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慶州街頭,目光首先被一座座高聳的巨大古墓所吸引慶州整個城市作為「慶州歷史遺蹟地區」,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被人們譽為「沒有屋頂的博物館」。
小七
在我看來,慶州是韓國最吸引人的地方。無論從城市規模還是從人口規模來看,慶州在韓國都算一個「小城市」,但它卻擁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在新羅王朝時期,慶州一直為其都城。
當然,慶州這一名稱,是在新羅王朝結束的935年才啟用,此前被稱為「徐羅伐」或「雞林」。如今,整個城市作為「慶州歷史遺蹟地區」,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被人們譽為「沒有屋頂的博物館」。
漫步慶州街頭,目光首先被一座座高聳的巨大古墓所吸引。新羅各代的王族便沉睡其間。這些古墓如丘陵般隆起,經過千年歲月的洗禮,似乎已融為大自然的一部分。
據慶州友人崔雲真介紹,從考古出土的金飾和服裝來看,新羅王朝在藝術方面很有成就;如今在慶州街頭,到處都有阿拉伯人的雕像,證明當時的新羅已經是一個國際貿易發達的國家。
韓國歷史劇《善德女王》讓更多人認識了新羅這個存在了992年的王朝。據《三國史記》記載:公元前57年,新羅由樸赫居世居西幹創建;建國初期,新羅先後被樸氏、石氏(又叫昔氏)和金氏三大家族統治;法興王在位時期,新羅已發展成為一個羽毛豐滿的國家,以佛教為國教並有自己的年號;善德女王是新羅歷史上第一位女性君王,其父真平王去世,無子繼位,金德曼便被擁立為王。「德曼性寬仁明敏。」《三國史記·卷第五·新羅本紀五》裡對善德女王有著這樣的記載。
如今的慶州城,還保留著善德女王陵,以及善德女王時期大將軍金庾信的陵墓。我想到了《善德女王》裡花郎閼川為女王守陵的一幕:在巨大的墓碑面前,年近古稀的閼川看起來已老態龍鍾,與當年的俊美形成了鮮明對比。
花郎道是古代朝鮮武術、跆拳道的前身。最初是在貴族中挑選一些面相俊美的年輕男子擔任花郎,進王宮表演,其首領稱為風月主。在當時,遇上花郎出行,很多姑娘都會爭先恐後前來觀看。有的花郎甚至比姑娘還俊俏。後來,花郎慢慢演變成為具有武術團性質的組織。在善德女王當政時期,花郎發揮了很大作用。大將軍金庾信曾經就是風月主,在善德女王去世後,他相繼輔佐了武烈王和文武王,帶兵戰勝了百濟和高句麗。
我順著路牌來到了女王陵,卻沒有看到巨大的墓碑,只有一個雜草叢生的陵墓。一個韓國旅遊團站在陵墓之上,聽導遊講著曾經輝煌的新羅王朝。
世間之事,瞬息萬變,風光無限的女王或許沒有想到,在若干年後的今天,是這樣的一番景象。秋風吹過,陵墓旁的黃葉隨風而動,遠山依舊清晰可見,河流也依然緩緩流過,王權和榮耀早已化為煙雲。
時值金秋,大陵苑的景色很美。夕陽照耀在金黃色的樹上,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影映入眼帘,就像一幅畫定格在我面前。大陵苑是新羅王族和貴族們的陵墓,但它更像是一個公園。
大陵苑不遠處便是雞林和瞻星臺,這裡也是遊客聚集地。小小的街道兩旁栽種著櫻花,雖然此時葉子都快要掉光了,但我可以想像得到,春天來臨之時,藍天白雲之下,櫻花開滿街道。
慶州的飲食習慣與首爾有些不同,首爾作為國際化都市,口味迎合了不同人群的需求,而慶州相對偏本土化,就連大醬湯都有些差異。我在大陵苑旁邊比較出名的餐廳「淑英食堂」裡點了一份韓定食,其中大醬湯裡有豆豉,口味與貴州的水豆豉頗為相似。女老闆很熱情,與外國遊客們愉快地聊起了天。她向我推薦,當地有個很著名的特產,叫慶州包,讓我一定要嘗嘗。
從「淑英食堂」離開後,我便慕名去老闆娘推薦的「皇南包」店裡買慶州包。「皇南包」獨立的兩層樓看起來很氣派,8個起賣,很多當地人專程開車來買一盒帶回家。慶州包被很多人稱為紅豆包,薄薄的一層皮裡,是滿滿的紅豆餡。對於喜愛甜食的我而言,這無疑是美味,搭配茶或咖啡,便是絕佳的下午茶。
我認為,慶州和首爾最大的差別,在於慶州城內所有的路牌,特別是散落在城中大大小小景點的,用的都是韓語和簡體漢字。一直到世宗大王時期,古朝鮮都是使用漢字。而慶州作為新羅古都,為了儘可能保留新羅文化,便在很多地方都沿用漢字。
與生活節奏超快的首爾相比,慶州的生活顯得很慢,就連行人的步伐也緩慢了許多。慶州雖然是旅遊城市,但酒店並不多,而韓屋民宿卻很多。到了慶州,怎能錯過體驗一下住韓屋?在地板上鋪上一層棉墊,一個小枕頭,一床被子,便可以就寢。
這個距離首爾300多公裡的小城,與世無爭卻又曾地位顯赫,它遺留下來的文化習俗,世世代代傳承,影響著今日的韓國人。
來源:2019年1月9日出版的《環球》雜誌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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