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唯心主義和自由主義誕生並成長的同時,浪漫主義通常在相同人士那裡產生並擴展:這種共時性不是並列,而是一種關係或多重關係,這仿佛有益于澄清而不致迷失。那麼,唯心主義與浪漫主義的區別,體現在哪些方面呢?大家跟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首先,為了上述目的,必須重申被討論浪漫主義並撰寫其歷史的人們(最近幾年人數頗多,現在也不少)幾乎一直忽視的區分:若不作這種區分,就不能避免遣責的陰影落在某些肯定性精神表現上,恩惠之光照在某些否定性精神表現上,而人們想要敘述的歷史將矛盾百出、雜亂無章。
要將在理論與思辨含義上的浪漫主義同在實踐、情感和道德領域內的浪漫主義加以區分:對於不想停留在有差異甚至相反的表面和外觀的人們來說,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理論和思辨的浪漫主義是對在啟蒙運動佔統治地位的文學學院主義和哲學唯理智論的論戰和批判。
因此,它喚醒純真、偉大的詩性,在被稱作美學的新想像科學中提供詩論;它理解自發性、激情、個性有多麼重要,並把它們引入倫理學;它承認並讓人承認根據地點和時間在其所有類型中具體存在的權利,它創立近代歷史學,再不是對過去時代的輕蔑和嘲笑,而是把過去時代的智慧作為現在與將來的部分;它使歷史本身方方面面完整充實並面目一新,譴責道德浪漫主義,說它是反常的和可恥的;晚些時候對浪漫主義的讚美也肯定不指向它,即把浪漫主義界定為「哲學中的新教」或「文學中的自由主義」。
兩個概念個積極、一個消極的差異,在歷史學家所作區分中顯現:在「第一代」浪漫主義和「第一代」浪漫主義之間,在繁榮期浪漫主義和動蕩衰落期浪漫主義之間加以區分;然而,其實真正意義的區分不是或不僅僅是人物和年代學的區分,而是內在的和觀念的區分。在拉丁健康和日耳曼病態之間慣用的對比中反映的差異更不清晰;因為,如果德國人具有那種道德病的早期嚴重症狀,那麼在德國人中同樣湧現思想與倫理的主張者,他們能夠自己治癒那種道德病,於是這種思想和連帶的倫理如同疾病,在德國之外也擁有先驅者和追隨者,因為前者一-思想創造,後者一心理條件,都屬於近代,在每個民族那裡都存在或可以發現。
其實,疾病還有其他命名一「世紀病」,這更符合真理。它已不再是同祖傳古老信仰(感受和願望在這種信仰中享受踏實和安寧)決裂的結果,像人們多次想解釋並介紹那樣;因為,當-種新信仰接替老信仰時,對新信仰的滿腔熱忱剛剛讓人感受到同老信仰脫離並決裂的痛苦。在19世紀,社會在其知識階層和領導階層廣泛實現非基督教化,並未因此形成一種分裂的和反常的精神狀態,比如像浪漫主義那樣的精神狀態,相反,進程仿佛興高採烈地發展。狂飆突進運動鬥士,由於猛烈衝擊現存社會的法律、習俗與思想,在某些方面被視為浪漫主義先驅,在他們否定和瘋狂破壞的衝動中,與其說是提供迷失和軟弱的證據,不如說是提供一種混亂力量的證據。
然而,倫理浪漫主義、作為疾病的浪漫主義、「世紀病」,既不擁有過去的傳統信仰,也不擁有現在的理性信仰,伴隨相應的實踐與道德表現,恰恰證明缺乏信仰,受到渴望塑造一種信仰的折磨,伴隨它無力完成這點,無法滿足一次次斷言的東西,或無法確立它們作為思維和生活的準則;因為信仰自發地必然地從我們良心深處述說的真理中誕生,從來不會通過願望與想像的焦急組合去探尋而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