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凌晨6點,常州西太湖北幹河北河口,因為下著大雨,所以天空中灰濛濛的,視線不是很好。突然,一艘小型快艇出現在水面上,讓已在岸邊守候了4個多小時的于斌眼睛一亮。于斌,常州市公安局武進分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西太湖船上賭博案」抓捕組現場負責人。「行動!」隨著他發出的命令,60餘名警務人員立即按照既定預案展開抓捕,至當天下午兩點,抓捕行動全部結束,11名賭博團夥成員悉數落網。兩個小時後,一艘200噸的鐵駁船在西太湖一條夾江水道內被找到,這標誌著這一特大賭博案初戰告捷。「這次『非現場抓捕』,歷時整整8個小時,所幸一切順利。」時隔大半年案件終於告破,于斌終於鬆了口氣。
案發:一艘「鐵駁船」在西太湖裡時隱時現
2019年12月開始,武進警方連續接到市民報警稱,一條鐵駁船經常在西太深處出沒。有人曾經目擊,一艘小型快艇向鐵駁船上送人,他懷疑這可能是個犯罪團夥。因為鐵駁船的位置飄忽不定,所以不清楚它的據點所在。
「綜合各方面的警情和線索,我們判斷,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賭博團夥,隱匿在西太湖的船隻上。」武進分局治安大隊民警鈕宗翰說。
武進警方會同市公安局技偵支隊、網安支隊成立專案組,開始在西太湖岸邊和湖上進行調查。于斌說,賭博團夥通常十分警覺,稍有異樣就會隱匿甚至收手,所以調查十分謹慎,「可能鐵駁船的位置不停移動,所以一個月下來我們沒有發現這艘船,只看到過小快艇。但我們不敢長時間跟蹤和貿然抓捕,這會導致案件偵破前功盡棄。」
偵破:鎖定犯罪團夥決定實施「非現場抓捕」
今年一月底,新冠疫情來襲,給警方的調查帶來了一定的困難和挑戰。同時,犯罪團夥也因為疫情,一度暫停活動。
「我們通過大量的外圍調查,到今年6月的時候,案件有了突破口,我們對團夥中的骨幹成員有了精確掌控。」于斌說,後經過一個月的調查,一個以安徽人張某為首的賭博犯罪團夥浮出了水面,「團夥的其他人員和架構,以及鐵駁船、小快艇大致的行動軌跡,我們已經完全摸清楚。」
因為鐵駁船的活動區域位於西太湖水域,在水上實施抓捕,會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和隱患,所以專案組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實施「非現場抓捕」。
「非現場抓捕有兩大難點:前期調查必須萬無一失;預案要充分,打擊要精確。在賭博團夥的抓捕中,船隻賭博、車輛賭博的抓捕比較困難。所以,為了成功實施抓捕,我們也做了大量的準備。」于斌介紹。
抓捕:凌晨兩點開始伏擊,凌晨六點開始抓捕
一切萬事俱備。7月28日凌晨兩點,武進警方調集治安大隊、巡特警大隊、湖塘派出所、東安派出所等60餘名警力,趕往西太湖北幹河北河口進行伏擊。「那天凌晨一點多,就開始下起了大雨,我們在雨中絲毫不敢放鬆。」于斌說,這種天,他們覺得越安全,我們就能夠越出其不意。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直到凌晨六點,目標才出現,一艘小型快艇靠岸。「這是小快艇在送賭客,而且肯定不知一趟,所以大家雖然很興奮,但沒有立刻動手。」一直等到快艇連續6次來回,將所有賭客都送走,于斌才發出行動指令,各抓捕小組對鎖定的11名團夥骨幹成員的落腳點分別實施跟蹤抓捕。
直至當天下午兩點,抓捕行動宣告結束,11人全部落網。「人全部落網了,還有一個情況:船在哪裡?」于斌立刻帶隊,駕駛巡邏艇在湖中開始了搜索,因為當時審訊還未正式展開,直到下午4點,才在一條夾江內發現了目標。
「因為這個團夥隔天準備休整,所以骨幹們都已經撤下,沒人在船上留守。如果我們行動晚一天,案件偵破肯定要推遲。」于斌說。
行動中,警方共收繳賭資68萬餘元。
交代:隱匿賭船一年多,這個團夥至少非法獲利500萬元
經審查得知,主犯張某,安徽人,曾因開設賭場被判入獄,2019年1月獲釋。出獄後的張某並沒有痛改前非,而是夥同妻子召集了一幫親戚和老鄉開始「重操舊業」。為了躲避警方抓捕,張某花錢購買了一艘鹽城籍鐵駁船,然後進行改裝,船上設置了客房和廚房。
2019年4月,賭船開始對外「營業」。由快艇從武進東安、湟裡不定位置駁載賭客到鐵駁船上。每天的賭博開始後,鐵駁船在西太湖裡自由航行。另據團夥成員分別交待,他們基本上每天都在『營業』,最多的一天獲利15萬元,疫情期間停了一個月,到現在至少非法獲利500萬元。」。
目前,張某等8人因涉嫌開設賭場罪被武進警方刑拘,其餘3人被取保候審,另5人被刑拘上網追逃。值得一提的是,此案中的賭客也沒有逃脫處罰。「我們已經抓獲賭客20餘人,希望其餘賭客儘快向公安機關自首。」于斌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