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金麟臺出事至今,魏嬰和藍湛已經離家一個多月了,溫情仔細地為思追和金凌檢查了一番,確定蠱毒已除,魏嬰幾個人才下心來。藍湛親自過問了巴陵那邊的情況,得到的答覆是還沒有任何關於薛隱的消息。金凌聽了,對幾人道:「舅父,大舅舅,舅舅,我的蠱毒已除,我想親自去巴陵,與子真匯合,全力探查薛隱的行蹤。」
江澄沒有反對,他沒見過薛隱,也不知他的來路,因此也無法發表任何見解。魏嬰則有些擔憂,畢竟薛隱無論是修為上還是那些歪門邪道的功夫都比金凌厲害得多。魏嬰還沒開口,思追對魏嬰和藍湛拱手道:「含光君,先生,我想和金凌一起去巴陵,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行事也更安全些。」
藍湛與魏嬰對視之後,開口道:「思追,薛隱此人極其危險,若是發現他的行蹤,先不要打草驚蛇。」魏嬰在一邊點頭道:「是的,思追,金凌,你們一定要記住,薛隱此人很邪門,沒有十足的把握先不要驚動他!若是發現他,一定要給我們傳信,萬萬不可貿然出手!」思追鄭重地點頭答應了,魏嬰又看金凌,見金凌也點了頭,方才放心。
魏嬰繼續囑咐道:「我與含光君先回一趟雲深不知處,之後就會奔赴巴陵與你們匯合,在此期間你們務必要小心!」思追與金凌忙點頭答應。魏嬰又對江澄道:「江澄,金意和金邇就先交給你和溫情了!你一定要護好他們!」江澄難得鄭重地對魏嬰道:「你們放心吧。」
幾人商議之後,金凌去看金意和金邇。兩個小傢伙剛剛吃過奶,正被奶娘抱著消食,金凌笨拙地抱起一個,細細看了看,之後又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另一個。他剛剛升級當爹,直至今日才有了點當爹的自覺,看著懷中那軟軟小小的一團,金凌心中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感動、激動以及無措……他真的不知道以後要如何帶這兩個孩子。
思追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金凌手臂僵硬地抱著孩子一臉無措的樣子,他幾步走到金凌身邊,接過孩子穩穩地抱在了懷中,小寶寶也因為終於有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而放鬆了下來。金凌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思追熟練地抱著孩子的樣子,滿臉羨慕敬佩之色。思追搖了搖懷裡的寶寶問道:「金凌,這個是金意還是金邇?」
金凌被他一問,頓時呆在原地,他剛剛只顧著緊張害怕了,根本沒來得及分辨,他湊到思追跟前細細看了看懷中這個,又看了看奶娘懷裡那個,想了想道:「你懷裡這個……應該是金邇吧……」思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金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問奶娘:「我說得對嗎?」奶娘戰戰兢兢道:「回宗主,您懷裡的是大公子,我抱著的是小公子。」金凌:「……」
思追貌似沒看到金凌的尷尬神情,低頭逗弄著金意道:「慕雅,原來你是慕雅啊!我是舅舅!剛剛抱你的是你爹爹!你記住了嗎?」思追將金意再次遞給了金凌,金凌接過之後又仔細看了看,似乎想記住金意的樣子,免得以後弄混。思追抱過金邇,又逗了逗,看著金凌眼珠不錯地看著金意的樣子,輕咳一聲道:「金凌,其實……你沒發現這兩個孩子有哪裡不同嗎?」
金凌看了看思追懷裡的老二又看了看自己懷裡的老大,搖了搖頭,道:「我怎麼看他們都是一模一樣的呢……」思追無奈地搖了搖頭,指著金意道:「金意他這裡……你看到他耳朵了嗎?他耳垂上有一顆痣,你看……」金凌順著思追的手指看去,果真在金意的右耳垂上發現了一顆極小的黑點,他又看了看金邇,金邇身上卻沒有。
金凌點了點頭道:「思追,你真細心,我……沒發現……」思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這沒什麼,我們家裡有兩對雙胞胎,平時最怕弄混了,因此就會特別注意這樣的事。」金凌想到藍氏的兩對雙胞胎,尤其是藍栩,從小就是幾個人輪流帶的,思追自然沒少帶他,如今才會如此有經驗。金凌想著,以後帶孩子的過程中,若是遇到不懂的就去找思追請教,他的帶娃經驗絕對夠豐富。
