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部電視劇,2013年出品,2017年底上映,這兩年被追捧為經典中的經典。這就是柳雲龍自導自演、騰訊視頻評分9.3的諜戰劇經典——《風箏》。
據說是由於尺度問題,本來是51集的全劇,播出時成了46集,這部劇過審、後期修改的時間較長,刪減較多,影響了劇情,觀眾們不買帳,才給出的9.3的評分,否則,評分有可能高達9.6,與《紅樓夢》並列巔峰。
該劇講述了抗日戰爭前後的共產黨、國民黨的情報人員們生存狀況、面臨家國大義的選擇及錯綜複雜的愛恨情仇等。
以往的諜戰劇可能更注意情報人員的行動展示,《風箏》則展示了情報人員作為雙面人面臨的壓力、掙扎和義無反顧的信仰等。
一、劇情離奇,命運何曾放過誰?
劇中主角為國民黨軍統頭子戴笠手下的八大金剛之一的老六鄭耀先,由柳雲龍飾演,是軍統眼中的六哥,是共產黨員口中天殺的鬼子六,其真實身份卻是共產黨的情工人員,代號風箏,直接受中共中央某位首長直接領導,只與陸漢卿單線聯繫,除此兩人,無人知其真實身份。
作為一名出色的情報人員,鄭耀先在抗戰時期跟所有的軍統人員一樣,打小鬼子絕不含糊。前20集的劇情是發生在抗戰勝利之後,解放戰爭之前,國共合作期間。
生性多疑的戴笠開始懷疑自己最得力的幹將鄭耀先,通過各種手法逼迫他露出真面目,先是逼他親手殺害了同樣是共產黨的曾墨怡,接著還要殺光鄭耀先的手下,緊急時刻,鄭耀先拖著重傷的病體,從醫院趕到刑場,於千鈞一髮之際,以死謝罪,救下兄弟們。
戴笠悻悻離去,但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懷疑,他派鄭耀先去延安和國民黨潛伏在共產黨高層裡面的特工影子接頭,拿回情報。同時,還派出自己新近提拔的宮庶對鄭耀先進行監督,又派出自己的另外一個懷疑對象共產黨員江心隨行。可謂是老謀深算,包藏禍心。
在延安,鄭耀先與共產黨情報人員韓冰鬥智鬥勇,旗鼓相當,並通過自己的出色表現,讓宮庶主動坦白,對自己交了老底,收穫忠心兄弟一枚,圓滿完成了任務,帶回了影子的情報,戴笠無話可說。
接著戴笠飛機失事,毛人鳳粉墨登場。他對鄭耀先心存忌憚與懷疑,卻也想爭取在自己麾下,為己所用。中統的田湖在毛人鳳的默許下興風作浪,指使行動隊龐隊長綁架了鄭耀先,鄭耀先扭轉了敗局,以一當十,將中統特務們打得是落花流水。並當著毛和田的面,反手一槍,殺了龐隊長,其實是殺雞儆猴,告訴毛、田二人,鄭耀先不是傻子,不好惹,不要玩陰的,讓毛、田敢怒不敢言。這是劇中最大快人心的一幕,不愧為六哥,有個性,有性格,快意恩仇,殺伐果斷,毫不猶豫。
國共矛盾加劇,大戰一觸即發,很多共產黨人被逮捕。鄭耀先的上線陸漢卿為了保護他,拿起宮庶手中的竹籤子,戳進眼睛,自殺身亡。還有一位知道鄭耀先身份的領導也因為飛機失事而犧牲。至此,這個世界上知道鄭耀先身份的人,都不在了。鄭耀先真的就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和組織失去了所有的聯繫,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依然為組織傳遞著情報。
在一次被共產黨、軍統、中統聯合追殺的局裡,在軍統那幫兄弟們的幫助下,鄭耀先與中統美女特務林桃逃之夭夭,消失在大眾的視線裡,隱姓埋名。
再次出現的時候,鄭耀先瘸了腿,戴著一副大眼鏡,成為山城公安局的一名檔案管理員周志乾,有了一個女兒,和林桃過著夫妻生活。不久便與共產黨資深情報人員韓冰狹路相逢,自此開始了針尖對麥芒的鬥爭。韓冰認定鄭耀先就是周志乾,鄭耀先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要求見錢部長。
在錢部長和公安局陳國華局長面前,鄭耀先終於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為共產黨所有遞送過的情報,經過查證,全部屬實,但是那枚可以證實鄭耀先身份的藍寶石戒指的秘密,卻被永遠地埋在了延安的黃土裡。
再加上國民黨特務影子的身份始終沒有查明,軍統三巨頭之一的鄭介民還與鄭耀先達成了協議,隨時會啟用鄭耀先,鄭提議組織同意了他隱藏身份接受勞動管教的決定,繼續潛伏下去。
國民黨大部已經撤離臺灣,但是留下了許多特務們繼續搞破壞,鄭耀先昔日的兄弟們,簡之、孝安、宮庶等均在內,在鄭耀先的配合下,這些特務們帶著對昔日六哥的信任,一一伏法了,都是些讓人心酸的場面,也是考驗鄭耀先黨性的時刻,儘管內心很痛苦,可是鄭耀先不得不抓他們。
在這個過程中,由於宮庶的設計,韓冰被抓後沒被殺死,組織對韓冰產生了懷疑,韓冰落難,也被下放到農場做飯,接受勞動改造。後韓冰被愛慕她的袁農救走,倆人喜結良緣。多年後,倆人又被下放到同一街道去掃街,鄭耀先對韓冰照顧有加,韓冰也對鄭耀先產生了異樣的情愫,並要求街道同意她嫁給鄭耀先,街道對她的請求熟視無睹。
後來,文化大革命爆發了,鄭耀先、陳國華、袁農、韓冰、錢部長等被分開批鬥,袁農不堪其辱,自殺身亡,鄭耀先在紅衛兵們拿出的宮門倒郵票裡確認了韓冰就是影子的身份;而韓冰也在紅衛兵們的說辭裡,明白了鄭耀先風箏的身份。
風暴過去之後,韓冰給國民黨送出的最後一份情報,就是鄭耀先就是風箏,然後她要做的就是跟鄭耀先結婚;鄭耀先也同樣告訴了組織韓冰影子的身份,並說服組織讓自己一個人去抓捕韓冰。韓冰炒好了飯菜,下了毒藥,本打算與鄭耀先共赴黃泉,鄭只吃了一口泡菜,韓冰飲下毒酒身亡。在臨終前的一刻,倆人都難以置信對方的身份,鄭耀先說韓冰,你怎麼會是國民黨呢?韓冰說鄭耀先,你怎麼會是國民黨呢?
