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香港陶藝師在景德鎮辦了12年陶社,她試圖建立的規則基本沒什麼用

2020-12-23 好奇心日報

1998 年,35 歲的鄭禕第一次抵達景德鎮。這次團隊旅行緣於一位加拿大同行的疑問——作為香港的陶藝師,全盤接受西方教育,為什麼千年瓷都沒能成為你們的「麥加」?最初鄭禕對景德鎮不抱期待,認為那不過是個千篇一律生產仿古瓷器的地方,匆匆和 60 個老外一同啟程。

她在那裡沒有遇到什麼年輕人,當地陶瓷學院的學生在畢業後大多迅速離開了這個行業。曾經掙回大量外匯的十大國有瓷廠陸續改制,整座城市有些破敗,直到她偶遇一個巨大的拉坯現場。傳統拉坯,一個人轉動轉盤,造出一個碗或一個罐子的雛形。鄭禕看到的卻是五個師傅合力完成的一次「表演」,他們拉出了一口巨大的缸。多年之後,她帶著這幾位拉坯師傅去倫敦手工藝周表演,現場被圍得水洩不通,國外大件陶瓷通常使用機器,人們從未見過這樣純熟的手工技藝。

之後的每一年,鄭禕都會去景德鎮,每一次都會發現新驚喜,「這裡不缺傳統技術,你在其他任何地方都看不到」。2005 年,她和日本陶藝大師安田猛在這裡設立了一間樂天陶社。他們租下了雕塑瓷廠的廠房,第一個項目是國際駐場藝術家,邀請了海外的陶藝工作者。鄭禕告訴《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最初的設想很簡單,這裡有技術,老外想學,樂天建了一個像樣的落腳之處。

樂天陶社邀請當地師傅為駐場藝術家做技法演示

活著的傳統技藝是樂天最「暢銷」的課程

「這班老外是最早的『景漂』」,鄭禕笑稱是她最早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用了「景漂」這個詞。根據今年 4 月景德鎮中外陶瓷藝術協會公布的數據,目前活躍的「景漂」數量有三萬人,其中包括 1200 多名外國人。

駐場藝術家的工作室其實非常簡單,鄭禕沒有花大力氣改造設計廠房,簡單的白牆、工作檯和架子,空間寬敞,卻沒有空調。即便如此,這間工作室也很難預訂,一直爆滿。截止今年 8 月中旬,這個計劃共接待了超過 910 人次的藝術家,最難熬的冬夏兩季,沒有空調的工作室也被早早預訂。夏天的常客往往來自印度,「40 多度的天氣,他們還要做柴燒,我都已經要中暑了,他們還覺得沒差啊,印度也一樣熱」。冬天則是芬蘭、挪威和瑞典來的人多。

外國陶藝師衝著那些活著的古老技藝而來。單哲奇曾是景德鎮樂天陶社的員工,他回憶當年的一項重要工作是設計「課程」,挖掘這座瓷都每一道工序的老師傅,幫忙引薦。單哲奇從景德鎮陶瓷大學畢業後加入了樂天,他也得以重新認識這座城市。

20 歲的「毛窯」是樂天陶社的一個調研對象,這裡有整個雕塑瓷廠溫度最高的窯

近兩年景德鎮的大規模推倒重建,也波及毛窯

景德鎮曾在計劃經濟年代陸續組建了十幾家大型瓷廠,人們習慣稱為「十大瓷廠」,樂天陶社所在的雕塑瓷廠也是其中之一。這些瓷廠從九十年代後期陸續改制,一些被遣散的工人盤下廠房、機器、窯成立了小作坊。

樂天陶社曾請雕塑瓷廠經驗豐富的粉彩師傅、印坯工、燒窯工來做技法演示。建國前,傳統的工序技術是被壟斷的,不外傳,清末景德鎮的燒窯工人基本都來自江西都昌,一個地方甚至一個家族的人代代相傳。如今,老師傅們教起了外來年輕人,其中不乏「洋學生」。

「今天學徒制已經不可能了,西方國際還在讀陶瓷的人都是有錢人,他們不需要為生計發愁。中國的年青一代讀完大學,很少願意去民間學藝,要靠陶瓷吃飯,起碼要七年時間,才能把技術熬成熟。現在誰都要賺快錢,哪裡都一樣。」鄭禕感嘆,找不到學徒,許多傳統技藝逐漸流失。

