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繆迅 上海老底子
東張西望馬德裡
繆迅
來到西班牙馬德裡已經有7天了。遲遲找不到感覺動筆寫「西行漫記」, 好像非得有一個儀式先舉行一下才可執筆。
西班牙,源於一本書——林達的《西班牙旅行筆記》,一部電影——Woody Allen的《午夜的巴塞隆納》一首歌——凱爾特女神Loreena McKennitt的《阿爾罕布拉之夜Nights From The Alhambra》一部歌劇Georges Bizet的《卡門》…這些元素在我的心裡混搭著,留在某個角落,直到有一天成了現實。
一月的上旬,當是嚴寒肆虐時分。天高地闊的季節。我的行程很簡單,追逐著安達盧西亞的陽光、高迪的建築軌跡,飛向西班牙。
初見馬德裡
7日上午10:35分,我和老婆大人從浦東機場乘坐伊比利亞航空公司的客機,經過10幾個小時的飛行,於馬德裡時間下午5點25分抵達馬德裡機場。取了行李,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已經出來了。沒有行李檢查,沒有身份驗證,傍晚時分的馬德裡就靜靜地展現在我面前。直接叫了計程車,30個歐,大概20分鐘的時間,順利抵達在馬德裡歐洲大學攻讀碩士的女兒居住的cally vensent ferrky這條距離市中心很近的巷子,「格拉西亞斯」我用西語他們向司機說了「謝謝」。
西班牙屬於歐洲,又是歐洲的異數。一道庇里牛斯山脈橫跨曾把它與歐洲一隔就是七百年。北部與法國接壤,更接近歐洲的白人;而南部,只隔一線直布羅陀海峽就是非洲,北非的摩爾人、阿拉伯人還有吉普賽人擁有著更多熱情豪放的非洲血統。「歐洲結束的地方,就是非洲的開始。」而西班牙的命運是,歐洲還沒有結束,非洲就已經開始。不過先去掃蕩一番的不是阿拉伯人而是羅馬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外旅行的我喜歡一個人上路。也許在一個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城市,心靈體驗的經歷遠遠高於心智思考的層面。旅行的精髓是一種流浪,在不同的文化中展開異域的漫遊。而一個人旅行的最大好處就是隨心隨意。
在女兒房間放下行李,即興致勃勃地出發,只需10幾分鐘,就到了名氣很響的太陽門廣場和馬約爾廣場。周一的夜晚,太陽門廣場上人來人往,餐館熱鬧非凡。看來第一個適應就是西班牙的時間觀念比我們要晚2小時。他們的午餐從14點開始營業,晚餐從22點開始,這會正是三杯下肚,聊得興起之時,我的熱情也被點燃了。太陽門廣場上,彈琴演唱的、表演街舞的,不時引起人們的喝彩和呼應。警車和警察在四周巡邏。馬德裡的夜晚,雖說極盡繁華和喧鬧,不過據說也正是小偷們上班的時候。下意識地捂緊了口袋,還好,帶在身上的那些歐元和護照啥的都安然無恙。異國他鄉的第一天,安全還是很重要的。
由女兒當導遊,會師馬德裡的一家三口,在太陽門廣場、馬約爾廣場和馬德裡最熱鬧的格蘭大道上逛起來了。
肚子還不太餓,再說晚上也不宜吃得太多,也就買了個包著火腿片的麵包和一小袋香噴噴的豬油渣。
在馬德裡市中心著名的聖米蓋爾市場,領略了眾多的小吃。然後就打道回府。在馬德裡的第一個晚上的夜遊就這樣畫上了句號。
馬德裡:早晨從中午開始
從1月7日晚來到馬德裡,在格蘭大道和太陽門廣場等處浮光掠影地掃描了馬德裡這個迷幻之城後,今天已經是我在馬德裡的第八天了。
一個禮拜以來,每天早晨8點多,我才出門溜達溜達。這個時候的上海早就是大街小巷人聲鼎沸、車水馬龍了。而馬德裡呢,仿佛是一個睡得很晚(甚至通宵不眠)、甦醒得又特別遲的美人,這個時候還在夢鄉裡呢。街道上路燈閃爍著昏黃的光亮,行人寥寥。只有街角路口的小餐館、小酒吧和麵包房已經開門迎客,早起的人們走進去便叫花幾個歐元,叫上一套早餐,慢慢地喝著咖啡,吃著餐包,翻翻手機,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直到上午十點左右,燦爛的陽光漸漸地從高聳的屋頂照耀到街巷的地面上,馬德裡精彩的一天才拉開了帷幕。
