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在年輕人中越來越流行,但是傳統文化對它仍有很多偏見。
在CCTV播放的紀錄片中,貝克漢姆因為全身都有紋身,頭部以下都做了像素化處理。這是由於2018年電視節目的新規定,明星不能露出自己的紋身。
傳統的觀點和潮流文化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該怎樣看待紋身呢?
01 如果年輕人終將成為主流,那麼紋身也會
毫無疑問的是,年輕人更熱愛紋身。
百度指數顯示,不同年齡人群對於「紋身」的搜索上,小於30歲的人佔據著絕對的主流。由於不同人群的佔比不同,一般用TGI來分析不同群體相對於整體的差異,大於100表示該群體搜索比例高於整體。
而19歲以下以及20-29歲群體的TGI都遠遠高於100。
有意思的現象是一年當中人們對於紋身的關注有著非常明顯的周期性。夏季是絕對的旺季,而在每一年的1月或者2月的某一周會出現明顯的低點。
對於學生群體來說,暑假是解放天性的時間,從不同等級的學校畢業,也面臨著與朋友的離別。如果問一年當中什麼時候最衝動,那麼就一定是畢業季了。所以每年的畢業季成為了紋身的主要旺季,搜索的熱度還要提前一些。
每一年的低點也許從公曆的日期上並看不出規律,但是如果查一下每一年春節的時間,就可以發現每年的最低點和春節完美重合。
春節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會回到父母身邊,如果不是非要和父母對著幹,那麼在春節期間就是最不適合考慮紋身的時候。另外,春節傳統的氣氛可能也會暫時打消人們想要紋身的想法。
不過不管年輕人對於紋身的看法有什麼變化,相對傳統的廣播電視還是被要求拒絕紋身藝人、嘻哈文化、亞文化(非主流文化)、喪文化(頹廢文化)等。不同代人對於紋身完全不同的看法似乎並沒有可以溝通的空間。
02 在紋身這件事上,越有錢的地區越反叛
傳統文化的拒絕並沒影響紋身這個生意的發展,各地都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紋身店鋪。大眾點評平臺上與「紋身」相關的店鋪數量,廣東遙遙領先其他地區。
如果考慮到人口因素,在中國各個地區每萬人擁有的紋身店數量也有著較大差異。
東部沿海地區與川渝陝是人均紋身店數量較多的地區,而中部和西部省份的人均紋身店鋪相對較少。
各地差異的一個可能因素是人口年齡結構的區別。
人均GDP和每萬人紋身店鋪數量有著明顯的正相關關係,經濟發達地區吸引更多的年輕人,而年輕人更愛紋身,所以歸根到底可能還是各地的人口年齡結構影響著紋身這門生意。
另一方面,不同地區的文化對於紋身的接受程度也有不小差異。在北京和上海等國際化的城市,對於外來文化接受度更高,人均紋身店的數量也明顯更多。
03 東西方文化對於紋身的不同態度
在一份2018年的調查中統計了各國至少擁有一個紋身的人口比例,西方國家的紋身人口比例普遍不低,18個被調查國家中排名前列的是義大利、瑞典和美國。
毫無疑問的是西方文化對於紋身接受度更高,現有的紋身文化也是源自西方。
對於生活在中國中原地區的人來說,紋身最早是作為一種刑罰——即黥墨之刑。只有西南或者兩廣等地區的一些少數民族有紋身的傳統。
《水滸傳》中的很多梁上好漢都有被刺面的經歷,絕大多數都與犯罪或者從軍有關,當然也不乏九紋龍史進這類自己喜愛紋身的人物。總的來說,傳統中原文化常常將紋身和犯罪聯繫在一起。
而同樣是東亞文化的日本,紋身一直以來也是作為罪犯和青樓女子的標誌,即使到了今天,很多溫泉浴場仍然禁止有大片紋身的人進入,小型紋身也需要貼上肉色貼紙掩蓋。
各地區傳統文化中對於紋身的偏見可能很難短期內消失。
04 紋身的圖案主要是反叛和愛
北歐的瑞典和丹麥都有著比例不低的紋身人群,一個著名的紋身圖案售賣網站INKBAY就主要服務於北歐和英國地區。
紋身的圖案與其他設計圖案不同,它更加自我。在熱愛紋身的人們眼中,不應該有紋身的圖案是一模一樣的,紋身是非常私人的表達,使用批量設計的圖案是與紋身精神背道而馳的。
在INKBAY上,紋身圖案的平均價格在3000瑞典克朗左右,約合2400人民幣。雖然每張圖案各有特點,但也能找到一些共性。
首先是售賣圖案的主題上,骷髏的數量最多。
不管哪個國家和文化,紋身都意味著對於傳統的反叛。那還有什麼是比故事中的反派更能表達對於傳統的反叛嗎?
骷髏、惡魔其實本質都是反派,崇拜反派並不一定是追求罪惡,而是站在傳統價值觀的反面。
而數量排在骷髏之後的玫瑰、女孩和女士其實都代表著愛,如果紋身是出於一時的衝動,那麼愛大概就是衝動的最主要來源。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母親。
美國有個紋身檔案館每年都會舉行「母親」相關的紋身展覽,並會調侃道:母親很可能是大多數人的第一個紋身,不僅因為對母親的愛,而且因為這個紋身最安全——不會被教訓的很慘。
反叛和愛是紋身的主要內容,對於紋身的汙名化很難站得住腳。
對於紋身愛好者來說,如果紋身本身代表著對於傳統的反叛,那麼其實主流文化的否定反而是一種激勵,主流越反對,紋身的熱情更高。但如果只是想用自己的身體表達些什麼,其實也無所謂他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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