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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青春大抵都是暗戀、學習、玩鬧,但是歡聲笑語的背後總有一些無法忘懷的往事,大概不完美的結局才是這段青春最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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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一點多,剛剛工作完的他,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開房門,門口左邊是一張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桌子,依稀可以看出來原來應該是個白色的餐桌。他徑直走到廚房,洗水池裡擺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用過的碗,打開冰箱,空蕩蕩的,無奈狠狠的關上了冰箱門。回到客廳,他一屁股做到沙發上,環顧房間,又髒又亂,到處都是吃剩下的外賣,吸過的菸頭。
他已經不記得什麼時候打掃的衛生,畢業這麼多年了,一直在外打拼,沒日沒夜的工作,可謂是兢兢業業,可是事業一直沒有起色,優秀的員工太多,自己學歷不夠一直是個大問題,看著新員工一飛沖天,他也越發著急。
正當他打算收拾收拾睡覺時,好兄弟給自己打來電話,「嘿,你小子幹嘛呢,白天發消息咋不回呢?」
「白天一直在上班,太忙了,剛下班怎麼了?」
「我跟你說個事,還記得你高中時候喜歡的那個女生嗎?她呀,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他一聽,嘴角一撇,是嗎,原來她都要嫁人了啊,那個男人應該比我強吧……
「喂喂喂,你聽到我說話沒,我女朋友去給她當伴娘,我也去參加,我想著咱們一起去唄。」
「再說吧,這會困了,先睡了。」
還不等對方說話,他就掛斷了電話。隨手拿起一支煙,緩緩點燃,猛吸一大口,「咳咳咳……」不知道是吸得太猛了還是怎麼了,他一直咳嗽個不停,突然間,淚眼模糊,他打開窗戶透氣,借著月光他好像看見了那個時候的自己,青蔥歲月,正是年少輕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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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第一次產生交集,就從坐同桌開始,高二剛開學,那個四十出頭的話癆班主任就開始按進班成績調整座位,他被安排到了第一排最左邊的位置,那個時候六個人一組,前面三個人後面三個人,他和她就挨著坐在一起。下課後,同學們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討論著這次換座位,他無聊的坐在座位上心裡不停暗罵老師將自己安排到這麼靠前的位置,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學生,這樣一來連玩都玩不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書本,趴在桌子上,眼光往旁邊一撇,觀察起她,當時的第一感覺就是,很乾淨的一個女孩子,可愛溫柔的那種類型,扎著馬尾辮,拿著筆不知道在算數學題還是物理題,兩個眉毛一會緊皺一會舒展,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典型的書呆子模樣。他嘆了口氣,看來以後上課聊天的人都沒有了。
突然旁邊推過來一個本子,上面寫著工工整整的三個字,是她的名字,字很好看,名字也很溫柔,他抬起頭看著她,她微微一笑,那一瞬間,他好像是卡住了,很乾淨的一個笑容,挺舒心的,以至於他臉一下子紅了,磕磕絆絆的介紹了自己,心裡暗想,自己怎麼這麼不中用,跟剛認識女孩子說話竟然會臉紅!
也就從這裡開始,他的青春才正式開始。
後來,她因為學習好當上了數學課代表,他也當上了英語課代表,純粹就是自己向老師推薦自己,英語老師還不太認識他,不過看他坐在第一排,才讓他當的。沒想到,因為他有一些管理意識,身為生活委員的死黨推薦他做生活委員,班主任也認可他,於是乎,他又成了生活委員,每天安排人打掃衛生,慢慢的還成了周三值日班長。
每天安排人打掃衛生,他總是給她一些特別輕鬆的活,擦擦窗臺就好,有時候直接自己上手,不讓她動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誰都沒有說。
他們關係的第一次有了進展,是一次考試以後,要換位置了,他以為自己要跟她分開時,結果班主任決定按組分,就是之前六個人還是一組,這下子,他又可以跟她坐在一起,這次是靠近前門的第三排,很不錯的位置,班主任從前窗戶一眼就能看到他的那種。
有天早上,英語早讀的時候,上半節課英語老師在這個教室上課,下半節課就要去另一個校區的文科班上課,於是,老師走後,班級裡就開始亂了,他也興高採烈的和前面兩個女生開始聊天,正聊著開心的時候,一張紙被甩了過來,她寫的,字很潦草,看出來她很生氣,大致意思就是說,他說話影響到她了,他們這類人就是老師在的時候一個樣,老師走了又一個樣,把他這種不好好學習的人,貶的一無是處。他看完沒有說話,前面兩個女生也趕緊閉嘴,於是都沉默了,他很難受,雖然他知道自己影響了別人,但是她說的話實在是太扎心了,他拿起書,慢慢的走向教室外,外面很冷,大冬天的,但是心裡更冷。
正好今天考試的第二天,不在一個考場,他們一天都沒說話,下午的時候,可以回家兩個小時,等他來的時候,她坐在座位上寫題,前面的女孩扭過頭跟他聊天,突然,從旁邊遞過來一張紙和一個已經剝好的橘子,紙上寫著「你也知道我不太會說話,早上的時候背書一直背不會,就特別煩,然後才說了那麼多很話,對不起!」
他沒說話,拿過橘子吃了,兩個人又都沉默了,但是彼此之間突然意識到對方對自己可能真的很重要。後來,這件事就當做沒發生過,兩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個慢慢關心,一個默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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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再一次換座位的時候,他們分開了,他一直都不太喜歡學習,所以自己選座位的時候去了最後面一排,班主任對班級幹部還有學習好的都特別好,暗示他往前坐,他沒有,他說他坐到後面方便管理衛生打掃。
於是,一個坐在最後一排後門口,一個坐在中間第三排,上課的時候,他喜歡看她,以至於有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的,兩個人喜歡在上課的時候傳小紙條,班裡的同學也都知道兩個人的關係了。有一次她傳過來一張紙條,「你不是說你數學不好嗎,正好我還不錯,你把你不會的題寫下來,我把過程給你寫一遍,你看看哪一步不會,我給你講講」然後,一個小小的數學本,成了兩個人感情的連接線……
他坐在窗前,回憶著曾經的一幕幕,那個時候的感情真的是太美好了,以至於習慣了爾虞我詐的官場生活的他,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學習。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給她寫的情書,想到了自己聖誕節給她做的禮物,想到了她送給自己的小手藝,想到了她一聽到自己名字就會臉紅的模樣……想著想著,他仿佛看見了她穿上婚紗挽著新郎一臉幸福的樣子,那也曾是自己年少時的夢想,自己答應過的,自己都沒有兌現...
也許這就是青春吧,懵懵懂懂的愛情,是那段時光最美好的回憶,你的溫柔溫暖了我整個時光。
歲月經年,我們都長大了,無論如何,他終是留在了我的學生時代。每個人在十七歲都有喜歡的人,可能是暗戀,可能是明戀,不論結局如何,那段時光可能是我們青春裡最溫柔的一段時光了吧。