喜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隨意行走的我,這些天來,每天早晨都從所居住的kally vesent ferrly這個「條條道路通往市中心」的老巷子裡出發,毫無目的、毫無方向地開始「行走馬德裡」。老巷子、老房子幾乎都長著同一張臉,讓我這個路盲走過一條巷子便成了「迷途的羔羊」。不過,我一個上海來的老漢,也沒有因為迷路而心慌慌的,照樣不管不顧地勇往直前,一路上東張西望地瀏覽著街景和行人。想回家了,就拿出手機,以簡單的西語和英語問路於友好的馬德裡人。通常他(她)會用我聽不大懂的英語和完全聽不懂的西語來告訴我回家的路。就這樣,我每每都從「山重水複疑無路」的困窘中,回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當然我求助的路人也不全是馬德裡人,我還問過一個日本人、兩個韓國人和一個來自俺們中國的英俊小夥兒。
作為一個來自東方大都市的遊人,我對西班牙和馬德裡並也非一無所知。還是小學生的我,就知道了馬德裡和巴黎一樣,都曾經是一座「英雄的城市」。1936年11月至1939年2月,西班牙共產黨人在馬德裡建立起了紅色政權,得到了蘇聯和第三國際組建起的國際縱隊的支持。西班牙軍閥佛朗哥的軍隊在義大利、德國等西方帝國主義的支持下,向馬德裡發動了無數次進攻,均遭到失敗。後來,因為力量的懸殊、第五縱隊、內部叛變等原因,馬德裡在英勇抵抗了近三年後陷落,可歌可泣的馬德裡保衛戰以失敗告終,在國際共運史上寫下了悲壯的一頁,就如同巴黎公社一樣。 81年過去了。如今的馬德裡早已看不見當年的一絲硝煙了。
西班牙人可是最懂得享受的一族。曾有一位幾乎走遍世界各處的朋友告訴我,最適合享受城市生活地方就在馬德裡。我在馬德裡的這些日子裡,已經看到,馬德裡的早晨最早也是從10點開始。這個時候人們開始享用咖啡早餐,中午三點才是午餐時間,下班的人們先來一頓Tapas,接著才是一天裡最最迷幻和瘋狂的夜。
馬德裡:不夜不美麗 不夜不瘋狂
馬德裡人要到九點才開始豪華隆重的晚餐。再之後,泡夜店、泡酒吧、通宵達旦地狂歡,中場休息多次Tapas補充能量。東方微白,才吃根「小油條」再回家睡覺。
我居住的小巷子,是個酒吧區。周末的狂歡夜,讓我這個來自上海,對酒吧也並不陌生的人感受充滿了熱烈奔放的別樣生活,Tapas、弗拉明戈舞動節拍,咖啡館、處處人來人往。廣場上人潮雀躍,馬德裡的夜,最適合肆無忌憚的狂歡。各種美食是慶祝必備,從星級餐廳、海鮮飯到Tapas天天美味,火腿、橄欖油、美酒必備。當然最不可錯過的,當然就是海鮮飯。
據介紹,馬德裡最著名的海鮮飯餐廳,莫過於LaBarraca。西班牙的海鮮飯被譽為「西餐三大名菜」之一,原產於瓦倫西亞,這裡的稻米文化歷史悠久,原料本為蔬菜和雞肉的菜肉飯在改良之後,變成了海鮮飯、墨魚汁飯(黑米飯),而以加入足料海鮮的米飯最為受歡迎。馬德裡這家LaBarraca餐廳更以海鮮飯著稱。我女兒竭力推薦,說是她吃到的最好吃的海鮮飯。大盤的海鮮飯裡加入了青口等海鮮,上面蓋上名貴的龍蝦,而海鮮飯微紅的顏色來自於藏紅花,是海鮮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這樣一盤活色生香的美味端上來,仿佛連吃飯的氣氛都被炒熱。
在LaBarraca,海鮮飯的種類多達13種,無論是經典的青口加蝦海鮮飯,還是把蝦與各種海鮮煮成湯,再配和用調料煮過的米飯同食,都是這裡的拿手絕活。所以,雖然這裡的營業時間一如西班牙人奇怪的作息時間,晚8點半才開始營業,一直到晚上11點半。大盤的海鮮飯裡加入了青口等海鮮,上面蓋上名貴的龍蝦,而海鮮飯微紅的顏色來自於藏紅花,是海鮮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這樣一盤活色生香的美味端上來,仿佛連吃飯的氣氛都被炒熱。
到了馬德裡,錯過了弗拉明戈舞,就如同吃菜少了鹽。在馬德裡看弗拉明戈,並不需要去到專門的劇院,尤其是靠近市政廣場的位置,如果走過小巷,看到門口的弗拉明戈海報,那就進去看看,一定能夠發現驚喜。要想看弗拉明戈舞,基本要等到晚上10點鐘,這正好是西班牙人飯後的小消遣時間。到了馬德裡,錯過了弗拉明戈舞,就如同吃菜少了鹽。在馬德裡看弗拉明戈,並不需要去到專門的劇院,尤其是靠近市政廣場的位置,如果走過小巷,看到門口的弗拉明戈海報,那就進去看看,一定能夠發現驚喜。要想看弗拉明戈舞,基本要等到晚上10點鐘,這正好是西班牙人飯後的小消遣時間。
