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扎堆在路邊吃零食。
路邊攤佔滿學校附近的人行道。
17日，本報刊發了《「佳明佳」業績不佳 「小飯桌」家家火爆》一文，對政府指定的配餐公司配送的學生「營養餐」競爭不過「小飯桌」的現狀進行了報導。
針對配餐公司目前的現狀，哈市現有的幾家「營養餐」公司紛紛向記者倒苦水：雖然公司的設備是進口的，高標準的生產環境也讓人放心，但「營養餐」配送模式本身就有「硬傷」，學生普遍反映的「飯菜涼、口味差」難以解決，再加上「小飯桌」的競爭，營養配餐公司「力不從心」。
1 吃了幾口就扔 「營養餐」浪費嚴重
近日，記者在哈市部分中小學採訪時發現，一些學生並不喜歡配餐公司配送的「營養餐」，有的學生只吃了幾口就將「營養餐」扔掉了，浪費現象十分嚴重。
「吃午飯已經成為一件讓我非常頭疼的事。」哈市某小學的學生告訴記者：「老師總是監督我們儘量把飯都吃了，可有時候午飯做得很難吃，米飯做得很粘，菜不是做鹹了就是做淡了，有時只好趁老師不注意把飯倒了。」
一名學生家長表示，剛開始老師希望學生儘量不要浪費，能吃就吃了，後來看到學生對「營養餐」喜好有所不同，就默許可以扔掉一樣菜。哈市市民韓女士說，她的女兒婷婷在哈市奮鬥小學上三年級。「女兒回家經常和我說，很多同學都不愛吃『營養餐』，因為盒飯送來的時候飯菜都涼了。」
某學校老師告訴記者，現在午餐浪費的情況無法避免，一方面午餐做得有時候老師也不願意吃，另一方面就是現在物質生活提高了，學生的口味多樣化，也導致午餐浪費。
2 飯菜涼 選擇少 學生排斥「營養餐」
哈市市民王女士告訴記者，新學期開始時，她就和學校說孩子不再繼續定餐了。另一位學生家長張女士則告訴記者，她女兒和她說，「如果再吃配餐公司的飯，我就絕食。」記者了解到，每個新學期的開始，都有很多孩子要和家長「抗議」，拒絕送餐公司的午餐。
2011年，剛上一年級的小巖和班裡其他同學一樣，午飯選擇在學校統一訂「營養餐」吃。吃了一年「營養餐」後，由於飯菜不可口，小巖經常吃不飽。「我不愛吃送餐公司的盒飯。」小巖說，每到冬天，送到學校的盒飯都已經涼了，另外吃的時間長了，很多同學感覺「營養餐」都是一個口味，吃膩了。
近日，記者在哈市某學校看到，當天的營養餐為紅燒獅子頭、牛肉燉蘿蔔、燒茄子、白米飯。記者發現，很多學生的餐盒裡都剩下大量的飯菜。一位女同學告訴記者，剛開始吃配餐的時候覺得很好吃，但時間長了，感覺「營養餐」總是一個口味，就不願意吃了。旁邊的同學說，如果「營養餐」再多幾樣菜，有更多的選擇餘地就好了。哈市南崗區徵儀路一所學校的老師介紹，學生的口味很難統一，「營養餐」雖然衛生，但選擇空間有限，所以一些學生吃幾個月就不吃了。
3 菜品少 口感差
「營養餐」不敵「小飯桌」
哈市風華小學幾年前曾在黑龍江省佳明佳營養食品股份有限公司訂盒飯。
風華小學一位老師接受採訪時表示：「關於學生為什麼不愛吃『營養餐』，學校曾做過調查，主要原因是盒飯通常是上午八九點鐘做好的，學生十一點半才午休，盒飯送來時裡面的飯菜已被熱氣形成的水珠打溼了，特別是油炸食品，送來時已經軟塌塌的了，味道也變了，且飯菜都涼了，不怪學生不願意吃。」
這位老師說，因為「營養餐」吸引不了學生的口味，所以很多孩子都在學校附近的「小飯桌」吃飯，「小飯桌」送到學校的飯菜樣式多，也熱乎，而且符合學生們的口味。
一所訂哈爾濱太氏食品有限公司配餐的小學校長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學校就學生們普遍反映的冬季盒飯不熱曾多次與『太氏』食品公司協商，該公司也採取了很多措施。目前，飯菜不至於冰涼了，但是吃到嘴裡也不是很熱乎，和家裡送飯或學校周邊的『小飯桌』、『黑盒飯』沒法比。」
這位校長表示：「由於送餐公司位於平房區域，他們每天大約八點半出發往我們學校送餐，由於距離遠加上堵車等原因，送到學校得將近兩個小時。就算送餐車順利到達學校，將裝滿盒飯的保溫箱卸到學校大廳後，再一個班一個班從一樓送到七樓，盒飯到了孩子手裡肯定不熱了。不光孩子不愛吃，學校的老師也對訂做的盒飯不滿意。除了飯菜不熱，菜品也太少了，不符合學生和老師的口味。」
4 保溫有瓶頸 口感打折扣
送餐公司「硬傷」難克服
13日上午，記者來到哈爾濱市文苑中學時，正趕上配餐公司來送餐，從車上卸下的保溫箱就放在學校大廳裡。此時，距離學生放學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當記者詢問為何這麼早送餐時，工作人員表示：「保溫車每天中午裝800多份盒飯，要分別送到4所學校，文苑中學後面還有學校要送，如果不在11時之前送到的話，再送其他的學校時間就來不及了。」