為民瓷廠老照片,和它一樣的國有十大瓷廠曾是景德鎮的支柱,在 90 年代紛紛改制(圖片 /《瓷都晚報》)

2016 年,樂天陶社曾舉辦了一次關於雕塑瓷廠老師傅們的展覽,「景德鎮雕塑瓷廠工藝師傅邀請展」,總共收集了 100 多位師傅的工具和他們的故事,這也是這座國有瓷廠六十年的記憶。

一座 20 歲的「毛窯」曾是樂天陶社的調研對象,因為燒制了大量的毛澤東像而得名。雕塑瓷廠改制後,燒窯工李懷忠沒有賦閒在家,從廠裡盤下了兩座窯,後來改建成三座靠管道煤氣燒制的窯,這也是整個雕塑瓷廠溫度最高的窯。李師傅接到了許多燒窯訂單,來自瓷廠的工人們,也來自「景漂」。樂天陶社拍下了李師傅的「通訊錄」——一整面水泥牆,牆上五顏六色的粉筆記下了瓷工們的姓名和聯繫方式。

這也是景德鎮之所以吸引年輕人的原因,這裡每一道工序都有成熟的匠人,即便不懂完整的工序,「這裡可以買到各種現成的材料,只要懂設計,最後燒制也很容易找到燒窯的老師傅。」

三萬多景漂的想像力

鄭禕一次在景德鎮叫出租,司機一眼認出她來:「你不是樂天陶社的老闆嗎?我有去過你們周五的講座。」每年三月中旬到十二月中旬的周五晚上,樂天都會邀請一個人到樂天做分享,藝術家、景德鎮當地的手藝人,中國人或是老外,配有翻譯。

「這裡不像北京上海,景德鎮真的很封閉,沒有什麼玩的地方,大家就像井底之蛙一樣」,每個周五的觀眾也形形色色,「不只是做陶瓷的人,計程車司機,還有老先生跑來聽,後來說想跟我們學陶藝。」

今年 7 月,樂天陶社在上海的分號辦了一場有趣的作品展,創作者是一位名叫「發哥」的退休男子。12 年前,發哥所在的單位倒閉,他不想提前退休,突然想學泥塑,做好了泥塑又滿上海找可以燒成型的地方,最後來到了樂天。鄭禕沒有收他課程費,免費提供工作室讓發哥使用,作為交換,發哥幫樂天陶社看門、打掃衛生。

「其實不是只有年輕人覺得悶」,樂天陶社在景德鎮的創意市集,收到過幾次老年人借用子女的身份證來報名的攤主。

每周五的講座現場

每周五的免費講座上座率頗高,平均一兩百人。鄭禕曾邀請日本陶藝師鈴木秀昭分享釉上裝飾圖案,Nelson Reyes 介紹過一款免費的建模軟體 Fusion 360,他認為即便在強調手工的景德鎮,科技依然有作用,建模軟體、3D 列印只是一個工具,重要的還是做出什麼樣的作品。

「有一周我們不想講陶瓷了,就找了一個舞者,教大家跳 Tango。我們還講過精釀啤酒和手工烘焙,都是找的景德鎮的年輕人。」

Brandon Schnur 是來自美國的駐場藝術家,也是 West Virginia 大學陶瓷工作室的技術管理員。他發現景德鎮大部分的陶瓷從業者從不佩戴口罩、手套或是其他防護裝備,經常在沒有通風設施的封閉環境裡工作。他乾脆開了一門完整的收費課程,進入到「景漂」們的工作室一對一指導,教人們如何管理自己的陶藝工作室,如何正確地使用材料,保證安全。

「我自己就親眼看過有人燒著了跑出來,很多燒窯師傅就站在煤氣窯旁邊,叼著根煙,只要(煤氣)洩露一點點就會爆炸。景德鎮的煤氣罐也都是不合格的,隔著很遠就能聞出味道。這裡根本沒有什麼管理可言。」

