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國瑜的庶民勝利,還是蔡英文贏得連任,答案明年1月11日就將揭曉。正如不少媒體所說,這次地區領導人選舉是臺灣史上最詭異、最讓人難以捉摸的一次。種種跡象表明,選舉不到結束,一切皆有可能。
爭大位,為何藍綠都不相信民調
如果只看島內民調數據,蔡英文幾乎就能「躺著獲勝」。絕大多數民調顯示,她的支持率超過對手韓國瑜10%以上,最高的達30%。但現實情況好像又不是如此。21日高雄同時舉行挺韓與罷韓大遊行,現場人數證明韓國瑜依然擁有高人氣,中國國民黨樂觀地認為「最壞的時間已經過去」。再觀蔡英文陣營,雖有超高民調加持,但民進黨當局繼續動用政權機器、傳統媒體和網絡水軍來攻擊韓國瑜,也顯示其不敢掉以輕心。
由此可見,藍綠陣營都沒太把公開民調當回事。其中原因大致有兩個,一個是韓國瑜11月底號召支持者,在接到民調電話時答「唯一支持蔡英文」,藉此拉高對手民調數據。對此外界有過兩種解釋,一是韓國瑜放「煙霧彈」隱藏自己真實支持率,意圖麻痺對手,在1月11日選舉中出奇制勝。二是以此掩蓋自己民調落後的事實,避免打擊韓粉的士氣。無論哪種解釋都表明,韓國瑜的民調數據存在被低估的情況。
二是數據實在太過離譜。臺灣選舉素以膠著著稱,競爭對手常常「咬」到幾個甚至零點幾個百分點上。2004年選舉甚至出現50.11%比49.89%的微小差距。要知道,即便2008年選舉馬英九大勝對手謝長廷,選前雙方的民調差距也在10%以內。剛卸任的日本「駐臺代表」沼田幹夫日前在一次演講中判斷,蔡韓勝負差距應在5%以內。換句話說,雖然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但這不會是一場一邊倒的選舉。
此外,臺灣民調數據是否靠譜一直為人所詬病。民調是一種工具,能把形而上的問題簡單化。從理論上說,隨著技術進步,民調數據的可信度也應該越來越高。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卻有不小人為發揮空間,導致民調數據的可信度打了折扣。比如,不同機構設計的民調問題,藏有不少引導性,不同機構作出的民調結果,總靠近其政治光譜色彩。民調日益成為島內政治動員工具,打擊政治對手,提升本方聲勢。
拼議席,為何民眾黨只打雷不下雨?
除了韓國瑜之外,2019年臺灣最火的政客非柯文哲莫屬。先是搞出柯文哲、郭臺銘、王金平「桃園三結義」,之後又在是否參選2020年地區領導人上態度曖昧,雖然最終放棄參選,但順勢推出了自己的子弟兵——臺灣民眾黨(民眾黨),參加2020年民意代表選舉。
當時有分析認為,拋開已經四分五裂的「時代力量」,以及常年打醬油的親民黨,藉助柯文哲的高人氣,民眾黨很有可能成為贏下10席民意代表,成為可以左右島內政局第三大黨。
不過,之後發展軌跡似乎未嘗柯文哲所願,打著「告別藍綠惡鬥」旗號的民眾黨逐漸被邊緣化。有臺灣媒體甚至悲觀預測,民眾黨的區域民意代表可能掛零,不分區民意代表可能僅有3至4席。選情緊張逼得柯文哲出來預告「要參選2024年」,希望藉此抬升民眾黨人氣。
為何外界看好的民眾黨會走下坡路?
形勢變了。進入下半年以來,隨著韓國瑜與蔡英文、國民黨與民進黨之間碰撞日益激烈,島內政壇與輿論場都圍繞二人而轉。為了確保選票數,民進黨呼籲綠營支持者「大義滅親」,把選票集中投給民進黨。2016年「時代力量」之所以能夠成為第三大黨,很大程度因為當時勝券在握的民進黨「禮讓」於它。如今選情波譎雲詭,再加上民進黨與民眾黨、蔡英文與柯文哲之間矛盾不斷,民進黨斷無讓步之理。
規則沒變。臺灣的政治遊戲規則,本來就是不利於小黨生存。當局立法機構規定,只有政黨票得票數高於5%的政黨,才有資格分配34席的不分區民意代表,這樣就將許多小黨排除在外。此外,臺灣民意分化嚴重,沒有藍綠傾向的政黨,也就缺乏牢固的基本盤。
有分析認為,2020年立法機構選舉,依然是國民黨與民進黨二分天下,但雙方都難以取得過半議席。按照政治鐘擺原理,國民黨議席數可能略多於民進黨。
衝刺中,會不會出現黑天鵝事件?
離投票日還有十來天時間,無論是韓國瑜還是蔡英文都在「全臺走透透」,在最後時刻衝擊加油。
由於今年選舉出現種種怪象,包括島內多數媒體及名嘴日夜「修理」在野黨與抹黑韓國瑜,卻對執政黨的失德視而不見。外界擔心,最後時刻會不會出現黑天鵝事件,導致民意出現巨大波動?最著名的莫過於2004年臺灣選舉中的兩顆子彈事件,製造出綠營悲壯的氣氛,最終幫助陳水扁以不到3萬票的優勢險勝。
因此,各方都小心謹慎。由於21日韓國瑜在高雄出席挺韓大遊行,為避免挺韓與罷韓群眾發生衝突,高雄警方如臨大敵,當局「警政署」從全臺調集數千警力維持秩序,韓國瑜身邊也加強了貼身安保。至於蔡英文方面,由於其在任地區領導人身份,安保力量本來就強大。近期,蔡英文副手賴清德與現任地區副領導人陳建仁乘車掃街助選,車上裝有防彈玻璃,前後方更有警車開道壓陣。
有島內媒體認為,在選舉前夕,蔡英文強推「反滲透法」在立法機構過關,就是希望營造「恐中仇陸」氣氛,幫助自己鞏固領先優勢。因此,不排除之後蔡英文為選舉之私發表強硬言論。同樣的,不按常理出牌、有江湖性格的韓國瑜,是否會在最後一刻放出大招,再度成就臺灣政壇奇蹟,也值得關注。
至於最終大選結果,臺灣《中國時報》近日問島內民眾:「民進黨執政近4年,臺灣的總體情況變好還是變差了?個人的處遇轉佳或是變壞了?民進黨繼續執政4年,臺灣整體和我們個人的未來將更美好還是更悽慘?」
《中國時報》將這次選舉定義為「翻轉臺灣命運的大選」,是否遂其所願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無論最終誰贏得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哪個政黨掌握立法機構,都無法改變海峽兩岸的力量對比,以及兩岸關係主動權牢牢在我的現實情況。「兩岸同屬一中」的九二共識,依然是兩岸關係正常化的通關密碼。
來源:上觀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