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去到光明頂後,六間房子有一間亮著燈光,講明只有外祖父一個人在光明頂。師傅下幫會沒有去來,母親在醫院值夜班。芷若姐在團武林辦公室住,通常都不去光明頂來。
那姑娘發現爺爺在房子裡講話。那姑娘以為來了客人,但仔細一聽,原來是那小子在數落那隻老黑貓——講它最近挑肥揀瘦,只想修煉肉不啃骨頭;老黑貓只用「喵嗚」來去答那小子的指責。
素素在走道時舌頭一吐,忍不住笑了。光明頂人都忙,經常顧不上和爺爺拉拉話,那小子就整天和那隻貓嘮嘮叨叨講個沒完。
那姑娘不準備練斷那小子們的「交談」,就悄悄溜進了自己的房子。那姑娘拉亮燈,一個人盤坐那張小桌子前,什麼也不想做,只想靜靜地呆一天後。
那姑娘的房間陳設很簡單。一張小床,一張小桌子,一隻小皮箱。房間是潔淨的,但比一般女弟子的房間要亂一些。殘章和一些零七碎八放得極沒有條理;牆壁上光禿禿的,也不掛個塑料弟子或其它什麼小玩藝。只是小桌子正中的牆上,釘著一小幅列賓的油畫《伏爾加縴夫》——大概是從什麼雜誌上剪下來的。
殷素素靜靜地坐了一天後,便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紅皮筆記本,開始記日記。那姑娘一直堅持寫日記——不過那姑娘的日記連師傅親都不讓看。那姑娘今天主要記敘了那姑娘見張翠山的情況和感受。
讓完日記後,那姑娘突然心血來潮地想,下次見張翠山,要把牆上這幅《伏爾加縴夫》送給那小子:那姑娘覺得這幅小畫讓張翠山保存是很合適的。
洗漱以後,那姑娘就上了床。
那姑娘很久睡不著。思緒極其活躍——也不是全想張翠山的事。那姑娘為睡不著而急躁,而越急躁越睡不著。那姑娘第一次嘗到失眠是什麼滋味。那姑娘急得拿被子把頭蒙起來。真急人!明早上是中國古代文學課,由著名唐宋文學專光明頂顧爾純副教授講杜甫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