一個九年的創意市集和它的「遊戲規則」

直到今天,鄭禕還是不能習慣景德鎮,「不講智慧財產權,只信拳頭」,「我每次回到上海都會內心喊『啊,Civilization!』」

今年是景德鎮樂天陶社創意市集的第十年,它不小清新,「小清新(的作品)進不了我的市集,這裡你不會看到哆啦 A 夢、SNOOPY」,但更重要的是,鄭禕花了十年時間摸索了一套「遊戲規則」——「很多人都想進這個市集,玩這個遊戲,卻都不願意按照遊戲規則來,我只能說,大不了不玩。」

2008 年夏天,幾個年輕人找到鄭禕,想在樂天陶社的咖啡廳前擺攤。他們覺得這座城市要麼是已經成名的「大師」,要麼就是瓷工,年輕人沒有出路,就想擺攤看看作品有沒有人願意買。鄭禕同意了,但要求他們不可以只擺兩周就收攤,必須要做滿八周再看。

最早市集的名字就叫「周六地攤」。第一周來了 17 個人,賺了 1000 塊,第二周來了 25 個人,卻慘澹得只有 30 塊。到第八周,開始有外地的陶瓷愛好者加入。

「原本我預計這個市集需要五年才能成氣候,結果不到兩年就做出來了。」早期任何人都可以進入市集擺攤,一個攤位費只需要五塊錢,人們經常為了搶奪好的攤位發生衝突,甚至有人提前一天晚上就睡在攤位上佔座。

2008 年只有零星的幾個攤位,如今白色帳篷下都是樂天陶社創意市集

樂天陶社創意市集現場

「原本只有十幾個二十個人,突然發展到,有將近 350 個攤主,大家你仿我(的作品),我仿你(的作品)。後來就開始做篩選,每個月提交申請,我們再從中選 80—120 個人。」

原本人人可以擺攤的市集有了準入門檻,被剔除出去的攤主不滿,矛盾不斷。樂天陶社一度僱了一位雕塑瓷廠的保安來維持秩序,「不請還好,這個保安後來自己偷偷放熟人進來,一包煙就能收買他。」2011 年發生了一次暴力衝突事件,攤主把保安打得頭破血流,創意市集停業整頓。

目前每個月人們仍然需要提交作品申請攤位,評審是鄭禕本人,每個月在微博、微信公布入選者的名單和攤位區域,早年需要熬夜佔攤位,如今已經相對成熟。「現在市集有 ABCD 四個區域,A 區攤主的作品長期發揮穩定,200 塊一周,但他們也得進步,如果被我發現連續幾個月都用類似的作品來申請,也要請回去。B 區的攤主是需要觀察的,(作品)有時好有時不好,100 塊一周。C 區是傳統做青花、粉彩的師傅,或者他們的姨媽、姑爹什麼的,我也放一塊,200 塊一周,D 區是餐飲區,100 塊。」

鄭禕告訴《好奇心日報(www.qdaily.com)》,她曾經試過放手讓員工做篩選,但結果「很糟糕」。「他們選的作品不行,我看得多了,很明顯能知道哪些是仿的。我們申請的時候要提交作品圖片,有人甚至就從 Pinterest 上貼張圖過來,很離譜吧!」鄭禕曾在微博上放出廣西美術學院學生的畢業作品,仿造樂天員工的作品,也多次放話,仿造者一經發現就會上市集的黑名單。最近有人發現樂天陶社的 logo 被盜用,這個香港人順便在朋友圈裡普及了一句廣東話,「告到你甩褲」。

「有一次有五個壯漢衝進我辦公室,拍我桌子吼,為什麼不讓他的兒子進市集。我直說,你兒子申請的東西都不是他自己做的,一看就知道是廠裡師傅做的東西。你拍我桌子?大不了我不做了。」

有人曾經偷偷自備了一張臺子放在市集旁,裝作是攤主。「我選的(名單)怎麼會看不出來,就讓他回去,做好了以後再來申請。還有一些人夾帶私貨,申請上了,還帶了一些沒有申請過的作品來,這也不行。」

現在每個月的申請人數比較穩定,200 多人,最終選擇 60~80 位攤主。「以前多的時候有三百多個申請人,很多人已經放棄了,知道自己肯定進不來,就掉轉頭去了其他市集」。樂天陶社之後,景德鎮出現了若干個類似的創意市集。

