰倫馬上去扶手,雙方觸碰到的那一刻,兩個人的表情,甜齁甜齁的!
侯主播在周杰倫古董店的時候說:「以前我都覺得我像是從時光機裡面飛出來的,因為我很喜歡那種50年代的衣服,真的。總覺得它們很可愛。」
周杰倫聽到在一旁開心地低頭笑了,然後迫不及待為她挑選衣服。
周杰倫說最喜歡《以父之名》這首歌,侯佩岑就在採訪中多次聊起,聊創作背景,聊造型,聊文化風格。
隨後周杰倫被問為什麼想要在《以父之名》用義大利黑手黨的造型,他說:因為我自己本身是蠻懷舊的人。
多麼有默契的「暗來,明往」。
「我輕輕地嘗一口這香濃的誘惑,
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後來,周杰倫在專輯《魔傑座》裡出了一首歌叫《時光機》。
都愛懷舊的兩個人,彼此欣賞的兩個人,相處時開心大笑的兩個人。
那應該是我見過採訪時笑得最開心的周杰倫,在心動的人面前內心毫無防備。
只要侯佩岑提到的事,周杰倫都乖乖說好。
侯佩岑說好像都沒有看你表演過舞蹈耶?
他冷冷回答說:唱歌的時候只要手插口袋安靜站著就可夠了,跳舞太扭扭捏捏,不適合我。
可是後來他唱歌表演就加入了舞蹈,還蠻帥的。
我曾經還覺得莫名其妙,什麼時候周杰倫居然願意跳舞了。
侯佩岑喜歡小熊玩偶,周杰倫04年的無與倫比演唱會就在鋼琴上放著小熊,她出書的時候雖然倆人已經分手,但是周杰倫送的道賀卡片上還是有小熊。
周氏愛情,就是想把你喜歡的都給你,包括你想要的穩定幸福。
周杰倫出新書,侯佩岑去捧場,對他一頓誇讚。在發布會上,周杰倫還打包票說,侯主播跟別的男人的緋聞不可信,相信我。一副宣布主權的樣子,這都是我從沒有見過的周杰倫啊。
侯佩岑總是喜歡喊他:「周杰倫。」
連名帶姓。
侯佩岑有氣質有禮貌,有文化有教養,愛笑,情商高,講話甜而不嗲,還很會誇讚人。
看完訪談,連我都喜歡她。
「我們的回憶沒有皺褶,你卻用離開燙下句點。」
2004-2006年,跨越三年的戀情,始於夏天逝於夏天,由甜到憂傷。
這場周杰倫曾經唯一一次真正承認的女主播與天王的愛情,備受矚目,卻心痛收場。
知音難覓,人是對的,時間卻不對了。
如果喜歡可以一直純粹多好。
分開後的那幾年,他們偶爾同臺,還會被大家調侃,周杰倫還會偷偷瞄向侯佩岑,再後來後臺遇到只能默默相背而走了。
(看到視頻那個恨呀,此處譴責狗仔N遍...)
主播訂婚後那一兩年天王鬍子拉渣的,嘴裡說著開心祝福,眼神裡卻沒有了光。
2008年,周杰倫在專輯《魔傑座》的香港籤唱會上,回應之前記者的問題:
「如果真有時光機,你最想改變什麼呢?」
他說:「如果時光機到了以前,我就不會去代官山,就不會跟Eason say嗨,也就不會被狗仔拍到。」
後來他又補了一句:「其實只是開玩笑而已,大家不要太認真。」
(代官山周&侯。周董說像這樣勾著脖子的才是真女朋友)
拜託周董,這難道不是變相暗示你還愛著嗎?
據說當年香港狗仔是要去日本跟拍陳奕迅的,不料拍到了周侯兩人,痛恨狗仔不是沒有道理的。
周杰倫說過談戀愛對他創作影響很大。
最怕才子情深。
他曾經說很少會將自己的故事寫進歌裡。
但是他分手後的幾年時光裡創作的那些周氏情歌,細節又說明了一切。
分手後的07年創作了《我不配》。
MV有兩句旁白:
我們能談個平凡的戀愛嗎?