金凌頭一次單獨抱孩子,緊張又害怕,沒一會兒額頭上就出了汗,思追真擔心他緊張過度摔著孩子,忙讓奶娘接了過去。金凌不舍地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小臉蛋,對他們說了句:「你們要乖乖的,爹去辦正事,過幾天就回來看你們」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門。思追默默地跟在金凌身後,兩人拜別了幾位長輩,一同去了巴陵。
魏嬰和藍湛將思追金凌送走,與江澄告別之後,返回了雲深不知處。兩人一到山門,便遇到了帶著人巡邏的景儀。景儀見到兩人,臉上滿是驚喜之色,忙行禮問候。藍湛擺了擺手,幾人一同向山上走,魏嬰邊走邊向景儀打聽最近家中的情形,景儀噼裡啪啦地說了一通,魏嬰點了點頭道:「嗯!看來最近雲深不知處一切安好,我們不在家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景儀。」
景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先生過獎,這都是景儀應當做的。」景儀看了眼藍湛,又看了看魏嬰,最後還是開口問道:「先生,含光君,思追……他怎麼樣了?他為什麼沒回來?可是傷還沒好?」藍湛看了眼景儀,景儀忙低下了頭,藍湛難得地回答了一句:「思追無事,與金凌去巴陵了。」
景儀想開口打探,卻畏懼藍湛的氣勢,低頭「哦」了一聲,魏嬰見他一副要問又不敢問的樣子,笑著道:「景儀,思追沒事,他之前雖中了蠱,但已經好了!他與金凌去巴陵尋薛隱去了!你不必擔心。」思追自然知道魏嬰這番話是專門解釋給自己聽的,感激地向魏嬰道了謝。
幾人很快來到了藍老先生的住處。澤蕪君早已接到了魏嬰藍湛回來的消息,此時正陪在藍老先生身邊,藍昭和藍栩此時也在這裡。兩人進門便先行禮問候了一番,藍老先生擺擺手,道:「不必多禮,你們這段時間累壞了吧?快坐吧!」藍湛挨著藍曦臣,魏嬰挨著藍湛坐在了藍老先生的下首。藍老先生愛憐地摸了摸藍昭和藍栩的小腦袋,對他們道:「昭兒,栩兒,你們的叔父和父親回來了,快去行禮!」
魏嬰已經一個多月都沒見過藍栩了,心中已經想的不行,自從進門開始,他的眼睛就沒從兩個小的身上移開過。藍湛自然也一樣,只是他不像魏嬰那樣外露,此時看向藍栩和藍昭的眼神卻極專注。藍老先生剛剛說完,只見藍昭穩穩噹噹地走到了兩人跟前,像模像樣地跪下磕了個頭,糯糯地說道:「叔父好。」魏嬰忙上前扶起藍昭,摸了摸他的頭道:「昭兒好!昭兒好厲害,已經懂得行禮啦!」
藍昭被魏嬰表揚,表現得很是得體,又說了句「謝叔父誇」,藍老先生見了,哈哈一笑道:「昭兒不錯。」藍曦臣在一邊道:「昭兒過來。」藍昭回頭看了眼藍栩,邁開步子就跑到了藍曦臣身邊去了。魏嬰一直盯著藍栩,藍栩直直地看著魏嬰半晌,又不時地看向藍湛,眼睛裡都是委屈之色,魏嬰鼻子一酸,開口道:「栩兒是不是想爹爹了?栩兒過來,讓爹爹抱抱……」
魏嬰自進門就發現,藍栩看到他與藍湛之後一直板著張小臉,眼睛裡卻露出依戀的神色。他知道他們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藍栩一定是極想他們的,以藍栩的脾氣,一定生他和藍湛的氣了,不然這孩子不會站在那裡一聲不吭。魏嬰看著藍栩生氣的小模樣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把他揉在懷裡使勁親一通。
藍栩聽了魏嬰的召喚,終究沒忍住,奔著魏嬰就撲了過來,魏嬰原本就蹲在地上,藍栩一頭衝到魏嬰懷裡,別看他個頭小小的,可是勁卻不小,魏嬰被他撲得往後退了一步,好在藍湛一直注意著,在後面扶了魏嬰一下。藍栩緊緊地摟著魏嬰的脖子,魏嬰親了親他的小臉,礙於藍老先生和澤蕪君在場,魏嬰克制著自己,沒在他們眼前上演父子膩歪大戲。
藍老先生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開口提醒兩人要注意儀態,藍曦臣則欣慰地看著魏嬰和藍栩,為魏嬰真心疼愛藍栩而高興。藍湛簡單敘述了金麟臺的情況,又說了些關於薛隱的事情,藍老先生見藍栩似乎有些昏昏欲睡,便對幾人道:「孩子們困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議。」(未完待續)
陳情令番外二百四十八: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陳情令番外二百四十七: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