確實,命運很愛捉弄人,表面上,鄭耀先看起來,是最像國民黨的國民黨,韓冰看起來,是最像共產黨的共產黨,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如同宮庶他們拼死相救的六哥,居然是共產黨一樣,這些為自己甘心赴死的兄弟,鄭耀先卻不得不去抓他們,鄭內心又是何等的煎熬與撕心裂肺。命運何曾放過誰?
二、歷史人物原型,向英雄們致敬
這部劇裡的人物,許多都有歷史原型。歷史上,有兩位與風箏有著相似經歷的中共情報人員,長期潛伏在國民黨的陣營中。一位是程一鳴,是由周恩來總理親自放出去的風箏,在許多危急時刻,為黨和國家領導人送來了救命的情報;一位是閻又文,長期在傅作義部隊從事地下工作,在傅作義部隊和平起義事件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劇裡的錢重文部長,其實原型是歷史人物錢瑛,是共和國的一位女部長。她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一路進行著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相關工作,建國後,錢瑛先後出任監察部第一任部長、黨組書記,中央監察委員會副書記,國家內務部部長、黨組書記。錢瑛工作雷厲風行,有膽有識,人稱不怕鬼的女包公,為共和國創下不朽功勳。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受到迫害,患了肺癌由於醫治不及時,含冤去世。
三、歷史跨度大,寫實性強,完整地展現了英雄的一生
相比大多數諜戰劇的劇情止於戰爭結束前後,只看到英雄戰鬥的一面,沒有看到英雄最後的結局,《風箏》較為完整地展示了英雄的一生,尤其用大量光影展示了解放後的鬥爭與生活,這點很難能可貴。也正因為如此,《風箏》的尺度較大,審核很嚴,歷經多年,幾經改刪,終見天日。過程是艱辛的,結果卻是幸運的。
英雄也是人,也會遲暮,也會遭受病痛、挫折打擊等生活的磨難,《風箏》把這一切撕裂了給觀眾看,儘管心痛,還是不由自主地看下去,因為這才是生活的真相。但是,真正的英雄就是那些看清了生活的真相,並且依然熱愛生活的人。鄭耀先就是這樣的英雄,於磨難中保持著革命樂觀主義精神,盡忠職守,抱守信仰,最終守得雲開見月明。這也是生活的真相。
四、實力派演員演技加持,成就一代經典
柳雲龍、羅海瓊不愧是演技派,從年輕的時候演到老年,絲毫沒有違和感,同時,作為劇中的雙重身份,羅海瓊演出了最像共產黨的國民黨特務的精髓,紅臉蛋、劉胡蘭頭,補丁軍裝,吃著烤土豆,大粗嗓門,慢條斯理的原聲。柳雲龍演出了最像國民黨的共產黨情報人員,那一身黃色軍裝,披著軍大衣,像極了歷史課本裡的國民黨軍官形象,機敏應變,霸氣飛揚,手起槍落,做事狠絕。在觀劇的時候,讓人不免生出真假難辨之感。
在解放之後,倆人穿著補丁衣服一起在農場改造,一起掃大街,演什麼像什麼,真實地還原了那個年代的歷史,在觀影的同時,也上了一堂堂生動的歷史課,也展現了電影人的敬業精神與精益求精的匠人氣質。
其他演員,如剃刀的扮演者李小冉、宮庶、簡之、孝安的扮演者、陳國華局長的扮演者、錢重文部長的扮演者以及江萬朝等等,他們各自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撐起了這部劇的一片天空。
最後,再提一句軍統那幾個的兄弟情深是真真的,殺害百姓也是血淋淋的,無法言說與無法衡量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