針對「營養餐」的口感，一位業內人士坦言，「營養餐」有一些技術上很難解決的「硬傷」，比如送餐路途遠，天氣寒冷時飯菜保溫瓶頸解決不了等問題。記者了解到，「佳明佳」目前在哈市道裏區哈爾濱商業大學南校區院內，「太氏」在哈市道外區，而「百品源」在哈市南崗區學府路九三五附近。由於配餐公司距離市區都相對較遠，有的公司最早不到8時就要發車。另外，由於送餐車在路上經常會遇到堵車，這也使盒飯的保溫效果大打折扣。「小飯桌」基本都是小作坊式的，距離學校近，在飯菜溫度方面佔有優勢。
「雖然送餐距離比較遠，但如果加強密封保溫就會影響飯菜的口味，降低飯菜色澤口感等。」「佳明佳」中餐部經理周琪說，比如炒蒜薹和炒大辣椒，顏色會變不說，吃起來和剛出鍋時的口感也會有差異。
5 少做「生冷葷腥」
「營養餐」有局限性
與「小飯桌」相比，「營養餐」還有局限性：考慮到學生的飲食安全，一般政府指定的營養配餐公司很少做「生冷葷腥」。
政府指定的營養配餐公司一般不敢做豆角，即使偶爾做一次，也一定把豆角燉得十分爛糊，而每年4月份以後，各個公司也基本不做豆腐了。蔬菜最有營養的出鍋溫度是50度到60度之間，但為了殺菌，一般配餐公司要求蔬菜出鍋溫度在70度。為了達到要求，配餐公司只能給孩子吃出鍋溫度高並容易保溫的煮菜，這樣一來營養及食物的色香味都會差一些。
政府指定的幾家營養配餐公司均表示：每天給學生配送的午餐，不僅有營養師親自擬定好食譜，而且在加工過程中堅決不使用任何提味的添加劑，也不使用保鮮劑。「有的『小飯桌』可能會在炒菜時加入濃湯寶、提味劑，前去吃飯的孩子們只注重口感，所以他們就會覺得『小飯桌』的飯菜比『營養餐』好吃。」一家配餐公司的工作人員表示，「小飯桌」的飯菜營養是否符合學生身體成長的需要很難說。
業內人士稱，目前，哈爾濱市正規送餐公司配送的盒飯所含營養成分基本按照我省相關部門制訂的標準執行，但是某些小規模送餐公司現在則是難以保證。「百品源」的馬經理說，政府指定放心營養餐和「小飯桌」的競爭不在一個起點上，比如在採購原材料方面，配餐公司採用的都是名牌產品，而「小飯桌」採用的原材料就很難保證。
6 設備先進衛生好 食材全從超市買
哈市目前有3家通過省專家組審核的學生營養餐配送企業，分別是「佳明佳」、「太氏」、「百品源」。「佳明佳」目前為10所學校每天配送1.1萬份營養午餐，「太氏」每天配送1萬份左右營養午餐，「百品源」每天配送營養午餐9千份。
日前，記者對這3家營養配餐公司進行了走訪，發現營養配餐公司設備現代化，生產車間非常潔淨。
在哈爾濱商業大學江南校區院內的黑龍江省佳明佳營養食品股份有限公司所用的米、面和蔬菜等原料都由正規廠家生產。在生產車間，工作人員身著消毒服操作。
哈爾濱太氏食品有限公司的生產流水線分粗加工區、熱調理區等多個區域。「蔬菜要經過4次微生物、農藥殘留檢測，並用溫鹽水清洗，米、面、油及調料都是哈市某大型超市專供的。」公司穆經理介紹說。
哈爾濱百品源營養餐配送有限公司兩棟大型廠房一棟是肉製品加工間，一棟是蔬菜、米飯加工間。「百品源」馬經理告訴記者，公司的營養師都是食品專業的研究生，根據中小學生的成長需要制定營養餐譜。
7 縮短送餐時間 讓學生吃到熱乎的「營養餐」
和諸多行業發展的軌跡類似，哈市的營養餐推廣計劃也經歷了一個不斷完善的過程。
在10年的時間裡，幾家政府指定的營養配餐公司也根據學生、家長和學校的意見不斷完善公司的服務。「佳明佳」中餐部經理周琪介紹，如果要使「營養餐」名副其實，就必須要有專業營養師進行指導，目前公司裡有專門的營養師，在口味、營養、原材料的深加工上都有可實施的標準化方案。公司每個月底都要去學校摸底，一方面將公司擬定的菜譜給學生發下去徵求意見，一方面開展上月用餐情況調查，聽取學生意見反饋，學生的合理建議基本都會被採納。目前，公司有70至80套菜譜，保證菜品一個月內天天不重樣。
「佳明佳」副總經理竇宇寧介紹，為了保證公司「營養餐」的品質，近年來公司對業務進行了調整，除了保證「營養餐」的營養和安全外，還在門類改進上進行了嘗試。為了保證「營養餐」的品質，本學期開始，公司購進了800個新的保溫箱。同時，公司還主動砍掉了一些學校的業務，目的就是為了縮小送餐半徑，目前公司送餐基本是南崗區的10所學校。另外，為了縮短送餐時間，公司基本上保證每所學校一臺車，這樣就解決了一臺車跑好幾家，後到的學校飯都涼了的問題。
實習生 王豐 記者 劉夢新 文/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