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澳大利亞迎來了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山火,從去年9月開始肆虐,直至今年2月才最終撲滅,過火面積超過11.5萬平方公裡,總計將近30億隻動物受林火影響,包括1.43億隻哺乳動物、24.6億隻爬行動物、1.81億隻禽類動物和5100萬隻蛙類動物,其中不乏珍稀動物和瀕危物種,比如鴨嘴獸和考拉等。
而2020年還沒有結束,澳大利亞再起山火,澳大利亞弗雷澤島近期發生森林大火,已肆虐近6周,弗雷澤島面積1620平方公裡,是世界上最大的沙島,弗雷澤島物種豐富,353個物種堪比整個英國的物種數量。
而如今,大火肆虐7周,過火面積達7.6萬公頃,過火面積超8萬公頃,相當於全島面積的一半。令人最為擔心的是,澳洲或將迎來更大悲劇。
澳大利亞為何山火肆虐
澳全大陸平均年降水量為470毫米,除南極洲外在各洲中是最少的,比非洲還少許多,只相當於全球各大洲平均年降水量的五分之三。地理氣候特徵易引發山火,雖四面環海,但內陸遠離海洋,極度缺水、荒涼,沒有大的河流湖泊。
最近幾年澳大利亞變得越來越乾熱,極端災害天氣越來越普遍。高溫乾旱疊加,使得火災更容易發生。尤其是這兩年,由於受印度洋偶極子和厄爾尼諾的疊加作用,澳大利亞連續兩年遭遇大旱,以2019年為例,原本在夏季的降水沒有如約而至,反而在 12 月中旬氣溫達到了創紀錄的 41.9 攝氏度,這恰恰是 40 年來澳大利亞最乾旱的 12 月;過去這個月的平均降雨量約為 100 毫升,但今年只有18 毫升。與之相伴的是持續不退的高溫。
澳大利亞主要樹種是桉樹,佔森林面積70%。桉樹樹皮樹葉富含油脂,脫落後聚集在地面,遇到40℃以上的高溫,也非常容易自燃,能助長火勢。
除此之外,澳大利亞的特有鳥類,黑鳶(Milvus migrans)、嘯慄鳶(Haliastur sphenurus)與褐隼(Falco berigora),澳大利亞人稱之為火鷹,當森林、草原燃燒時,火鷹會接近火線,捕食被山火驅逐而四處逃竄的小型鳥類、爬行動物和昆蟲。一些火鷹會銜起燃燒的樹枝,將其丟到遠處未燃的樹叢、草地裡,使其著火。逼迫獵物逃竄,方便捕殺。火鷹的這種習性助長了山火的蔓延。
最後就是商業伐木,大樹砍倒之後,原先被遮蓋的林地敞開,長出的小樹,耐火能力就遠遠不行,更易燃燒。而且,大樹剩下的樹樁幹掉,也會變成易燃物。砍伐導致的碎片化,被易燃的人工林包圍,這些都是導致澳大利亞山火頻繁的原因。
澳洲或將迎來更大的悲劇
弗雷澤島目前已經被毀一半,想要重新恢復需要多年的努力才能重構生態,弗雷澤島畢竟是島嶼,擴散面積有限,而目前讓人最為擔心的就是,澳大利亞可能會再次迎來蔓延全國的大火。
目前,澳大利亞正經受著熱浪的炙烤。澳大利亞氣象局預測,昆州內陸地區將出現強烈熱浪,溫度預計將遠高於40攝氏度。炎熱的氣溫導致澳大利亞全國100多處森林大火。
在2019年開始的大火之後,過火面積接近 1180 萬公頃,大量森林被燒毀,而在火災結束之後,最先生根發芽的則是桉樹。在全世界500 餘種桉樹中 , 除少數幾種分布在印尼和馬來西亞等地 , 其餘均原產澳大利亞 , 它幾乎佔澳大利亞二千多種木本植物的1/ 4以上 , 佔全國近二萬種植物的 1 / 40以上。
我們剛剛說了,桉樹樹皮樹葉富含油脂,非常容易自然,能助長火勢。而桉樹的營養導管已經從樹皮進化到了樹心,過火之後,仍然會有大量的桉樹存活下來,而其他種類的植物,大多都在火災中死亡。
除此之外,桉樹的樹皮之下,有一些處於休眠狀態的芽,喚醒這些芽的條件正是高溫烘烤,將外殼爆裂,樹籽得以落地生根。
所以在山火之後,其他的樹木還沒有發芽復甦,而桉樹卻早已勃發,桉樹的勃發會讓生態更加惡劣,桉樹對土壤的水分需求極大,對土壤的肥料和養分需求極大,隨著桉樹的勃發,其他植物將無法存活。桉樹還會分泌一種化工物質,這種物質會抑制和排斥其他植物的生長,使得桉樹底下的植物都長不起來。
另外,桉樹十分高大,為了避開灼熱的陽光,減少水分蒸發,桉樹的葉子都是下垂並側面向陽,一旦大批的桉樹開始生長,就會遮蔽天空,影響其他植物的生長,這讓後來恢復的植被難以擁有陽光,一旦缺乏陽光就會導致植物生長緩慢或者死亡。
可以說,在大火之後,桉樹會在生態中佔據有利地位,這樣就會造成植被單一,多樣性貧乏,枯枝難以自然循環。
如今澳大利亞氣溫已經超過40攝氏度,桉樹當氣溫達到 40 攝氏度時會自燃,引發山火。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的研究顯示,同等面積、同樣長時間裡,桉樹林積累的可燃物總量可達到橡樹林的 3 倍。
而在大火之後,桉樹瘋長,擠壓了其他植物的生存空間,一旦自燃,將會迅速擴散,再加上澳大利亞史無前例的大火留下了許多的樹木枯枝,這些都將會讓山火變得更加難以控制。
對於目前的澳大利亞來說,如何在火災擴散之前滅火,可以說是重中之重,否則一旦大火擴散,那麼就很難再靠人類撲滅。對於本來就已經脆弱的澳洲生態來說,將會是一場更大的悲劇。
總結
2019年澳大利亞大火產生了近 3.5 億噸二氧化碳。是人類近百年歷史上遭遇的最嚴重、受災規模最大的自然災難之一。而如今澳大利亞再度迎來高溫,而澳大利亞植被還沒有徹底恢復,生態還很脆弱,再加上提前勃發的桉樹具有自燃、助燃的特性,一旦大火再次來到,那麼或將迎來更大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