「我問過我們的攤主,一半以上都是外地來的,清華美院、央美、國美、魯迅美術學院的學生,他們可能見得多了,知道什麼是好的設計,本地學生做得反而不夠。」市集成了一個難得的平臺,人們可以在市集上直接接觸作品的創作者,上午看完市集,下午就約去創作者的工作室參觀、下單。

樂天曾經出過一張地圖,上面標註了 30 間工作室,人們可以按圖索驥,在工作室開放日去參觀。

2016 年北京設計周,鄭禕從這個市集上選出了 20 個年輕人參展,之後又去了倫敦的手工藝周。去年 5 月,她在大英博物館做了一場演講 Young Craftsmen of Jingdezhen, Porcelain Capital of China,介紹這座千年瓷都的新鮮血液。

《福》系列是鄭禕的作品,由三萬多隻陶瓷蝴蝶組成的漢服

漂著,還是離開?

「其實我是做藝術的,誰想要做運營管理那些事情啊」,鄭禕自嘲。樂天陶社的老闆之外,她曾經創作過一件漢服,35000 個指甲片大小的陶瓷蝴蝶在景德鎮燒制,運回上海縫製。這件瓷衣在大英博物館中國館長期展出。

但傳統景德鎮的消失比她預期得要快。

早期「景漂」的經濟成本很低,整個城市的物價水平低,租金低。但景德鎮不會永遠便宜。隨著外來人口的增多,租金上漲,一些原本自然形成的作坊一條街被拆除,代之以新的文創園區。萬能達曾是景德鎮最熱鬧的批發市場,這裡有 90 多個大大小小的作坊,人們能在這裡買到各式各樣齊全的素坯,如今被拆除,老師傅們得不到安置。

鄭禕有兩個當地老瓷工的微信群,最近她在群裡經常聽到的聲音是「拆了吧,都拆了我們也就都不做了,回家打麻將好了。」

有的人還留在景德鎮,有的人正在前往景德鎮,也有的人已經離開了那裡。前面提到的樂天陶社前員工單哲奇早在 2012 年就結束了「景漂」的生活,回到老家遼寧岫巖,在城郊建了一間工作室。他自己造了一方柴窯,建造技術是和日本大師學到的。這裡沒有景德鎮那樣最基礎的原料,但他已經在景德鎮學到了完整的工序,開土、練泥、做坯、修坯、施釉、窯燒。

鄭禕如今常住大理,圖為他們自製的窯

大理的工作室一景

單哲奇回到老家,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圖片 / 單哲奇)

「現在可能沒有(傳統的)72 道工序了,但大工序都差不多」,工作的第一項是找尋當地的石材。他以工作室為圓心 200 公裡為半徑的範圍內一一排查廢棄的礦坑。「東北有很多這樣的礦藏,石材還是很豐富的」,他在這裡找到了一種特殊的土,被隕石撞擊形成的泥炭土,再製作成料。這個系列為「隕瓷」。

「我最初的設想就是在景德鎮待十年,大家學到想學的技術,十年後學成了就可以走了,去往下一站。現在殺雞取卵,我不知道當老師傅們被趕回家,都不做了,我們還留在這裡學什麼,老外還來看什麼。」

鄭禕對景德鎮有些無奈:「你說是『景漂』,有的時候我覺得其實是『景嫖』,來景德鎮,利用他們的師傅,給點錢,做點東西,那不是跟『嫖』一樣麼。對景德鎮的這班師傅沒有貢獻,對陶瓷產業沒有貢獻啊。誰會留在這裡?」

單哲奇回到了老家,鄭禕的下一站選在了大理,樂天陶社在大理床單廠開了個分號。她對這個新開始又一次充滿希望,「它不是開發商(的項目),也不是政府行為,是一班攝影師拿下來的。」

但藝術家會是好的管理者嗎?鄭禕談到一位攝影師花了三年時間管理床單廠,現在「快瘋了」,「他想種田,我整天罵他,每天發微博都不在講床單廠,只談他田裡長出來的胡蘿蔔。」

