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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波蘭旅行的遊客,無論是看城市風景,還是探訪人文歷史,基本上都會聚焦於三個目的地——首都華沙的老城、波蘭的故都克拉科夫、以及奧斯維辛集中營。
而我在波蘭旅行時,除了上述的三個目的地,還刻意給自己增加了兩個必去的地方,一個是華沙的老猶太教堂;一個是克拉科夫的猶太人聚居區。
原創照片:克拉科夫猶太人老街區,房子上還有大衛星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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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在波蘭旅行,很容易地你就會注意到一件事、兩個人、和一個地方。
一件事,當然就是華沙人引以為榮的老城修復——雖然華沙老城曾被轟炸機摧毀殆盡,但華沙人收集了一切可能搜集的資料,執著地將其還原成二戰前的模樣。
原創照片:華沙老城,全部是還原的老建築
兩個人,一個是蕭邦,一個是哥白尼。
比如華沙的國際機場,原名叫「奧肯切」,現在改名叫「蕭邦國際機場」。
華沙老城有一個聖十字教堂,其中的一根柱子下面安葬著蕭邦的心臟;老城裡還有蕭邦的紀念博物館。
當然,蕭邦是世界著名的作曲家和鋼琴家。
原創照片:華沙聖十字教堂
原創照片:教堂裡這根柱子下,安放著蕭邦的心臟
華沙老城和克拉科夫老城,都有哥白尼的雕像。
克拉科夫老城很幸運——作為波蘭的故都,整個二戰期間,這座中歐最古老的城市都不曾遭遇過轟炸。
畢竟哥白尼曾就讀於克拉科夫的大學,他是數學家和天文學家,提出了日心說,拉開了當代天文學的大幕,改變了整個人類的宇宙觀。
原創照片:華沙老城,哥白尼雕像
一個地方,當然就是奧斯維辛集中營——距離克拉科夫60公裡,大約有110萬人被屠殺於此,絕大多數是猶太人。無需展開,因為關於奧斯維辛的歷史解析、文學書籍以及現代電影,都非常多。
原創照片:集中營裡當年運送猶太人的列車車廂
很顯然,「一件事和兩個人」,是波蘭人的驕傲。
而「一個地方」——奧斯維辛集中營,雖然是「人類記憶的疤痕」,但眾所周知,那是德國人幹的,波蘭可以表示很無辜。
問題是:很多時候,歷史都不會是那麼的簡單。
原創照片:集中營裡,銘記逝者的照片牆
3,
華沙的猶太人聚居區,現在早已不復當年的模樣,只剩下一個猶太人教堂。
因為在1943年,荷槍實彈的德國納粹闖入猶太人隔離區,不願坐以待斃的猶太人隨即爆發了抵抗——這就是華沙猶太人起義事件。硝煙瀰漫的隔離區成了納粹的屠宰場,但猶太戰士抵抗了足足28天,直到一場大火將這裡付之一炬。
埃爾德曼是華沙猶太人起義的倖存者,當年,對于波蘭和華沙的袖手旁觀,他始終耿耿於懷,無限憤懣。
戰後他接受採訪時說:波蘭人既不能也不願幫助猶太人,他們不信任猶太人,甚至認為猶太人同納粹一樣,是波蘭共同的敵人。
70多年過去了——我在參觀華沙的這座猶太人教堂時,依然能感覺到,整座教堂從裡到外都帶著緘默不語的味道。
原創照片:華沙,猶太人教堂
原創照片:華沙,猶太人教堂的主入口
4,
如果說參觀華沙的猶太人教堂,能讓人翻出屠殺進行時波蘭人對猶太人的態度;那麼參觀克拉科夫的猶太人老街區,則能讓人翻出屠殺過後波蘭人對猶太人的態度。
二戰結束,當少數倖存的猶太人從各個集中營返回波蘭時,他們的遭遇,曾讓深挖歷史的人提出了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誰來為歸來的猶太人負責呢?
原創照片:克拉科夫,猶太人的老街區
我去參觀克拉科夫猶太人曾經的聚居區時,發現這裡同樣帶著緘默不語的味道。
很多猶太人的房子,在他們剛被驅離之後不久,就被波蘭人侵佔了。
當某一家猶太人全部被屠殺之後,他們的房子就變成了無主之地——也許正如下面的這張照片,雖然還殘存著猶太人的大衛星標誌,但它早已不再屬於猶太人。
原創照片:克拉科夫,猶太人老街區裡的房子
而少數倖存者孑然一身返回自己的房子時,裡面入住的波蘭人會將他們驅離,因為你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明文件,證明你是這棟樓的主人。
如果你的房子上也有大衛星標誌,那好,明天你再來,這個標誌就被摳掉了。
原創照片:克拉科夫,猶太人老街區
原創照片:克拉科夫,猶太區老街區的塗鴉
在克拉科夫猶太人老城區的牆壁上,我忽然看見了這樣一幅街頭塗鴉。
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帽子上有一圈眼睛,打量著街區的一切;而像是頭髮而又像是思緒一般的背景上,畫滿了房子。
不由得搖頭嘆息。
原創照片:就是這幅塗鴉;克拉科夫猶太人老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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