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阿拉斯加郵輪行很久了,久到我都記不得是什麼時候定的船票了。只記得那時我說,什麼冰川行啊,穿上大衣出去轉一圈不都有了。我們定的從多倫多飛ANCORAGE,SEWARD上船,溫哥華下船。船票機票都便宜。
機票定的是一大早到Anchorage,從Anchorage到Seward可以火車,汽車,還可以租車。火車從秋林裡沿湖一路跑過應該是夢幻一般好看的。但一看地圖鐵路基本上跟公路是並行,而且價格是汽車的一倍。
年初的時候我看過租車異地還車,suv的話150多,加上亂七八糟的也不比4個人的汽車票貴多少,而且我們還可以半道去那個著名的Exit Glacier冰川啊,加上把行李扔車裡輕裝玩耍。
Anchorage是在海灣邊上的城市。汽車在一邊沿海,一邊靠山的公路上向南慢慢地快跑。朝陽是掩在雲層後面的,萬道金光一會灑出來一會收回去,照得右邊的峰和雲一會一個顏色,把困得要死的我的遊興逗起來。可惜,不一會就開進了山谷,乾脆就是進了雲霧之中,萬物變成灰色,司機再說什麼都沒了興致。
到了Seward,天陰得能擰出水來,不遠處的山林上就看著一團團的橫著的雲在連綿的山上不停地生出來爬上去。本來很詩意的景色,可是那雲擋住了山啊。來之前查過有個碼頭不遠就有個Exit Glacier,坐車過去,不過5公裡的路程就可以走到冰川上去的。雨就點點滴滴地,和著飄渺的霧下將起來,不遠處的山竟完全隱沒了。
身邊站著一大堆剛下船的人。大包小包的,剛從天堂到人間,苦哈哈趕回去上班上學,個個心情糟透了,滿臉都是鬱悶和不甘。一股風吹過,我怒道,這Seward怎麼還真的是有一股子Sewer的味兒。坐上好客的Seward班車,剛走出碼頭,雨竟淅淅瀝瀝有嗞有味地下將起來,乾脆連班車都沒下,回去排隊上船恨吃去了。
阿拉斯加的天就是長,到8點開船的時候,雖然還是陰沉沉霧蒙蒙的,天卻還是亮著。隨著一聲長笛,奇蹟出現了,天上居然見到一絲藍,碼頭前的山上雲散去,就露出了後面山上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冰川。那一刻我真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是晚雖然是晚,總還是露出真面目,讓我得以遠觀一下,悲的是如果早半天我就跑去玩了。
隨著船慢慢地開出港,遠近的山就如忽然意識到一直冷對的暗戀者才是真命佳客一般,忙不迭地把隱藏了一天的美景展現出來,披紗的峰林,宏美的冰川。而那個本來失意落魄的多情種子卻想止也止不住離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