文中所有未標明來源圖片由樂天陶社提供、長題圖:stocksnap

相關焦點

  • 一個香港陶藝師在景德鎮辦了12年陶社,她試圖建立的規則基本沒什麼用
    1998 年,35 歲的鄭禕第一次抵達景德鎮。這次團隊旅行緣於一位加拿大同行的疑問——作為香港的陶藝師,全盤接受西方教育,為什麼千年瓷都沒能成為你們的「麥加」?最初鄭禕對景德鎮不抱期待,認為那不過是個千篇一律生產仿古瓷器的地方,匆匆和 60 個老外一同啟程。她在那裡沒有遇到什麼年輕人,當地陶瓷學院的學生在畢業後大多迅速離開了這個行業。
  • 一個75歲日本陶藝師在景德鎮14年原來在做這些
    原標題:一個75歲日本陶藝師在景德鎮14年原來在做這些 (好奇心日報 原標題:「去看展」一個 75 歲的日本陶藝師 14 年裡在景德鎮做了什麼) 75歲的日本陶藝師安田猛已經在景德鎮生活了14年。
  • 「去看展」一個 75 歲的日本陶藝師 14 年裡在景德鎮做了什麼
    展覽名稱:感官世界——安田猛陶藝展展覽時間:2018 年 7 月 7 日~7 月 16 日展覽地點:茶之路空間(上海富民路 156 弄 17 號 1 樓)藝術家:安田猛(Takeshi Yasuda)75 歲的日本陶藝師安田猛已經在景德鎮生活了 14 年。
  • 那些被樂天陶社留下的年輕人,正在改變景德鎮
    曾經在我兒時的記憶裡,景德鎮就是生產青花瓷碗的地方。而當三年前去到景德鎮,我才對這個地方刮目相看。景德鎮擁有最傳統的制瓷技藝,而這個城市卻一點也不老舊沉悶。這裡匯聚了很多外國藝術家,這裡有無數年輕的陶藝工作室。而當我試圖去了解這種氛圍背後的原因時,我找到了樂天陶社。
  • 樂天陶社:馬雲直播點讚,見證景德鎮「返老還童」
    編者按/// 在1500公裡之外的成都「遙望」景德鎮,憑粗淺的印象,那是一個歷史悠久、聞名遐邇的瓷都。 據記載,景德鎮的制瓷歷史已經超過1700年,足夠老,足夠深厚,但似乎並不年邁式微。
  • 那些被樂天陶社留下的年輕人,正在改變景德鎮
    曾經在我兒時的記憶裡,景德鎮就是生產青花瓷碗的地方。而當三年前去到景德鎮,我才對這個地方刮目相看。景德鎮擁有最傳統的制瓷技藝,而這個城市卻一點也不老舊沉悶。這裡匯聚了很多外國藝術家,這裡有無數年輕的陶藝工作室。而當我試圖去了解這種氛圍背後的原因時,我找到了樂天陶社。
  • 樂天陶社:馬雲直播點讚,見證景德鎮「返老還童」
    編者按/// 在1500公裡之外的成都「遙望」景德鎮,憑粗淺的印象,那是一個歷史悠久、聞名遐邇的瓷都。 據記載,景德鎮的制瓷歷史已經超過1700年,足夠老,足夠深厚,但似乎並不年邁式微。
  • 景德鎮 | 去樂天陶社的創意市集逛了逛
    成立於1985年的樂天陶社,由最初的香港大本營,將分社拓展到了景德鎮、上海、大理。在景德鎮,樂天陶社選址於十大瓷廠之一的雕塑瓷廠,在這個頗具陶瓷史沉澱的地方,為年輕陶藝愛好者、作者,或者對陶藝充滿好奇的普通人提供了一個平臺。
  • 12月手捏課程 | 景德鎮樂天陶社
    Ken 出生於新加坡,在很小時候便開始陶藝學習,本科期間與樂天結緣,美國西維吉尼亞大學研究生畢業後回到樂天陶社擔任教育中心主管。2015-18 年間在西維吉尼亞大學從事教學工作。Ken 作為陶瓷藝術家,不論在個人藝術實踐還是陶藝教學中,都有著豐富的經驗。本次課程目的是通過手捏&泥條盤築的方式製作 40cm 高度的坯體。
  • 這個姑娘,用10年時間把景德鎮「搬」到了濟南
    在濟南,有這麼一個姑娘,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把茶、陶、插花三藝融於一身,把對於美的理念落到實處,在城市裡布置起三方安靜的角落。最初喜歡茶杯,想365天用不同的茶杯喝茶初識若茜,白衣黑裙,劉海遮額,一頭長髮,一身素淨。很難想像,這個有些佛系的姑娘能積攢起巨大的能量。
