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第十一回,慶壽辰寧府排家宴,雖說是家宴,但卻辦得很熱鬧,吃飯、聽戲、收禮回帖,忙不停;可說是這部小說的第一場大型宴會了。
那麼,寧府這家宴慶祝的是誰的壽辰?一場壽星本人不參加的生日宴,兒女們辦得如此熱鬧,為什麼?寧國府辦壽宴,為何賈母沒有去?原因和壽星佬一樣。
原來這是寧國府賈敬的生日宴。賈敬平日並不住在寧國府,而是住在玄真觀裡修煉丹藥。賈珍去請時,他明確表示不願回來,他稱自己的生日宴為「是非場」,若自己無故受人的頭,會「心中不安」。甚至讓賈珍在生日當天不必來拜。
賈敬的話很是奇怪,自己的生日宴不來參加,卻也沒說不讓辦,只說讓兒子把自己從前注的宣揚因果的「勸善」文寫出來刻了,要好好招待客人。賈珍不僅辦了太爺的生日宴,而且還辦了兩天,而且請了西府的賈母及眾人。生日當天,榮寧二府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尤氏的母親也來,唯有賈母沒有來。
賈珍和尤氏問原因時,王熙鳳給的解釋是:本來想來的,昨晚吃壞了肚子,沒休息好,讓留幾樣好吃的。真是的這樣嗎?愛熱鬧的賈母,到底是為什麼不來參加寧府的生日宴?
在賈府,按輩分賈母是賈敬的長輩,晚輩過生日,應該是晚輩來拜、來領紅包,可是賈敬的生日宴,賈敬不在家,賈母到場似乎於禮不合,自然是要找理由不來的。除了這些,賈母不來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寧府要辦壽辰宴會來榮國府請,第一日王夫人、邢夫人等都去了,第二日未去;但那一句「我們來原為給大老爺拜壽,這不竟是我們來過生日來了麼?」說出榮府人的心裡話,鳳姐一句「心到神知」就更是諷刺了。
生日宴會因為壽星佬本人沒來,除了沒有受的拜禮,吃飯、聽戲一樣沒少,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排場和收禮了。雖然賈敬本人沒來,賈母也沒來,但一點不影響送禮的人來,東南西北四家王爺還有其他六家國公府、八家侯府等都送來了壽禮。
過生日辦壽宴不過是個由頭,而且在賈府這樣的人家是不能省的,賈母和賈敬都知道,所以並未說不辦,不然對外人怎麼交代呢?壽禮又哪裡有機會收呢?
這樣的生日宴,晚輩們都幹了什麼呢?女人們聊天、吃飯、聽戲,彼此說笑、相互周旋,男人們忙了收禮、回謝帖、打賞,更是借著給長輩辦壽辰,名正言順地一處熱鬧著。
賈璉、賈薔一來就問「有什麼頑意兒沒有?」可見他們一干人心裡是早打定了主意要耍了。就如鳳姐所說「背地裡又不知幹什麼去了!」作者雖沒有寫出來,但尤氏的一句話卻講得明白:「那裡都像你這么正經人呢。」可見不是什么正經人做的事了。
除了這些,最忙的就是鳳姐了,她不僅要上下周旋,還抽空去看了自己的好友秦可卿、勸慰了一會兒;回來的路上還遇到了膽大包天的賈瑞,才有後面的「毒設相思局」和「正照風月鑑」。
長輩的生日,晚輩自己熱鬧,只不是找個理由擺排場、吃酒玩耍罷了,排場是講給外人看的,玩耍是自己享受的,哪裡有什麼對長輩的孝心?難怪賈敬不回、賈母不來,更何況,長輩們回來,晚輩們又如何玩得盡興呢?
不過這一場怪異的壽辰家宴只是個開始,寧府的事情都很怪異,後面秦可卿的葬禮、賈敬葬禮也都有不合情理之處,你覺得呢?歡迎留言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