如果你不是周杰倫,該有多好。
太還原了,心疼。
《說好的幸福呢》
「愛情面臨選擇,你冷了倦了我哭了。
離開時的不快樂,你用卡片寫著,有些愛只給到這。」
我懷疑侯主播當初離開時是不是真的有給他留卡片,因為《我不配》的MV裡女主最後也是留了一張卡片,書寫的方式,確實夠有氣質。
《最長的電影》
「我們的開始,是很長的電影,放映了三年,我票都還留著。」
08年周杰倫在新加坡演唱會上彈唱這首歌,把自己唱哭了。
「你說你會哭,不是因為在乎。」
《彩虹》
「有沒有口罩一個給我,釋懷說了太多,就成真不了。
也許時間是一種解藥,也是我現在正服下的毒藥。」
MV開頭有句旁白:「11月4日,如果能讓我重新來一次,我希望我不會出現在你生命裡。」
2007年周杰倫主動把自己寫好的《淘汰》給陳奕迅,據說是他最想要拿回來自己唱的一首歌。
初三那年我第一次去刻錄CD,就因為喜歡這首歌,每天下午放學回家,邊看DVD機播放MV,邊聽邊拖地,Eason唱得聲嘶力竭。
「我試過完美放棄,的確很踏實,醒來了,夢散了,你我都走散了。」
《你好嗎》
「牆上靜止的鐘是為誰停留,是不是和我一樣賴著不走。
你說故事已經結束很久,我忘了,向前走。
我努力假裝現在過得很好,現在的你看來已不需要我。」
侯佩岑2011年4月結婚,這首歌曲手首發於11月4日,我猜會不會是他紀念愛情的儀式感。我不知道周杰倫當初創作的時候心情如何,但這首歌我曾經也是不敢聽的。
《算什麼男人》
「日子開始過,我沒你照樣過。
不會很難受,我會默默的接受。
反正在一起時你我都有開心過,就足夠。」
這首歌發布於2014年,這一年夏天周杰倫領證,並真的在第二年的35歲生日前舉行婚禮,他終於開啟了幸福生活。
真應了他那句話,談戀愛對他創作影響很大,也因為這,我們聽到了很多好歌。
「想回到過去,試著讓故事繼續。」
十幾年後,我才再次聽懂周杰倫這些歌裡,跟時間做掙扎的難過和不甘。
這些周氏情歌是他紀念過往愛情的刻骨銘心的方式,也是自我療愈和激勵吧。
周杰倫後來說:「有些人分開了,不是因為吵架,不是因為走不下去,其實是為了雙方更美好的生活。」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他想回去改變那段故事,如果他們05年沒有被拍到同遊日本代官山,戀情沒有曝光,也就不會受到那麼大的輿論壓力,最後或許不會分手。
如果當年再給事業如日中天的周杰倫多兩年時間,故事會不會以喜劇結尾?
有人說,錯過即是犯錯。
這些年,我們到底錯過了多少人和事?
我們積攢的人生憾事那麼多,一樁樁一件件,都好像變成了不能說的秘密。
可是,總歸是需要一個出口的。
劉同在他的書《我在未來等你》中說:回想過去的人生,有懊惱有悔恨,如果還能重來一次就好了。所以藉由書中的主人公回到過去,代替自己跟外公做了最後的告別。
最近《王牌對王牌4》有一期,天台告白環節,讓每個人喊出青春中的遺憾。
華晨宇眼裡泛淚,支支吾吾:「我想對巷子裡的那個人(前女友)說,我…我也不知道你現在結婚沒結婚,有沒有孩子,我也不是特別會講話的人,我想說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希望你能夠遇到一個適合你的人,然後希望你的爸爸媽媽還是那麼健康,我們彼此各自安好。」
王鷗強忍著眼淚:「我想對2006年11月15日的自己說,你應該把手上的工作全部放下,立刻趕回家,看你爸爸最後一眼。不然未來的日子裡,每一天都會為今天而後悔。子欲養而親不待是最大的遺憾。工作未來還會繼續,但是父母的生命不一定會在了。希望大家不要做後悔的事,遺憾的事。」
臺下的賈玲,哭得不能自已。
我呢。我曾經在小六跨越到高中近6年的時間裡,都曾關注一個男生,經常會偷瞄一下他然後很緊張的走開。當年就因為覺得周杰倫跟他很像,才喜歡上周杰倫。
春節回家,我在路邊等我媽,沒想到東張西望的時候,遠遠一轉頭就跟他對上了眼,身邊還有一一女生。很快他轉過了頭,然後真的像當初周杰倫摟著侯佩岑肩膀那樣走了,我還盯著看好久。好多好多年了,我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畢竟我們曾經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希望那時候的我可以簡單一點,勇敢一點,去跟他聊幾句。
前兩天跟我爸通電話,問起爺爺老去的年數。
我爸說,不太記得了,五年吧。
憑藉著某些場景記憶,想起那時候我接到姐姐電話的時候是跟誰一起。
倒推下時間,已經第7個年頭了。
兩年前,我在地鐵口發現一個乞討的老爺爺長相慈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起我爺爺,表達了點心意後我還特意回頭請求跟他合照了一張。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想跟經常一個人坐在樹下的爺爺再多說一些話,哪怕只是一起坐坐。
要真計較,人生遺憾一籮筐也裝不完。
這趟單向列車一路都會有人陸續下車,最終能開往哪裡開多久也無從知曉。
所以我們做好心理準備,珍惜當下,好好往前吧。
你呢?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你想做什麼,想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