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何金玲:一聲「何媽」,一輩子的愛(先鋒足印·核心價值觀踐行者)
何金玲假期在宿舍陪伴留校的孩子。 |
「你還哭不哭了,那麼老大人了,還哭得那麼厲害。」劉小峰在給「何媽」的信中這樣寫道。他忘不了「何媽」為他送別時,追著火車邊跑邊掉眼淚的情景。
今年44歲的「何媽」名叫何金玲,在吉林省孤兒學校成長、工作已30年整。1985年,沒了父母的何金玲被送到省孤兒學校,此後被保送上了本校的財會專業班,當選學生會主席、1991年入黨並留校工作。從最初的學生生活輔導員到如今的學生生活處主任,何金玲的工作沒有離開孩子,她也一直是孩子眼裡的「何媽」。
劉小峰從孤兒學校畢業時,何金玲哭了,擔心學生孫宏彬患上惡性腫瘤,何金玲也哭了。「當聽到確診是良性,和同事在醫院樓道裡抱頭痛哭。哭完才想起來,好事啊,哭啥?」何金玲說。何金玲沒少為學校裡的孩子掉眼淚,也因此在車站、在醫院……在她為孩子焦急的很多地方,被周圍人誤認為是孩子的母親。
無論是大病還是小不適,何金玲到醫院就是個媽的角色,給孩子洗衣服、洗澡……儘可能照顧好他們。陪護生病的孩子是何金玲的家常便飯。碰上得結核病的孩子,孩子的親屬都戴上口罩,何金玲卻儘可能不帶,「不想讓孩子覺得你嫌棄他。」
20多年來,何金玲年年陪孩子在校過春節,甚至忙到大年夜的後半夜才回家,然而一聲「何媽」就讓她心裡充滿溫暖,支撐著她為孩子不知疲倦地付出。
「在我雙手骨折送往醫院的路上,何媽把我摟在懷裡,她焦急的樣子,我只在母親的臉上見過。」曾經,性格內向的學生李春發連句感謝的話都不好意思說,卻在直面全校的演講時說出了對「何媽」的愛,這讓何金玲頗受觸動。
學生孫歡把想見父親的心願告訴了何金玲。父親進監獄後,孫歡就跟他失去了聯繫。孩子是兒童福利院送過來的,何金玲找到家裡,沒有親戚,村裡人也不知道關到哪個監獄。她又聯繫到省監獄管理局,輾轉幾個部門,用了兩個月才找到孩子父親。「總是在希望和失望中反覆,可這是孩子的大事。」何金玲的堅持,圓了孩子的心願。雖然,見面時父女哭得不成樣子,返校後,何金玲發現孩子漸漸開朗起來。
「背孩子」的功夫,何金玲一直練,只是現在感覺更有壓力了。當生活輔導員時,何金玲最多同時帶60個孩子。孩子什麼時候生日,家是哪兒的,有啥病史……何金玲就像對自己孩子一樣,張口就得說出來。如今要面對全校的1000來名孩子,她儘可能多地跟孩子接觸,熟悉每個孩子。
記者在校園剛見到何金玲時,還沒等迎上去,她就被路邊的學生圍起來,大家「何媽、何媽」地叫著。「孩子在我面前『放肆』慣了,特別是女生黏上就沒完地撒嬌。」何金玲說,「做孤兒學生工作,細碎、繁瑣,有時甚至要改變孩子的惡習,卻感覺無能為力。」
那24年來,就沒有想放棄過嗎?
何金玲說,家裡的事沒有理由不向前衝,對家裡的孩子沒有理由不用心,「感覺累過,但沒放棄過。我也是孤兒,而且是黨給養大的。現在,我是黨員,又為黨和國家照養這些孤獨的孩子,孤兒學校早就成了我的家。」
何金玲還保存著自己從孤兒學校畢業時老師的留言:「只有充滿愛的人,才能幸福生活。」如今再提起來,何金玲對這話的體會更深刻,「愛在哪裡?對於孩子,就在他們最無助的時候,為他們做的每件小事裡;對於我,一聲『何媽』,就是我一輩子享受的愛。」
《 人民日報 》( 2015年10月20日 17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