馬德裡:熱情奔放的弗拉明戈舞
CASA PATAS弗拉明戈舞場在馬德裡非常有人氣,幾乎場場爆滿,如果遇到周六日或者是旅遊的旺季,那更是需要提早預訂才行。CASAPATAS表演的藝術家都是弗拉明戈舞界的知名人物。所以在表現力和感染力上都是一流,疾馳的吉他solo中,歌者用滄桑的聲音表達著那一份執著的愛情或生命中的悲歡離合,而舞者高舉著雙臂,當那一陣陣跺腳聲響起,拍手聲、吶喊聲,仿佛連自己的熱血都開始沸騰。
雖然是看弗拉明戈,但舞場往往像餐廳一樣,準備了不可或缺的Tapas,火腿加美酒當然必不可少,其他的也一一端上。所以,說是舞場,不如說是有弗拉明戈表演的餐廳。有的吃還有的賞,西班牙人可真是會享受生活。
午夜的腳步近了,並不意味著是回家時間。其實這才是馬德裡狂歡夜的開始,只有充足的體力,才能有精力再戰。在馬德裡,不用擔心晚10點以後就沒有地方找覓食,那些Tapas餐廳一直開到凌晨三、四點鐘並不為奇。
馬德裡市政廣場、馬約爾廣場、太陽門廣場是馬德裡人最愛光顧的休閒場所,這裡24小時都滿滿是人潮湧動,如果想要看西班牙的潮人靚女,那在這裡一定能夠大飽眼福。喜歡美食的饕餮們,即便是大半夜,到這裡也會讓滿足你的口腹之慾。
Tapas是西班牙人的國民美味,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有如日本人的拉麵,美國人的可樂。雖然供應這種美食的店鋪多得就如北京夏夜的大排檔一樣數量眾多、各有特色。也有設計新潮、餐具精緻,味道極其地道的潮人店鋪,Estado Puro就是其中之一。加入了海鮮肉泥的土豆球外層裹上麵粉被炸得外酥內軟,粉紅色的頂級火腿紋路誘人,滴上橄欖油,或者就這樣切片直接吃,就著紅酒那簡直就是人間至味。全麥麵包被烤得酥脆,上面是不知名的調味料汁,口感怎一個贊字了得……馬德裡人三五成群、呼朋喚友,直到吃得肚歪,才漸漸四散走進夜色,開始夜貓子的狂歡生活。
即便已是凌晨不知幾點鐘,但一頓又一頓下來,還真是需要好好的消食運動。別以為只有不習慣馬德裡奇怪作息的人這麼想,看街頭三三兩兩的有人端著啤酒杯閒聊,某些神秘的門口還有熙熙攘攘打扮時尚新潮的年輕一族,就知道其實這時候,才是暖場。
如果走到某個街角,門口有人端著啤酒閒聊,把門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別擔心,那並不是什麼奇怪的場所,放心買票打開門進去,就知道本來排在門口的人龍都去了哪裡。霓虹晃動,舞池擠得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才是馬德裡的夜生活。
就像我早在30多年前就聽過的那首《美麗的西班牙女郎》唱的那樣,馬德裡的姑娘美麗又迷人,穿著入時,十分性感;馬德裡的男人則是熱情和陽剛的一族,外形帥氣,跳起舞來簡直能把冬夜點燃。酒精加上人潮,身體的碰撞,長發飛舞的姑娘,俊美帥氣的男士,這些都讓人感覺仿佛進入了魔幻世界。
清晨,東方熹微,狂歡了一個通宵的人潮漸漸散去,別以為就這樣結束,還有一個地方需要去,玩了一整晚,不補充點夜宵怎麼能夠入睡。著名的San Gines餐廳是夜場儀式的最後一環,馬德裡人最愛的熱巧克力和小油條是狂歡夜最美好的休止。
吃過了兩三條「馬德裡小油條」,再喝上一杯咖啡。狂歡了一夜的人們才心滿意足地各回各家。這個時候,太陽出來了,太陽似乎不是屬於那些夜夜燈紅酒綠的馬德裡男人和女人,太陽升起來了,他(她)們要睡了。
(寫於2019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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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上海人在海外】東張西望馬德裡(作者:繆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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