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兩年大熱的文博探索節目《國家寶藏》中,觀眾們跟隨著講解人和守護人們了解了不少珍貴文物背後的故事,而在第二季中,有一件「五星出東方利中國錦護膊」顯得格外特殊。這一句「五星出東方利中國」是古代的佔星術語,卻又仿佛帶著祥瑞之氣,讓這件文物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這件織錦護臂出土於1995年10月,當時考察隊在新疆和田地區的一處尼雅遺址上進行發掘工作,隨著一座古代墓葬的出土,這件歷經千年依舊擁有著絢麗色彩的錦護膊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是一座兩人合葬墓,錦護膊就綁在其中一人的右臂上,長18.5釐米,寬12.5釐米。除卻護臂上鮮豔的織錦紋飾,最顯眼的就是「五星出東方利中國」八個大字。根據初步考察,這八個字的由來應該出自《史記·天官書》:「五星分天之中,積於東方,中國利。」
「中國」在古代的意思是王朝所統治的疆域,「五星」則指歲星、熒惑星、填星、太白星和辰星,也就是我們如今所說的金木水火土五顆行星。史載漢元年10月,五星齊聚於東方,這在古代是一個非常吉祥的天相。與五星織錦護臂同時出土的還有一件「討南羌」殘片,所以整句話應該是「五星出東方利中國討南羌」。
在《漢書·趙充國傳》中記載了西漢王朝討伐西羌的一次戰爭,當時趙充國已經70餘歲,但依舊堅持帶兵打仗。然而趙充國並未急著攻入西羌,他先駐紮軍隊到了金城西部都尉府,接著日日饗宴軍士,羌人多次前來挑釁,趙充國只堅壁不出。
消息傳到了漢宣帝耳朵裡,有朝臣就指責趙充國故意不發兵,漢宣帝便將五星齊聚的天相加在了頒布給趙充國的詔書中,霸氣地寫道:「今五星出東方,中國大利,蠻夷大敗!」趙充國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良機,當時西羌因為戰與不戰意見不統一已經有了內亂,而且軍隊久攻不下,思想上早就呈散沙之勢,後來果然被趙充國一舉平定。
所以除了「討南羌」以外,「蠻夷大敗」也是「五星出東方利中國」的一個重要思想。在漢王朝,天相佔辭和軍隊的勝利有著密切關係,甚至可以左右君主的重大決策。在中國古代佔星學中,五星是五行之精,「天之五佐,佐天行德」,一切軍國政治大事皆可從此發現預兆。
所以這件繡著「五星出東方利中國」的錦護膊才會被精絕國王帶進墳墓,在他的認知裡,這句話是一句神奇的守護語,而這件護臂就是一件守護神物,能夠庇佑他百戰百勝。
雖然這是一種帶有迷信色彩的說法,但依舊屬於文化的一環,也是古人對於自然力量的一種崇敬和信仰。在這件文物上,我們不僅能從中研究中國古代觀測天象的歷史,也能研究未來天象的規律。通過「五星聚會」研究,科學家們推算出下一次的五星連珠現象會出現在2040年9月9日,或許我們可以期待,這又將是一次智慧而祥瑞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