  • 兩岸陶藝師攜手燒制「釉惑」
    臺灣陶藝師陳金旺取出來自臺中大肚山的紅土,福建陶藝師陳艗取出來自建陽水吉的紅土。兩人交換紅土後,把它們融合在一起,共同製成一個茶器胚胎。   「天然泥的釉惑——陳金旺柴燒茶器展」近日在福州舉行。閩臺兩位陶藝師認為,兩岸紅土的交換交融是一種美好的象徵和期許。「人親,土親,一家親」。
  • 用泥土減壓 陶社藝術館趣味無窮
    通過專家評委和大眾評審的雙重考驗,李春霞成為了排名第30位的創業星人物,對於自己創業項目,她也有很多心得和故事要分享。 泥土魅力勢不可擋說起自己和陶藝結緣的故事,李春霞笑言自己是被泥土的魅力徵服了:「我最早開始接觸陶藝的時候,完全是覺得好玩,跟現在小朋友喜歡在水坑邊玩泥巴、玩沙一樣,從沒有想過自己會燒出什麼傳世之作,成為像景德鎮那樣的名窯。
  • 臺灣陶藝師陳金旺
    (圖文/中時電子報 陳惠珍)  臺灣陶藝師陳金旺取出來自臺中大肚山的紅土,福建陶藝師陳艗取出來自建陽水吉的紅土。兩人交換紅土後,把它們融合在一起,共同製成一個茶器胚胎。  「天然泥的釉惑——陳金旺柴燒茶器展」18日在福州舉行。閩臺兩位陶藝師認為,兩岸紅土的交換交融是一種美好的象徵和期許。「人親,土親,一家親」。  「做陶瓷的人不去建陽,是種很大的遺憾。」
  • 陶藝師做2毫米高迷你碗,欲申報世界吉利斯記錄
    陶藝師做2毫米高迷你碗,欲申報世界吉利斯記錄 2019-07-30 17:33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 ​2021至2022年景德鎮旅行全攻略
    樂天陶社咖啡廳內景。關於樂天陶社的相關詳細內容可參閱以下兩篇我為樂天陶社撰稿的文字:樂天陶社究竟在做什麼?多年後,雕塑瓷廠在時代浪潮中慢慢甦醒,沉睡多年的她開始煥發生機,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在這裡找到自己的方向和定位,他們奉獻自己的創意和熱情,成為構建社區生態的一員。現在的雕塑瓷廠經過樂天陶社的生態營造和自我生長,成為了景德鎮相當有特色的陶瓷社區。
  • 沒有他們,就沒有景德鎮的未來
    在那段時間裡,景德鎮瓷器行業沒有技術上的更新,基本依靠純粹的人力來完成產品的生產。景德鎮低端陶瓷生產市場跟風現象嚴重:什麼好賣就做什麼,同質化現象及其嚴重。大環境若此,陶院學生學習的狀態和未來,畢業之後無法留在當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一切的改變,發生在2005年。樂天陶社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 三寶陶藝村主人李見深:打造景德鎮的世外"陶"源
    我們如願見到了這裡的主人——景德鎮陶瓷學院教授、著名陶藝家李見深先生。「在當今浮躁的社會環境裡,三寶陶藝村試圖打造一個世外『陶』源,能夠讓做陶的人在這裡靜下心來做點東西,在原生態的環境中體會景德鎮的傳統和魅力。」李見深言辭犀利、富於個性,飽含著一位藝術家對理想的執著和對信念的堅守。
  • 「陶」源唱崑曲 動漫也「陶」氣
    原來,在2007年的時候,譚紅宇看到了南京藝術學院陸斌教授夫婦拍攝的原始制陶的素材,「當時覺得非常震撼,因為我從來沒有看到這麼精彩的原始制陶術。」譚紅宇稱。說起與陸斌教授夫婦的合作,譚紅宇有些不好意思,她訕訕地表示,當時覺得拍攝這些素材的鏡頭還不夠好,便提意見稱,「要是讓我拍的話,我會比你拍得更好。」於是就這樣,譚紅宇就開始與陸斌教授合作,用前後三年的時間製作了《西南陶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